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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过年送什么礼物给瑞和，那次补习结束之后，我便和瑞和没有什么进展，我当然知道不能让瑞和同学太过于为难，不能谈恋爱是一方面，我好像也没有看出来瑞和同学有喜欢我的意思。
我从床上起来，在镜子前仔细看了一下我自己，长得还算可以吧，学习成绩也很好，我想瑞和同学应该喜欢我吧。
我耐着性子把《斩服少女》看完。
坦白地说，我对这部片子兴趣不大，但是瑞和同学似乎对这样的片子很有兴趣。
那就打一条围巾给他吧，我想着打一个动漫主题的给他，这样他应该也会很高兴。我一直认为送人礼物不能太过于普通，因为太过于普通别人会记不住，而对于瑞和同学更是这样。
我想我应该做的非常明显了，我只差没有把喜欢你这三个字告诉瑞和，是我没表达清楚我的心意吗？
还是说他其实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心意，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说，或者是他并不喜欢我，想给我一段冷落让我主动放弃。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瑞和同学以外地很擅长处理感情问题。
那如果没有喜欢我，那他喜欢的会是谁呢？
我总是默认他会喜欢一个人，就像是人们看到年级稍大的人就会默认对方已经结婚。
会是月薰同学吗？
我打开笔记本，画起了逻辑分析图。
亦或者他并没有喜欢的人，他只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
好麻烦啊。
逻辑图画到最后，我也做了很多对策，就结果而言，还是和瑞和多相处一段时间，或者是在相处时营造好的氛围。
那万一是瑞和和月薰同学已经在一起了怎么办？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又转念想，若是瑞和和月薰在一起的话，那就不应该在我抱着他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他应该推开我，而不是纵容我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
说不定瑞和是渣男？会这样吗？和月薰同学享受着甜蜜的恋爱，然后明明察觉到了我心意，却一直吊着我，把我当做备胎？
这么一想着，我变得有些浮躁起来，但是应该不会吧，他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意或者察觉到了但是没有回答我的心意。
我抱起床上的玩偶，难不成瑞和还是一个情场高手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望着窗外灰色的空气，有点窒息，为什么会这样，我难道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吗？我难道不如月薰同学优秀吗，我难道被骗了吗。
不，还是要乐观起来，说不定他真的很笨，只是没有察觉到我的感情。
但是一般人都能感觉到吧，要是我的话我肯定能发现。
想着也没有用，只能自己钻牛角尖。我打开手机，给小江发去了信息。
“你说瑞和同学会喜欢我吗？”
小江感觉到了不对劲，我一般不会给她发这种信息。
手机那头的小江在不停地打字安慰我，我知道她的安慰其实是她也察觉到了瑞和同学其实也有可能会是渣男。
更糟糕的是，学校明令禁止的规定不可以早恋，世俗的观点也不允许，我的这份感情一直被我自己压着，到现在，真正知道的只有小江。
小江也没有办法啊，我又不敢对着瑞和直接表白，万一我被耍了，或者被拒绝了，那可怎么办？瑞和会不会和别人说出去？老师会不会找我谈话？我好害怕，我害怕我的这份心意被糟蹋，害怕父母和旁人异样的眼光，更害怕我所喜欢的那个瑞和同学在我的心中坍塌。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我所知道的小江会一直为我保密，但是我真的好想把这份感情告诉瑞和，我想我在心中已经为瑞和树立了一个很高大的形象，我喜欢着他，但是对我的暗示迟迟没有反应，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是他没有喜欢我的话，我做好表白失败的准备。如果他只是一个渣男的话，我也做好了他的形象随时崩塌的准备，我做好了随时忘了他的准备。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啊，憋在我心里好难受，理性让我做好了所有准备，但是感性让我不让不敢想象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方法去面对他。
同样，我也要让这份感情不影响我的学习，我比以往更加专注于学习，我不能让父母和老师发现我的异样。
“小夜，明天去百货商场买新衣服怎么样？正好快过年了。”
“可以哦。”
也对，出去散散心吧。
