临近中午，阳光明媚而温暖。
凉风轻轻吹来，黄叶摇曳，树影斑驳。
“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
赫莉尔这样说着，双腿提起，抱在胸前。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清澈明媚的天空，好似喃喃自语道：
“我从小就调皮，父亲由于军队里的事物时常不在家，小时候总是大哥、二哥陪着我。”
“我从小就很叛逆不听话，二哥也有些脾气似的，经常跟我对着干，比如抢我手上的糖果这样，而大哥总是和风细雨般地照顾着我，两位哥哥比我大个十几岁，十四岁时就近了乌克兰的青年军校学习。”
“记得，五岁还是四岁的时候，外面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敖德萨十几年来都未曾见过的大雪。”
“雪下了两天后，才终于放晴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大哥二哥去打鸟，我也闹着要去，谁也拉不住。”
“那次是我第一次摸枪。大哥肯定不允许的，但二哥偷偷给我了，只不过，把子弹退了。”
“之后，大哥给了我一个小弹弓，让我打着玩。”
赫莉尔轻声诉说着自己的过往，声音不算大，但树底下的杨诺维奇还算能够听到。
她的轻声没有往日里的那些潇洒、那些放肆，反而很轻弱，如同此刻柔和的凉风一般。
“……我打下了一只，它就直挺挺的掉到地上，这是一只很可爱的小鸟，浑身雪白的羽毛像是白雪一般纯洁，它浑身还在抽搐着，但，抽搐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死了吗？我想应该是。我杀死了这样一只可爱的鸟儿，那时我手紧紧攥着裙角，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你打下来的吗？’二哥这样问着，看着有些吃惊，但随后又说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打下呢？是我偷偷打的。’”
“二哥这么做应该是为我不伤心，但当时我似乎没有理解，直接打了二哥一下……”
赫莉尔徐徐讲述着过去的经历，杨诺维奇也在耐心听着。
赫莉尔在讲述，也是在回忆，讲到有些过往时，她还会轻轻笑了笑。
时间模糊了一些记忆里那些不好的，留下一些弥足珍贵的，并给它们镀上了一层回忆的滤镜。
“忠诚的大哥、勇敢的二哥……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骄傲，也是我们家族荣誉的继承，尤其是在父亲死后。”
“大哥，、二哥之前一直都是家里的骄傲。忠诚与勇敢……”
“当我听闻二哥在喀尔巴阡山的前线荣获一枚圣乔治勋章时，我激动得连课都没有去上，跑到酒吧里，买了一瓶伏特加……只是，哎，不知道二哥把那个勋章扔哪儿？为了能成功逃走就随手扔了吧？”
“大哥叛国了，二哥做了逃兵……长官，你说现在是不是该我承接家族的荣耀了？”
“……”
杨诺维奇没有说话，树上的赫莉尔也没法看到他的动作和表情。
良久，杨诺维奇才开口道：
“战争很快就要结束。”
“是啊，你总是这么说？还要多久呢？”
“看美利坚什么时候下场。”
“哈哈，美利坚会下场？真有意思。”
赫莉尔这样说着，大方地笑着。
。。。。。。
柏林，总参部。
“……综上，倘若计划成功，我们能痛击英第3集团军、第四集团军和法十二军的侧翼，造成近两年以来的最大伤亡战果，分割英法两军的联系，如若后续部队跟进顺利，能成功将战线推进至塞纳河一线，并将英军推至海峡……”
“此次行动，空军那边会全力提供空中支援，两个齐柏林编队、八个飞行中队已经部署到阿尔萨斯和洛林的空军基地了。”
“看来，这次空军很爽快啊。我还以为最多一个齐柏林编队呢。”
“是的，鲁登道夫大将，女皇陛下亲自下令，授意空军部的，为此，东线、奥地利、奥斯曼方向的空军编队都有部分回调。”
“看来，女皇陛下很看好这次行动，她有什么意见吗？”
“回鲁登道夫大将，女皇陛下希望我们此举再临巴黎，能直接逼迫法兰西投降，具可靠情报，美利坚将会在来年加入战争，届时，我们不仅仅要面对美.国的援兵，而且法兰西还会被注入一剂强心针，抵抗的信心会再度激起。”
参谋的话瞬间让怎么会议室里的氛围陷入了冰点，即使在战争开始前，女皇就说过我们要对抗几乎整个世界。
但，当美洲那个倒卖军火的牛仔实打实要下场时，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女皇陛下的情报很准确，至少从开战以来的索姆河、挺进马恩河、意大利的进攻、加里波利战役都说中了。
“……兴登堡元帅那边有什么意见吗？”
短暂的沉默后，鲁登道夫这样问道：
“他的意见一样，在美.利.坚下场前，尽快让法兰西退出战争。哪怕最后要面对英美两国，也有大片的法兰西土地作为缓冲。”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的会议就这样了，散会。”
“为了德意志！”
。。。。。。
“女皇陛下，鲁登道夫将军那儿送来的会议记录。”
“哦，放那边吧。”
“是……还有，卡尔皇储提议，自己要亲率骑士团参加这次会战。”
“可以，让他跟兴登堡协商，我无所谓。”
“明白。”
“对了，威廉，你觉卡尔这么踊跃算好还是不好？”
“……”
“没事，别担心。大胆说吧。”
“卡尔皇储在军队里的威望很高，几乎能与兴登堡元帅分庭抗衡，如果不是资历还不够的话，他完全有能力出任陆军总元帅或总参谋长……此外，很多将军都听从他，可能……”
“不听我的话吗？”
“……”
“这样总比被陆军、总参部架空了强，他比某个革命临头还躺在法.国妓.女肚子上的家伙强太多了。”
“……”
革命临头、法.国妓.女，威廉在想女皇指的是谁。
“总之，这仗能打赢就行了，最后皇位是谁的我无所谓，反正，本来也是他来继承的。”
“……这。”
“卡尔那小子总不会对他姑奶奶下死手吧……算了，不说这些了，人选好了吗？”
“好了。”
说着，威廉递过来一份名单。
“霍夫曼·冯·海格尔斯堡上尉，精通俄语和无线电，爱德华·冯·霍尔维茨，柏林大学社会学教授，陆军政治顾问，还有巴伐利亚的海因茨女伯爵做为辅助。”
“哦。”
“计划在圣诞节前前往瑞士，接触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