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尔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她环抱着双腿，坐在树杈上，望着天空，放空着思绪。
正午的天空那般澄澈，阳光那般耀眼轻柔，阳光散在身上很舒服。
凉风从远方吹来，轻轻吹扰着赫莉尔的缕缕发丝。
过了一会儿，赫莉尔看着几只大鹅掠过澄澈的天空，随口般地问道：
“你跟柳明娜现在什么关系？我看你们变得挺亲密的。”
“不该问的别问。”
杨诺维奇只是这样回应道。
“说说又不要紧……那天的暴雨真是个增加感情的好时机，哎，可惜那天没跟着基里亚诺一起过去，听说你们两是抱在一起。”
“如果你知道暴雨里发生了什么，你就不会期待了。”
“发生了什么？被野兽袭击？”
“魔法部、彼得格勒魔法协会都来了，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别打谜语，说说吗嘛。”
杨诺维奇摇了摇头。
“不行。”
“哎，那算了……对了，杨诺维奇。”
赫莉尔说着，低下了头，看着树下的杨诺维奇。
“你是走出了过去的阴霾吗？在这儿这么年都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还是说波琳娜那样的艳货你看不上，喜欢小清新的？”
“呵，你一直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哈，不至于，开过玩笑。”
“呵。”
杨诺维奇轻轻笑了下，也抬头仰望着天空，随后说道：
“算是吧……有一种东西叫做白月光，不同人有不同的，它变化万千，但总会轻柔地抚摸着人最脆弱的内心……有时一瞥、一笑总是那么的难以忘却，哪怕多年后也不如那时那般。”
“好文艺的说法，是真情实感吗？”
“嗯。”
杨诺维奇点着头。
“我挺幸运，几次白月光都照到我身上，但也曾纠结过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背叛，一种可耻的替代……不够，后来还是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不想说。”
“嘿，说说嘛，我都真心换真心地说了自己的事情。”
“又不是我逼你的……行了，怎么说，几次降临又离去的天使最后又一次降临到了我身边，唤起了心里头的那抹白月光……至少我现在有目的了，保护好这份白月光。”
说着，说着，杨诺维奇伸出了一只手，半掩着天上的太阳。
“为此，这那天的暴雨里，拼上右臂残废，我也要保护住柳明娜。”
“说得挺有普希金味道的嘛，我挺好奇能让你那么狼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呵，这个世界未知的挺多的，未来很有可能会再来一场天灾级别的灾难。”
“哪儿听来的？复活节岛的预言？”
“不是。算了，你就当是普希金的诗歌罢了，不早了，吃饭去吗？”
“不了，长官……让我再静一静吧……还有，替我向二哥道一声歉。”
赫莉尔说着，又一次抬头眺望着远方连绵的高加索山脉。
凉风吹扰着她的秀发，独自坐在树枝上的她看起来很是孤独。
“哦，那我走了，食堂是不会留饭的。”
说完，杨诺维奇离开了这片白桦林。
中午的午饭，玛莉亚照旧是准备了果酱面包和第比利斯烤肉。
在询问了几下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后，伊里奇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沉默着把午饭吃完了。
直到下午一两点也没见着赫莉尔去食堂吃饭。
算了，就让她再静静吧。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望着远方，杨诺维奇这样问着伊里奇。
“回家吧……大概明天就走。”
“这么快啊。”
“嗯，在这儿待久了也没有意义……还会让赫莉尔不高兴。”
“哦，那祝你好运吧。”
伊里奇第二天黎明时就要离开，但，谁能想到赫莉尔比他走得还要早。
赫莉尔就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只有这么短短一句话。
“现在是我来传承家族荣誉的时候了，我要去最前线了。”
以及，一把赫莉尔剪掉的头发。
“她这是在胡闹！胡闹！”
基里亚诺娃这样大叫着，要跑去给格鲁吉亚陆军部打电话。
而赫莉尔的哥哥伊里奇只是无奈地笑笑，呢喃着：
“叛逆的赫莉尔最后为家族战斗……”
几乎这一整天，基里亚诺娃还有杨诺维奇都在给各个部门、各个上司打电话，连宪兵部那儿都打电话联络。
结果是，从黎明时的天空蒙蒙亮，到深邃的夜空，赫莉尔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赫莉尔真是不动脑子。”
疲惫一天的基里亚诺娃这样抱怨着，回到了木棚。
木棚里的其他姑娘们也来纷纷劝导，但，赫莉尔显然不是第二天就会乖乖回来的姑娘。
她认准的事情一定要去做完。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只能那样做了。
女兵的队伍自此就又少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
少了一个跟自己作对的姑娘，理应该是好事，但基里亚诺娃却一夜难眠。
心里一直在为她担忧。
但，当第二天的黎明到来时，一切都要照旧。
基里亚诺娃吹着哨，催促着女兵们开始一天的训练。
而伊里奇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安娜堡。
这里的黎明又变得静悄悄的了。
。。。。。。
往后的几天，一切都很平常，杨诺维奇一如既往地同女兵们生活在一切，跟柳明娜的关系也在点点滴滴地增进。
这天晚上，他送走柳明娜回到指挥室时，电话想起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个时间点，杨诺维奇多半也猜出来是谁打来的了。
“叮铃铃~~叮铃铃~~”
他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是我，杨诺维奇。”
“马卡洛夫。”
那个熟悉又令人生厌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
“有什么事吗？又是货？”
“是的。”
马卡洛夫在那头应和着。
“之前耽搁了，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大概这这几周会来，做好准备。”
“明白。”
“之前你们基地跑走的那个女兵，我们找了，没有找到。”
“哦。”
“要是真按你的说法，她跑去了最前线，那估计多半找不到了。现在这个状况你也清楚，跑掉的士兵一天比一天多，前线的宪兵根本就抓不过来。”
“哦。”
“总之，你把货弄好就行了，别的事情别多管。”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