商场里的人很多，广播里放着耳熟能详的过年音乐，我也不喜欢逛商场，因为这里过于吵闹，但是本着放松的宗旨，再说了，买买东西也可以稍微转移注意力。
确实没什么兴趣，我牵着父母的手走着，百无聊赖地看着店铺。
“小夜，去那家店逛逛吧，那家店的东西很符合你这个年龄段呢。”母亲用手指着一家刚装修好的店铺。
“好——”反正也不一定买，去就去吧。
等一下，店里的那是谁？
我呆站在那里，人愣住了，一股电流流遍全身，最终一部分电流流向大脑，“嗡”的一声，我的脑子一热，温暖的汗从额头上冒出来，一阵一阵的，没有耳鸣的存在，我却感觉周围更吵了，越来越吵，我却越来越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渐渐的，只有我的心跳声了。
月薰同学在帮瑞和整理衣服。
他们两上身穿的都是卡其色的大衣外套，唯一不同的是月薰同学穿的是长款，而瑞和穿的是短款，月薰笑着在帮瑞和塞在牛仔裤里的衣服翻出来一点，瑞和脸上虽然有不愿意，但是却没有拒绝。
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单独出来逛街的地步了吗。
靠在商场中间的栏杆边上，我感觉身体不断在冒汗，这是怎么了，头很晕，商场里的闷热似乎是浓度过高的二氧化碳，我大口地呼吸着，却没想到越来越热，头越来越晕。
月薰同学拉着瑞和拍了张照，他们两个结伴而行走出了商场。
那天的后续我也不清楚了，我只记得我没有心思的陪着父母逛了商场，随随便便地买了新衣服，然后带着一阵呕吐的感觉，我回到了家里。
看来，月薰同学和瑞和应该是已经谈了吧。
我坐在书桌前，拿出那张逻辑图，一阵烦躁爬上心头，拿起笔将逻辑图的“瑞和没有喜欢的人”的这条线划掉，用力太大，纸被划破了。
不不不，应该不是这样，或许只是月薰同学像我一样用计谋把瑞和骗了出来，他们只是去买了一件衣服不就走了，而且商场九点开门，他们也是才到就走了，肯定不是去约会啦，如果约会的话，手上拿一件衣服不是很重吗？
那月薰同学真的是会帮瑞和整理衣物吗？至于拍照吗？不至于吧，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万一他们只是买个衣服就去看电影去了呢？那种约会不需要一直拿着衣服吧。
我一阵恶心，好想吐。
不不不，商场楼上就有电影院啊，肯定不是去看电影，他们到底在干嘛，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烦躁地打开和瑞和的聊天框，想着要不要发文字质问瑞和。
“瑞和同学，你前几天和月薰同学一起去商场了是吗？”
我又把字全部删除了，我不敢发，我害怕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瑞和会不会讨厌我，他会不会把我拒绝掉，如果他们没有谈恋爱，那瑞和会不会觉得我在跟踪他们，会不会察觉到我喜欢他，然后又是那种逃避的说辞。
我好害怕我被拒绝，我好害怕我和他连话都说不了，我更害怕父母，老师，同学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好学生”。
我的视线模糊起来，慌乱地跑去客厅拿起抽纸，尽量憋住。
“小夜你怎么了？”母亲还是听到了我抽泣的声音，从厨房跑出来看看我。
“没事，看了一篇很感人的文章，已经没事了。”
母亲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我们家小夜共情能力从小就强，乖，不哭了……”
在大年二十六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第一次失眠，在床上不断翻滚，我要以什么样子面对明天的瑞和同学，我又要问一些什么问题来确认他对我的情感，来安慰我自己的情绪呢。
昏昏沉沉之间，我还是睡着了，大脑感觉一阵浮空，身体没有接触地面的感觉，半睡半醒中，闹钟响了。
洗漱台前的我满眼的黑眼圈，头发也很乱，眼睛没有神。
我浑身没有力气，随便把帽子戴上，穿着一身很简单但是很保暖的羽绒服。
要不要戴口罩？我思索了一下，还是戴上吧，将口罩的最上面拉到我的眼睛下面，把黑眼圈盖住。
那件礼物，那条围巾，我看着它，出了神，我特意在网上找的图案给瑞和编的，可是我看着这条围巾，感觉好遥远。
不管了，把它戴在脖子上吧，反正我也不怕模糊不清什么的。这么想着，我把围巾戴了起来。
那是我从市场上买的上好的羊毛，谈不上最贵，但是绝对是我学编织以来用过的最好的毛线，在送给他之前，我还用洗衣液泡了很久，就是为了能让瑞和勾起与我的回忆。
这股香气贯穿我和他的所有记忆，受伤，复习，各种方面，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这个是我的味道还是他的味道了。
寒冷的天气使得天空变得碧蓝，薄薄的白云仿佛就是为了点缀而存在在天空上，我呼出了一口气，那阵便变成了一阵烟，飘去了空中。
若是是能飘上了白云，请把我纯白的暗恋传达给瑞和，好不好？
想着，我对着天空说道“瑞和，我喜欢你。”
我不敢说得太大声，害怕真的被他听见。
我可真是个胆小鬼。
“居然是苏格兰的羊毛！”我没有料想到瑞和也会给我新年礼物。
