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啊。”两人喘着粗气拼命的逃跑,但是黑色眼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你变身前的前兆,看过一次后这次再次出现我就确信了。”菲特拉着朱蒂的手一边跑着,一边这么说着。
“现在恐怕是有什么危险的家伙正在这附近。”
“哈啊哈啊,但我在变成裁决使者前,会无法动弹。”
“所以在那之前必须得藏好才行。”
好一番折腾后总算是躲在了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树林中的一颗大树后。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朱蒂突如其来的变身前兆并没有停下。
“唔呕呕呕呕。”她开始源源不绝的吐出黑色液体,痛苦的捂着肚子。
“虽然没有危险的样子,但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变身。”菲特一边拍着朱蒂的背,一边带着心中的疑惑自言自语道。
此时,穿着玛莎教会长袍的一名银发中年男子站在菲特他们刚刚所在的废墟区域中,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巨大的象牙巨剑,绿色的眼睛散发着不祥之气。
他神情冷漠,但行为却表达出了他的愤怒,一气之下将沾满鲜血的大剑挥出,一刀两到三刀,被他挥到的墙体都被直接被砍碎开来。
“可恶!来晚了吗?该死的!这要我怎么和教主大人回报!”
他疯狂挥砍着大刀,宣泄着怒火。
而在哨口原本应该被车夫开走的马车,如今却还静静的停在那里。而车夫的尸体,像是被拍扁一般,鲜血溅射在黄土地上,渐渐的被土壤吸收。
车夫曾和菲特说过:“一直在干这种危险的勾当,是为了家人能过着好的生活。”
而手中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如今在他的鲜血中被染成了红色。
“没想到他说出了那两人的去向还是被打死了。”那两名哨兵清理着车夫的尸体,其中一名哨兵有些不忍的说道。
“雷普拉斯大人对于背叛者一直都是这样的,所以千万不要做出背叛教会的事情。”
“...好的。”这名资历尚浅的哨兵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看着眼前的尸体感到噁心,还是对于雷普拉斯的行为感到恐惧,亦或者是两者兼有。
在和谐教义的谎言下,这些被称为教徒的士兵们,看到得也许才是真正的实话。渐渐的发现这里并不是表面上那般美好,渐渐的习惯那残忍政治下的血腥味。
而指使这一切的玛莎教主,内心真实所渴望的又是什么。明明如此残忍爲何又要一手创造这虚僞的和平。
只知道现在的她,正在平民的欢迎声中做着救济穷人的食物,绝美的脸庞下的温柔笑容欺骗了所有的人们。
她剁碎了毒药草,当作是香料一般自然加入汤中。
煮好后端了一盘递给了自己跟前早已等候多时的穷人们,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
“来,请用。”説完后便将汤递给了男孩。
“谢谢教主姐姐。”
男孩的表情中难掩兴奋之情,这么丰盛的料理可是他平时吃不到的。
不过,这也是他能吃到的最后一餐了。
不久后穷人们七零八落的被毒死,唯独剩下玛莎以及护卫着她的士兵们,她冷冷的下一条“处理掉。”的命令后便转身离去。
她身边跟着一名侍者,有些慌张的和玛莎说:“教主大人,其实不用您亲自来的。”
“萨利斯死了。”玛莎淡淡的説道。
“这件事情确实原本是萨利斯大人需要负责的任务。”
“萨利斯是一名十分有用的棋子,在棋盘中像主教一般重要。透过完成他生前我指派的最后一个任务,爲他的人生收官。”
玛莎继续説道:“我喜欢完美的东西,即使是死去也必须要完美地死去。这样説你明白了吗?”
侍者唯唯诺诺的答復道:“是...是的...”
説完后玛莎头也不回静静的离开,在离开的道路上还遇到一名刚才喝了毒汤还没死透的男人,他靠坐在墙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向她求救:“玛莎大人,救救我,我好像中毒......”
“噗嗤”一身,那人话还没説完人首便分离。侍者甚至都没看到她的动作,男人就已经被砍下了脑袋。
对她来説穷人便是不完美的,在她的国度中不应该出现乞讨者。冷血无情,极緻的完美主义,第二席教主兼教囯最强的女性,这便是玛莎斯肯。
“茱蒂希亚,不论你逃到哪裏,我都会了结你,就像过去的那次一样。”
轻轻的笑出了声,露出了她洁白的牙齿坏笑着。蓝黄相见的长袍以及她金色的中长头发被微风吹起,她将被吹乱的头发整理好后用发圈绑好马尾,扬长而去。
森林中菲特牵着变成裁决修女的朱蒂继续移动,变化成裁决修女的朱蒂如果没有目标的话意外的很听话,也完全不会说话。
虽然全身都是黑色粘液,但完全不会粘在菲特身上,有点像是水倒在防水材质上的感觉。
不过对于周遭的植物就不太友好了,所到之处都会被黑色液体结冻。
“那个,我该怎麽称呼你呢?”菲特试探性的问着裁决修女。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进行提问的菲特,自裁决修女变身完后就再也没获得过答復。直到他问到了这个问题,对方才总算有了回应。
“凡妮尔。”她用低沉的音调回答着。
“诶?啊,你叫凡妮尔吗?”
