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效果看似相差无几,但说起某个自称神明的家伙使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成功补货的能力,其实和她用来捞起无剑骑士的能力大不相同。
如果硬要分类的话,就是基础数值中的自动回复和作为主动技能的名为“变化”的权柄之间的差别。
也就是全部都回复了和只回复了某些部分的差别。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些差别应该就是明明没有接受过任何异世界语培训课程的路人脸能流利地与被五花大绑的研究人员对话,而自认英明的伟大神明却什么都听不懂的原因吧。
“你就算问为什么听得懂,但只要被摆弄完大脑自然就能理解他们的语言了吧?你就是在我旁边进行手术的所以应该也有做过,倒不如说他们好像出了点差错,打开的时候各种不妙的东西都飞出来了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呢。”
听到一号信徒这么说的时候,比起“果然,语言外挂被自动回复顶掉了!”,的想法,少女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到底飞出了什么东西啊!这样的问题。
“到底飞出了什么东西啊!”
还喊出来了。
“应该就是原本装着的各种软软的东西吧?而且你没发现你那边地上的污渍明显比我这边多吗?来到我这边之后手法明显就熟练了很多呢。”
什么鬼?原来我数了半天的是从自己脑子里喷出来的东西吗?
啊哈哈,就当是给他练技术了吧——可不是能这样一笑置之的事情。
少女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脸色愈发不善。
要说有多不善的话,就是如果那两个研究员还活着,少女就不会帮他们进行某个部位的切除手术,而是按着他们说,你们之前开得挺爽的啊?让我也给你们试试看!——这种程度的不善。
哪怕只是看着都足以让现在正躺在他们面前的研究员心惊胆战。
“咕咚”的,响起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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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
这两人从那阴森的房间出来之后立刻就和察觉到情况不对赶过来的警卫开始大打出手。(顺带一提那个看起来非常坚固的大门并没有发挥任何实际作用)
但该说不愧是种族的差距吗?赶来的警卫们在目睹了几个同伴变成了散装状态之后立刻就开始抱头鼠窜。
即便是到了连普通安保人员都能用剑切开钢铁的异世界,人类的整体水平也还是有待提高。
明明只是简单的风刃而已,意外的非常好用啊。
思考着这种事情,逐渐兴奋起来的少女和跟警卫一样几乎没发挥任何作用的少年沿着对手逃窜的道路不断前进,最后来到了一个类似控制室一样的巨大的房间之中。
在里面,像是领头羊一样指挥着疏散与防御的中老年男性,正是有着主任头衔的区域负责人先生。
“让附近的警备部队立刻来这里集合,中心区域的支援还没到吗?”
这样在喊叫的同时散发出庞大的魔力,冷静的指示让工作人员在情况不断恶化的时候也依然能保持最基本的组织行动。
“非作战人员请朝攻击的反方向撤离!”
“敌人里这里还有多远?”
“第二十一小队也失去联系了!这附近已经没人了吗?”
“等等,法尔斯队长还活着!噢,已经死了……”
就在这个平日里一直安静庄重的地方已经变得像菜市场一样鸡飞狗跳了的时候,带给人极致的安全感的,通体由秘银打造的厚重大门旁边的一名警卫兵突然就四散而逃。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附近的几名队友身上的各个部位也跟着离家出走。
一群人突然在自己面前像被切碎的西瓜一样炸得汤汁四溢,对于从没上过战场的绝大多数研究人员来说显然是过于刺激了。
几乎人人都目瞪口呆。
然后秘银制的安全感有如小孩子拼接的积木一般被人一脚踹开,随着轰然巨响分崩离析。
透进的光线之中,张牙舞爪的少女摆出一副极其嚣张的姿势指着几乎可以当做人形装甲车的安保部队喊话。
只有两个人才明白的话语即便隔着精钢制的头盔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差不多考虑一下投降如何呢?”
威风凛凛的,她这样说着。
“作战开始。”而主任以冷静的指示作为回应。
一时之间穿着白袍的魔术师集团手中光芒涌动,作为前卫的重甲战士们于巨盾之后拔剑出鞘。
飞扬的尘埃之中金铁交鸣。
然后冷静的主任就这么像粽子一样被捆起来了。
“哈喽~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嘛,这一副满脸呆呆的样子,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呢。”
躺在地上如同蛆一般扭动的白衣研究者,正是不久之前还在指挥着作战的地区主任无误。
以精锐而著称的区域防卫部队在一个照面之内就被切得七零八落,使得他的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我的工作真的有意义吗?这种级别的怪物不是我们这种程度的人能对付得了的吧?跟中央区的总管因为经费分配的问题也闹得很不愉快,倒不如说怎么求救都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还把通讯给关掉了……
在自己前数十年的人生中一向以菁英自居的男人逐渐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漩涡。
两个入侵者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那个看起来相当恐怖的少女心情就肉眼可见的变得非常不美丽了起来。
怎么看都寄宿着邪恶光芒的眼神看着自己脑门的样子总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戴着假发的事情已经被看穿了吗?
主任不由自主的这样想着。
“没办法,审问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的把需要的情报问出来喔。”
少女坐在主控室中央的桌子上翘起腿,无可奈何的对自己的随从下令。
这个家伙从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划水,差不多也该给他分配点任务了。少女这样想着。
“啊,就交给我吧!用我家代代相传的审讯术,一定叫他们乖乖开口。”
上次代代相传的还是宝剑的家伙很有气势的接下了任务。就好像他是队伍中值得信赖的中坚角色一样。
明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要我保护着他战斗,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样子呢?
