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做什么长官？”
“立刻返回基地。”
基里亚诺娃和热妮亚两人随后在遇到杨诺维奇，三人结伴往基地方向赶去。
“其他姑娘怎么样？”
杨诺维奇这样问道。
“索尼娅、卡琳娜都牺牲了，丽达没有遇到……”
“她也牺牲了。”
杨诺维奇平淡地说着，他转过头，看了眼两个姑娘。
在黑夜里，他看不清基里亚诺娃她们脸上的神色，但，他能想象到两人低落的神情。
“……”
在良久的沉默后，热妮亚说道。
“我们要为她们报仇。”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很是坚定。
月光冰冷轻柔，杨诺维奇注意到远处的山坡上迸发出一串又一串的火光。
他认得那个位置。
是防空阵地。
“高射炮放平。”
他轻声地嘀咕道，随后指着那山坡上，如同星星一般闪烁的光点。
“我们看快点返回基地，那是柳明娜她们在反击。”
说着，杨诺维奇又加快了步伐，朝着基地方向奔去。
‘柳明娜……坚持住。’
。。。。。。
风带着北方的寒意穿过森林，像一条无形的利刃刮过皮肤。
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枯叶被吹得四散飞舞，像幽灵般在空中飘动。
小溪的“哗哗”流水也在这夜幕里轻盈地响着。
天上的月亮被薄薄的云层遮掩，透出一层朦胧的光，仿佛是一个遥远的银盘，隐约挂在黑色的天幕上。
星光微弱，似乎也被这片深沉的夜色所吞噬。
“快到了……快到了。”
杨诺维奇嘀咕着，他观察山坡上的防空阵地。
仅管炮火的密度比先前弱了不少，但，炮火没停，阵地就还在。
也就在这时，杨诺维奇听到了从天空传来了异响。
那是从东边的天际传来的。
声音低沉而绵延，沉重而持续，在空中回荡，与夜幕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飞机的引擎声。
“该死。”
飞机的影像在夜空中模糊不清，只剩下那不容忽视的声音在黑暗中毕竟。
“*。”
咒骂着，杨诺维奇停着了脚步，俯视着夜空。
在朦胧的月光下，杨诺维奇看到了那飞机的身影向山坡俯冲而去。
片刻后，便是一串猛烈的爆炸，像是昙花一般在山坡上绽放。
防空炮的火焰消失了，被更大更多的火团掩盖了。
在那一瞬间，杨诺维奇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自己踉跄地，差点儿跌倒。
“**！”
杨诺维奇大喊着，右手猛捶着一旁的树干。
“……”
热妮亚注视着杨诺维奇，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
就是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
她与基里亚诺娃都很清楚。
防空阵地那边怕是凶多吉少了。
“长官，往好处想，上次空袭后，我们加强了防空阵地的防御……她们没准能活下来……”
“……”
杨诺维奇没有回应什么，依旧是呆呆地望着那处山坡。
那几团火焰已经消散在了夜幕中。
随着飞机的远去，这儿的夜晚又是静悄悄的。
“长官？杨诺维奇长官？”
热妮亚又轻声问了一句。
“……”
一样，杨诺维奇没有回应。
只是，他在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德国人的目的是离开这儿……为此，他们进攻了基地……”
“长官？”
“他们把操练场当作泊地，只有那里足够开阔……所以，飞艇……”
念叨着，杨诺维奇像是突然被灌满了力量，转身朝着西边的山头跑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基里亚诺娃和丽达也紧跟了过去。
“长官，你想到了什么？”
热妮亚连声问道。
“改装法阵的回路，为我们牺牲的姑娘报仇。”
。。。。。。
“Für Deutschland！”
“Für Deutschland！”
（德语：为了德意志）
在互对口号、行军礼后，克劳修茨队长看着头上打着绷带的克鲁格，说道：
“你们这儿什么情况。”
“汉克斯、威斯密牺牲，卡尔和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静静听着，克劳修茨给自己点上了一只烟。
“我们这边也一样。”
克劳修茨这样说着，轻轻地吐了口烟气。
他低头看看手边，又转头看着被炮火打烂的栅栏门，说道：
“这么久了，还没有归队，看来那边殿后的几个也凶多吉少了。”
克劳修茨的语气很是平淡。
“一场本该无人伤亡的行动在最后搞成了这样……克鲁格，我觉得你之前飞机上说的那句很对。”
说着，克劳修茨又一次将香烟递到嘴边，轻轻吸上一口。
“俄罗斯是一块神奇的土地，俄罗斯的士兵仅管战斗素养缺乏，但总会创造奇迹，当年的法兰西帝国就折戟在了莫斯科。”
“嗯，是的队长……我们为我们的傲慢付出了过半的伤亡。”
“但，至少威廉成功救出来了。任务完场了。”
克劳修茨说着，最后一口抽完了香烟，随手扔掉了烟蒂。
“飞艇还要多久？”
“大概十几分钟后。”
“哦，让所有人打气精神来，别在最后一刻松懈。”
“明白。”
克鲁格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只声克劳修茨站在操场边缘，望着天空中那轮朦胧的月亮。
他的副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现在挺安静的。”
“嗯。”
“人数清点好了，出去受伤严重的，还剩下六个。”
“损失惨重。”
“嗯……我们空降至敌后，救一个了士兵，搭进入十多个人……回去写些回忆录，不知道有没有导演来拍电影，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拯救大兵威廉》。”
“呵呵。”
听着自己副手的话，克劳修茨笑了笑。
“希望吧，西线、东线还有东非那儿有很多比我们更精彩的故事。”
“嗯，希望吧。”
十几分钟的时间在静静的夜幕下飞速流逝，恍惚间，克劳修茨又听到了一阵轰鸣从夜幕中传来。
它的音波似乎穿透了夜的深处，犹如一只庞大的怪兽在空中低吼，逐渐逼近。
但却让人很安心。
风的冷冽似乎也被它的声音撕裂，空气中的每一丝寒气都在这轰鸣中颤抖。
它在夜空中模糊不清，只剩下那不容忽视的声音在黑暗中回旋，仿佛是某种遥远而神秘的存在，带着无声的力量，悄悄地改变着这个深秋夜的寂静与孤寂。
。。。。。。
【黑鹰，黑鹰，我们看到你们了】
【正在准备停泊】
【辛苦了黑鹰，我们马上就你们回家】
……
【该死，那是闪电？……该死……】
……
【我们遭受到攻击，重复，我们遭受到攻击】
……
【左引擎失效，紧急迫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