虽然在不见面的时候我会胡思乱想，但是真要见面，我还是会享受和他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着买一点你喜欢的布料吧”
“没事，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这个是什么，瑞士卷？”我看着瑞士卷，笑出了声。
“看你经常都带着瑞士卷，我寻思你应该很喜欢吧，这个是面包店现做的，应该比包装要好吃一点吧。”
我并没有喜欢吃这个东西，秋游那天也只是顺手买了一袋，没想到这个居然会变成我们之间的回忆。
“谢谢！肯定会很好吃的。”
他果然很温柔呢。
将我送到了公交车站，我们俩就像以前一样沉默不语，复杂的感情再次涌上我的心头，我好像确认他的感情，但是综合了多种考虑，我还是选择了上次问过的一个问题。
“你和月薰同学是情侣关系吗？”我问道。
他的回答和上次一样，一样的充满了官方的回答，唯独不一样的是，他上次充满了不解和无奈，这次就只有无奈了。
公交车来了，我与他说了谢谢后，坐上了后座，透过玻璃看着他。
他不停地再和我挥手，然后公交车开走了也依旧站在那里目送着我。
公交车上哈出的气依旧会显现，但是车上温暖的像是春天，不算颠簸的路途正好让我感觉到了像是摇篮。
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我应该还有机会吧，那就下学期开始做吧。
我想象着我和他恋爱后的快乐生活，开心地靠在窗户边上睡了过去。
寒假过去了，春天到来，我准备进行进攻，开始加深我和他之间的回忆。
我转过头去
“瑞和，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可以的，什么事？”
“瑞和同学，以后不定期的，晚自习结束后陪我回宿舍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小江不是天天和你一起回去的吗？”
“小江准备星期三四晚自习出去补习，就不回来住了。所以我就让你来陪我一下。”
“可以的，那这周三，哦，就是今天呀，今天晚上开始吗？”
“嗯!谢谢你了。”
我算着和瑞和多一点聊天时间，白天的时候月薰同学都在场，算了一下，似乎就是晚自习结束后那段时间可以。
“好厉害呀遥夜，终于要发动总攻了吗？”小江在大课间来找我说话了。
“嘿嘿，不算吧，但是这个事感情的积累，就是创造回忆吧。”我有些得意。
“真好哇，但是瑞和同学真的和月薰同学真的没有什么事吗，他们以前就好像认识，又是同桌。”
“没事的。”我咬了咬牙，“没有关系，你得全力支持我呀。”
“那当然，需要帮你搞一搞什么情报吗？”小江凑了过来。
“不用了，我肯定会完美地赢下这场战争的胜利。”好中二呀。
“但是，你真的觉得瑞和同学不是渣男吗？我没有觉得瑞和同学不好的意思，可是月薰同学和瑞和同学真的没有什么事吗？”小江很是担心我被骗。
“不怕，我相信我自己。”我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即使是现在，我晚上还是会胡思乱想，每次都用“尽力而为”的话语安慰自己。
春天的夜晚，青草的芳香逼人，已经是晚春了，晚上回宿舍的路上已经有一点点燥热了。
和晚上走路的小道，特意挑了一条人比较少的路线。
“今天过的怎么样呀瑞和。”
“还行，阿塔那家伙最近有传我什么谣言吗？”
“哈哈，没有，阿塔他最近很安静呢。”
“那就行，对了，你最近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就是这些对话，他有时候会聊起阿塔，而我也会聊起小江。
就这样平平淡淡，我享受着和他的点点滴滴日常，来到了秋季。
新学期，最大的不同的就是，座位换了一下，月薰被换到瑞和的同桌，还靠在了一起，我有时候想起这件事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不过我不怕，我每周有一部分的专属的瑞和时间。
但是我时不时会向瑞和和月薰望去，他们俩有时候确实像是好朋友一样打打闹闹。我甚是吃醋。
而我似乎没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去劝说什么，因为这样做会惹人怀疑，但是我转念又想，不对吧，瑞和和月薰同学这么要好，一般来说恋人应该不会这样打闹吧，说不定他们只是好朋友。
嘶，感觉我的要求一直在倒退，一直在为自己的退步，还有瑞和的行为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秋天的晚上微凉，夏天的炎热还没有完全褪去，而还留有夏天印记的证明便是时不时传来的蝉鸣。
“今天过的怎么样呢，瑞和。”
“还行吧，今天早上月薰带了大肉包给我吃，但是她很无聊啊，还让我喊她薰姐姐。”
嘶，这个剧情不对啊，但是还行，瑞和能把月薰的事情这么顺滑地说出来，证明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吧，人们只有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才不会在异性面前主动说出来。
但是同样也证明他对我也没有感觉。