少女这样思考着,捡起坐着的桌子上不知道是哪个研究员吃了一半的面包扔到了目光向下的少年脸上。
“不要看。”
这样说道。
“其实我一直有这么个疑惑,你看,为什么不管是插画漫画动画都一定要画女生的胖次呢?这难道是因为胖次中所蕴含着的,可以称之为未来的可能性的缘故吗?”
少年在这样提问的同时,也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片布料。
“我说你啊~”少女的脸颊有点抽搐。
“不画的话不就变成R18了吗?!”
她“啪”的按住裙子,用手指指着变态大喊:“赶紧给我去工作啦!工作!”
在经过了将特意留下来的俘虏分别带出去进行单独审问的工作之后,入侵者们终于大致了解了一些必要的,最基本的情报。
他们正处于教皇国腹地里的一可以说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秘密研究所之中。
顺带一提,如果要问起这个所谓的教皇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这个世界的国际政治局势又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像是这样的问题的话,凭着他们两个在有限的时间里面问出来的情报(事实上只有一个人在干),也只能得出“应该就是像轻小说里常出现的那种带有魔幻风格的中世纪欧洲一样的地方吧?”
这种感觉的结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派们都喜欢把各种从伦理道德来说,无论如何都不太妙的研究塞到像这样的角落里,但短时间内不用担心会有难以匹敌的战力赶来驰援显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且如果那个负责人没有撒谎的话,这片区域在攻击之下已经没剩几个人了的事情,似乎还并没有受到中央区的重视。
甚至连通讯都被切断了,似乎是打算让这边的主任捅出个天大的篓子。收拾善后什么的之后再说。
究其原因,应该都是因为两个区域的负责人私下关系不好导致的。
“这些家伙,该不会是在我们那边进修过吧?”
精通办公室政治的区域领导人们的机智行为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股仿佛回到家乡一般的亲切感。
“果然人类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一样呢。”
甚至足以让少女作出这样的论断。
“既然暂时不用担心如何对付新的对手,那要不要收刮点东西之后就赶紧逃离这里呢?”
考虑到即便是这个所向无敌的少女也不一定能一直保持着至今为止的胜利,希望能够至少离危险远一点而作出进言的,正是以足以放在腐向作品中担任封面的挑起中年男性研究员的下巴的无剑骑士少年。
离得很近,都快要亲上了。
他刚刚正在审问这个俘虏。
如果少女有那方面的兴趣爱好的话,看着在构图上似乎会在与研究员的中间冒出鲜花的路人脸,也许会兴奋起来也说不定。
不过好在少女对这种事情不感冒,倒不如说多少都是当过男人的家伙,一般来讲也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因为意识是由物质决定的,所以身体的性别转变了之后就连取向也会立刻发生转变——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就连少女本人也如此认为。
而且要让一介酱油脸来当耽美男主角怎么看都有点太勉强了,就算一定要主角位,以他的颜值最多只能担任像是男性向番剧中以给人代入感为卖点,唯有亚撒西能勉强当做优点的男主角吧。
“不要。”
对于酱油脸男主给出的提议,颜值足以包揽所有晨间剧女主角的少女简洁明了的表达了反对。
“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没有在这里撤退的理由吧?中央区域的防卫部队并不比这里精锐多少,哪怕数量要多那么一点,也不可能以此来抵挡我们的攻击。”
倒不如说明明就被做了那种事情,明明就在我的旁边喊得那么大声,声带都要撕破了吧?
当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为什么就能自然而然的打算放弃呢?
“赶紧做好准备吧,在中央区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之前向那里进发。如果运气好的话,直接抬走整个研究所也不是不可能的喲”
我的话可以做到,击败了一众防御部队之后,少女可以如此断言。
“也,也是呢,那我们赶紧出发吧。通向那边的道路已经问出来了……”临时审问官表情有点奇怪,立刻就打算离开这里。
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少女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这家伙,到现在为止,还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一直没有干到吧?
于是,当少年脚步虚浮的走到了通向中央的门口时,就停了下来。
确切的来说,是被停了下来。
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手臂环绕过脖颈在他的胸前交叉。只有碗那么大的两个柔软物体慢慢的在背后挤压变形。有什么温度比他的体温稍微要高上一点的温暖的东西将重量压到了少年身上。
同样是制服的衣料随着手臂的收紧发出摩挲的声音,是踮起了脚尖吗?娇小的下巴竟然能够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耳边传来了逐渐走向急促的喘息声。
灯光下折射出绮丽的或蓝或紫的发丝使得脸颊有些瘙痒,身后蠕动贴合着的胴体将制服上每一个褶皱的触感都清晰地反应在他的身上。
耳边传来了少女湿润的声音,那是粘稠的甜腻的在舌头和牙齿之间穿行的仿佛舔舐着他脑髓的声音。
“我其实有点讨厌半途而废的男人呢~”
她用脸贴着谁的脖子这样说道。
“如果没有打算放弃的话?如果打算成为我的骑士的话?如果打算,站在我的身边的话?”
如同要咬住他的耳垂一样。
“那能不能为了我……把剩下的工作干完呢?”
白皙的双手如同捕捉到猎物一般与另一个人的手分别十指相扣。
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的言行并没有带来温暖,反而像是缠绕于身的毒蛇般冰冷。
这种细密光滑的鳞片似的冰冷跟被塞入他手中的短剑一般无二。
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从剑刃上滑落,少女的拥抱,令人如坠冰窟。
……
此时此刻,主任的生命就好似他自中年起头顶便不断消失的毛发一般,已然有如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