裁决修女点了点头。
虽然后续她没有再回复他任何一句话,但可以确信的是她确实是一个不同的个体,脸个性和记忆都和原来的朱蒂是分开的,连名字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她能多理理我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更多资讯了。”菲特端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而另一点让他在意的是,自己手上的黑十字在两次凡妮尔出现时,都闪耀着极黑之光,而现在随着他们移动了有两个多小时,黑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来。
“之前就在想了,爷爷的十字架和凡妮尔是否有直接的关係呢?关于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完全是个谜...”
因为太专注于思考这件事,导致菲特疏忽了周遭的情况。没发现有数个视线正紧盯着他们,而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踏入了他们的包围网。
“刷拉!”一阵巨响之下,万箭齐发直指两人,箭矢的上方被包裹了一层银色的魔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算贯穿眼前的猎物。
然而事与愿违,凡妮尔一把抱住菲特,胸前柔软的球体对于单身二十年的菲特的身体过于刺激,不禁全身僵硬面红耳赤。
“凡妮尔!?”
她环抱菲特时手部顺便合十,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将两人包裹住,箭矢的攻击面对这样铜牆铁壁的防禦自然全数被弹开,未能造成伤害。
“那是什麽东西!”
上方的偷袭者明显感到十分吃惊,对于眼前这个未曾见过的防禦魔法感到不可思议。
“不知道!总之先观察一阵子。”
凡妮尔进行了防御之后接着就不再採取任何行动,甚至连动都不动。不过她的力量巨大,被抱着的菲特无法动弹。她的眼神空洞的看着菲特,虽说是同一双眼睛但感觉和朱蒂很不一样,她甚至都没在看着他,只是视线刚好朝着那个方向。
“你到底是什麽呢?”菲特呢喃着。
外头的偷袭者此时已经确认对方没有攻击意图,慢慢的手持武器包围了过来。他们身穿轻便的护甲,分佈在手臂外侧以及腿部前方,身上的衣物长得像和服但却没有袖子,裙摆也是只到膝盖,整件都是橘色的,上面还印着白色的云朵图案。
十六人的部队皆为男性只有领头的队长是一名年轻女子,女子留着一头棕色长发,为了战斗方便绑成了麻花卷,然后用特殊绑法固定在了后脑勺。眼睛像蓝宝石一般清澈,精緻的五官,和后方的彪形大汉呈现鲜明对比。
身材姣好,身高将近1.8米,精实的身体是长期军训的结果。她将手放在腰间的武士刀上,带着部队众人缓缓的靠近棺材。
“慢慢向前,不要大意。”
“是!”
虽然表面上镇定的一直向前靠近,但实际上她对于眼前这个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心脏的跳动随着越来越靠近也越发剧烈。
抽出武士刀, 将刀尖靠近棺材。在她紧张的神情中,刀尖刺中了它。
“这魔法的密度已经超越世界上的所有物质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感叹道,“我刚才将魔力注入在刀尖感受这个魔法的魔力流动,结果看到的是不可计数的魔力流动。”
“刚才那个黑色的傢伙双手合十之后这个魔法就出现了。”旁边的士兵补充道。
“但她却没有用这股魔力来攻击我们,难道这两人并非敌人吗?”女队长端详着眼前的棺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与其想这麽多,还不如直接询问本人,女队长对着棺材大声询问:“来者何人,为何要独自闯入此处,不知道这里是狐仙大人的领地吗?”
片刻之后棺材内传来微弱的声音:“你好,抱歉打扰了,那个我们没有恶意,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和我好好聊聊吗?”
“那你倒是出来啊,躲在裏面怎么聊?”
“...我这边也是很尴尬的状况啊,有点抽不开身。”
话才刚説完,黑色的棺材开始像巧克力遇到火一般溶解,黑色的液体慢慢流向四周,这让站在这附近的士兵们神色惊恐的连连后退。
而在这摊液体当中,菲特抱着沉沉睡去的朱蒂,尴尬的伫立在那里。
“啊,尴尬的状况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