还行，就现在的结果而言，我和月薰同学都是一个起跑线上的。
“哈哈，你也能叫我夜姐姐吗？”我笑着问他。
“嗯？额，行吧，那……”他似乎有点无语。
“哈哈，不用啦，开个玩笑，但是那个称呼，要留在以后叫哦。”
“啊？行吧。”
我猜瑞和心里应该也是莫名其妙。
过了一段时间，我吃完午饭，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漫步向教室走去。
“那也不代表没有男生热啊，这样热的男生也有很多啊。”教室里似乎因为开电风扇的事情吵了起来，好像还很激烈呢。
我其实真的无所谓，我正正好，而且电风扇也吹不到我这里就是了。
难得的好天气啊，很符合我刻板印象中的秋日，万里无云，最近又没有什么事，真是舒服。为什么要在这种天吵架呢？我走到座位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现在来说，我的计划一直在稳步进行，和瑞和的聊天都在稳步进行，而我也能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陌生了。
看看瑞和在做什么吧。
嗯？
他是在，是在，亲吻月薰同学吗？
教室里嘈杂的声音使得大家没有注意安静的地方，而在那里，瑞和闭着眼，嘴巴好像贴上了月薰同学的脸颊。
若我不曾喜欢过他，我一睹到这唯美的一幕，应该会幸福地张大了嘴巴，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亲吻着沉睡的白雪公主一样，这样充满荷尔蒙的情景想必是每一对男女都想要体验的吧。好像一张奥斯卡电影的镜头，一旁吵闹的人群和这里青春的场面形成了蒙太奇式的物语。
只是很可惜，虽然男主角是我的电影预定男主角，但是女主角似乎，已经不是似乎了，肯定不是我。
我应该再找什么理由再为瑞和的行为辩护呢？
电流再次通过我的身体，只不过这次的是高压电，我的脑子瞬间，连我的心跳声一起，安静了。
但是下午的课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上，我所设想中的悲伤似乎没有到来。
怎么可能缺席，那天晚上我和小江一起走回宿舍，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吗遥夜？晚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
“没事，我最近在减肥。”
我什么时候连撒谎都这么没有可信度了。
小江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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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察觉到遥夜情感的呢？
或许是那天晚上，她又问起了月薰的事情。
“瑞和，你觉得月薰同学漂亮吗？”前几天我对于月薰的悸动刚刚萌发，就没有提月薰的事情。但是遥夜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竟然主动地问起了月薰。
“就那样吧，还行吧。”我已经有点带着不好意思了。
“嗯，我觉得月薰同学很漂亮哦。”遥夜接着说，坦白说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了。
“你觉得月薰同学和我哪个漂亮呢？”遥夜又抛出一个重量级问题。
“诶，这个，肯定是……”我像以前一样安抚着当前人的情绪。
“肯定是我是吧。”遥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我。然后把脸转了过去。
“嗯嗯。”我只能点头回答。
“真是狡猾呢，瑞和同学。”她将我的名字后加了同学，似乎要表达什么。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想到，“狡猾”这两个字在不久之后就能在月薰的嘴巴里再次听见。
“要是我和月薰同时站在你的面前问你这个问题呢？”她又回头说。
我傻了。
她的这句话里的月薰没有像她以前一样加上“同学”两字。
我察觉到了什么，刚想说什么，遥夜又说出了话。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就像我心里的那样。”
月光下，我注意到了遥夜的头发比我认识她的那会儿更长了，而她的脸上也没有我刚认识她的那会儿充满了防御，她眯起了眼睛，笑了出来。
我恨当时的我自己，我在那个时刻知道了她对我的心意，一股热浪把我的思维吞没，从何时起的？从她约我晚上一起走路开始？从她给我新年礼物的那条围巾开始？从在自习室抱住我的那一刻开始？或许从那之前，她问我QQ号开始吗？我不敢想象若是那么早，我不敢想象她对我的思恋到了什么程度，无论是哪方面都禁止我们谈恋爱，若她一直带着这样的爱恋，那定是极为痛苦的。
