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秋季的高加索丛林,宛若油画一般宁静美丽。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黄叶与绿叶交织成一幅绚丽的拼图。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树叶沙沙作响的低语,仿佛在诉说着秋日的秘密。
山脉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沐浴在温暖的金色阳光中,似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赋予了生命。
黄叶如同大自然的调色板,映衬着浓郁的绿意。
在这静悄悄的丛林里,一只野兔子蹦着,跳着。
忽然听到"咔吧"一声,野兔子将一根干枯的树枝弄断了,它被自己闹的动静吓了一跳,仓惶跑走了。
野兔仓促的动作和这片美丽的丛林都被映射近一双澄澈的蓝眼睛里。
蓝眼睛的主人轻轻拨开当路的树枝,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向四处窥看。
后面也跟着一人,年岁稍大。
两个人躬下身子,用望远镜向前方探视。
"蓝眼睛"觉得没有异常情况,起身就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身旁的同伴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等等。
随后,野兔子不知又从哪儿蹿出来,惊动了一片的灌木丛,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呵,只是野兔。”
蓝眼睛这样嘀咕着,拍着同伴的肩膀。
“克鲁格,我们已经干掉了二三十个了,这块地方不会再有什么俄罗斯士兵了。”
“谨慎点,没有坏处。”
克鲁格这样说着,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
"好像有人,卡尔。"
说着,他放下望远镜,凑在地图上看着,随后,他又端起望远镜。
远处的林子里,一缕袅袅的烟霭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我们绕过去。"
克鲁格指着地图,对卡尔说道。
卡尔点点头。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看见旁边大树上钉着一块"严禁烟火"的牌子。
卡尔不怎么懂俄语,他用胳膊肘戳戳一旁的克鲁格。
“严禁烟火。”
克鲁格为他翻译后,卡尔禁不住一声嘀咕。
“这会是一个看林人钉的吗?”
“可能吧。”
他们终于走出了森林,接近了沼泽地,看着瘴疠之气弥漫的沼泽地,克鲁格说:
"这儿有两条路,按照间谍机拍摄的照片,这个位置是一片空地,推测是用来放置木材的空地……。"
克鲁格的话还没有说完,卡尔冒冒失失地走进沼泽地,一脚陷了进去。
“该死,我的靴子。”
"回来,快回来!"
克鲁格低声叫道。
卡尔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这里是人走不过去的地方。"
克鲁格摇摇头。
"另一条路呢?"
"多绕十多公里,而且也许还会有人。"
“还会错过侦查的时机。说真的,搞不懂上校他们怕什么,俄罗斯人打下了几架我们的飞机飞艇。”
“但这个数字也不是零,而且,茂密的丛林本来就不适合飞艇接应。”
“哎。”
卡尔叹了一口气,望着沼泽地,一脚踢掉的一块小石子。
"走吧,俄罗斯到处都是陷阱。"
克鲁格说完,选择了沼泽地边上的道路。
卡尔吃了一块巧克力,把糖纸丢在地上,去追赶克鲁格。
但,他运气有点被,他差点再次陷入沼泽中,他惊惶失措地跳了出来,发狠地骂着脏话。
而克鲁格在一旁笑着:
"我跟你说过,俄罗斯到处是陷阱,这种地就是沼泽。冬天的时候,它坚硬无比,人可以从上面走过去。到了春天,土地化冻,它开始变得松软起来。夏天,它就是个泥潭,人陷进去,越使劲往外挣扎,陷得越深,一直到自己淹没在泥潭里……要是你刚刚陷进去牺牲了,地狱伞兵就多了一个笑话。"
"呵,我恨这块土地,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
“不来这儿,我们这个队伍一整场战争就没有战斗过一次,就跟刚出训练营的新兵似的。”
克鲁格望着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叹了口气:
"这个国家半就像这块沼泽地,当年势如破竹的法兰西第一帝国都被淹没了。"
“那是拿破仑·波列娜死了,她要没死,手下将军士兵就不会在一片荒废的莫斯科里被那些穿着裹脚布、拿着毛瑟枪、长刀的灰色牲口打跑。”
“那可不一定啊。”
“大冬天,注意保暖和后勤,拿破仑会想不到?沙俄能打赢,也少不了整个大英殖民地的输血。”
“哎,反正拿破仑·波列娜在踏马白金汉宫后遇刺身死,人已死,怎么讨论也只是幻想。”
克鲁格这样说着,突然,卡尔一不小心被树枝重重绊倒,像只笨重的狗熊似的摔在地上。
芦苇丛里的野鸭子被惊动了,扑楞着翅膀,飞到了空中,发出"嘎嘎"的哀鸣。
两人立刻停下脚步,训练有素地端起枪,注视着芦苇丛。
俄顷,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卡尔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他拨开芦苇,看见一窝野鸭蛋平静地躺在草丛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稚嫩的微笑,刚要伸手去拿,像个孩子一般,克鲁格的大脚几步跨过来,重重地碾碎了野鸭蛋。
他惊愕地看着顷刻之间已无完卵的野鸭窝,感到了某种难以言述的哀伤。
“留个任务纪念不行吗?这个野鸭巴伐利亚可稀罕呢。”
克鲁格对此却毫不理会,挥挥手,示意赶快离开。
两个人一直赶到白桦林边才稍作休息。
克鲁格利用休息的时间,给卡尔讲了不少关于俄国人的事儿。
"可怕的还不是这些沼泽,这些蚊虫,俄罗斯人用手就可以画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被称为世界上最恐怖的画,是列宾的《伊凡雷帝杀子》。仿佛被施展下了诅咒魔法。你不会看过那张画,如果看了,几天之内,你的脑海里,总是飘浮着那个沙皇瞪大的眼睛——
他惊恐万状,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右手托着他,左手捂着流血的作品,太子流着泪,依偎在父亲的怀里,那血是赤红的,在整个深色的背景中,显得格外醒目。"
卡尔仅凭耳朵听,感受不出这里面的毛骨悚然,他打断了克鲁格的话,说到:
"咱们该走了,晚上再讲这个鬼故事吧。"
说罢,他便开始用匕首劈砍着前进路上的荆棘,克鲁格端着枪在后面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你说,是我们先侦查好撤退地点,还是队长他们先找到威廉。要不来赌一下,赌今晚上的沙威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