卑鄙的我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近似于表白的话语，我还在想“万一是别的意思呢”我就像之后差点亲上了月薰一样，但是在这里提月薰很不合时宜。我是个胆小鬼一样，回避着主要问题，一再想着“我有什么不同的吗？没有人会喜欢我”这样自私的话语，刻意地忽略别人明文发送的感情，又想着“应该没什么事吧，反正不管我事。”这样混蛋的思维，苟活在别人甜美的梦里，而在这个时候，我肯定还要说一句“我不配”来进一步贬低自己，还顺带侮辱了他人。
那个时候的我懦弱地回答了一句“嗯。”我甚至不敢回答遥夜如此温柔的话，更别说注视着她的眼睛了。
或许那个时候，遥夜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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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没有睡觉后，第二天的课也是基本上没有听，晚自习前，我鼓起勇气，对瑞和说“晚上可以晚一点回宿舍吗？”
“嗯，没有问题。”
秋风微凉，还是那个小道，城市灯火的余光将那座小道照得有一些温暖。
我需要在这里对我的感情做出一个回答，我已经无法等到更远的未来了。
我停在瑞和的面前，抬起头，朝向他的脸。
这半年以来，瑞和已经不知不觉长到了需要我要轻微抬头的程度了。
一片银杏叶从城市里飘进来。
“我，我，我……”虽然已经在脑内预演了无数遍，但是“我喜欢你”这句话依旧是卡壳了。
不知为何，是因为风吗？我的眼睛渐渐湿润了起来。
瑞和披着月光，笑了起来，那个笑容，我见过吗？像是他拿到我父母洗完的衣服，我问他时的那种笑脸，像是我在停电的自习室里抱上去之后他的脸红的笑容，只不过现在没有脸红了。
他把食指放在了我的嘴上，说道“这句话让女生说出来，真是对不起你了。”
我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泪腺了。
他弯下腰来，用比晚风还轻的声音对我说
“对不起。”
我控制不住了，抱着他大哭起来。
顷刻间，这一年的思念化作泪水，多少夜晚的思念，钻牛角尖，安慰自己，不安，烦躁，爱慕，都变成了比“我喜欢你”更直白的方式告诉了瑞和。
“对不起，对不起……”瑞和不断地用手掌轻抚着我的后背，他似乎都有一些抽泣。
“既然知道了我的心意，为什么不早点拒绝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但是再多的抱怨都换回了瑞和温柔的话语“对不起，让你等我了这么久，我是一个笨蛋，对不起，对不起……”
我哭得更大声了“你别说对不起了，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他用自己的袖子给我擦去了眼泪。
但是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过了很长时间，或许是二十分钟，或许是半个小时，在湿润了瑞和的整个个袖子之后，我终于好一点了。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嗯，再问多少个都没有问题。”
“是月薰同学吗？”
他点了点头“是的。”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嗯，再问多少个都没有问题。”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昨天中午的时候。”
我一直以来的疑问，不安，全部随着他的三言两语消失殆尽了。有如泄洪的阀门被打开，我的身体变得异常的轻。
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能把我的心意表达出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不太可能赢得过月薰同学，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所做的进攻，准备，一大半是为了我所向往的恋爱，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安抚我自己的情绪。
“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让你叫我的那个称呼吗？”
“嗯，现在要叫吗？”
“不要加姐姐，我现在就想听。”
“夜。”
我时常想着他会在什么时候叫出这个称呼，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吗？还是交往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呢，还是更浪漫的时候。但是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个时候。
“嗯，谢谢你。”我抱紧了他。
我的喜欢在月光下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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