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衣服,那么巨大的冲击下应该都破碎的不能穿了吧。
可现实是我现在确实穿着一身衣服,不过已经不是之前那一套冒险者装扮了,而是一身缀满镂空花纹的黑色长裙,黑色的长瀑直落到我的小腿处,黑暗的色调真是与我圣女的身份不符。
那么是谁给我穿上这套衣服的呢?我十分惊恐的看向一旁的勇者。
“你,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你脑袋糊涂了?”勇者敷衍的回答。
我一时对他的装糊涂的模样感到气愤,流氓事后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表现!这家伙这么变态,肯定把我都……
“我是说,你有没有碰我的身体!”
勇者这家伙一脸疑惑的模样,他没认真回答,而是说了一句便岔开了这个话题。
“不碰你怎么给你穿衣服?你这笨蛋还走不走?”
有鬼,这家伙肯定心里有鬼!
等有时间我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那个地方有没有被碰过的痕迹,我才不信勇者连这方面的事物都一点都不懂。
唉,我的一切都被这家伙摧毁了一遍,如果不是我强大的抗压能力,又有谁能以笑容去面对一个杀掉自己一次,还疑似碰过自己的人呢?
只有我了,这世界上,只有我了。
我好可怜啊……
我爬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甚至没有鞋穿,裸足踩在地上,坚硬的石头把我稚嫩的脚硌的生疼。
又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劫匪,她双眼无光,就像是死掉了一样,嗯,如果是我失去了珍贵的东西的话也会变成这样子吧。
很可怜的样子,不过我才不会怜悯她,只不过是她利用自己的可爱模样来蛊惑别人罢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的胁迫失去了重要的东西,我说不出“果然还是死掉比较好”这种话,但如果她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好痛。”脚忽然踩到了尖锐的东西,还好我反应比较快,在扎出血的前一刻抬起了脚。
“勇,勇者,没有鞋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勇者见到我这幅模样,一声不吱的走到那个劫匪旁边脱下了她的鞋子给我扔了过来。
诶?只能说不愧是勇者能想到这一步吗?
我穿上了鞋子,没想到还差不多,只是稍微有些挤脚,不过我也没差。
“走吧,去她的宝库看看,就在这破房子底下。”
勇者挥挥手,一阵强风掀开了那些废墟。
“轰隆!”的一声,烟尘都被他隔绝在外。
说起来他这么强大完全不像是初出茅庐的勇者,果然他有着很深的过去吧,明明看起来很年轻,也许还没有上一世十八岁的我大呢。
一间地下道出现了!
我跟在勇者身后,穿过黑暗的长廊,终于来到一间收纳室内,不大的收纳室里胡乱的摆放着各种东西。
“先别乱动。”勇者一边说一边随便拿起一把样式帅气的剑,只是抽出来看了一眼便摆出嫌弃的表情。
“烂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将那把剑随意的向后扔去。
不是说别乱动……
“别不要啊,这把剑多帅!一看就是某个强大的冒险者使用的吧!”
我把这把剑背了起来,不要白不要嘛,这把剑通体漆黑,看着就很强,即使背着装饰也很好看,因为行李已经全部都被毁掉了所以即使重一些也无所谓。
还赠个剑袋好棒。
“这里也没什么真正的好东西了,最好的东西就是救活你的那个东西,可惜……”他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可惜什么?”
“没什么。”
可恶啊,话说一半就不继续往下说的人最烦了。
还有你就是在后悔救活我吧,那个表情,果然就是在后悔吧!
到最后勇者随便往身上塞了几个东西,就离开了,而我取了一个王冠戴在头上,然后就是那把宝剑。
“我像不像出征的国王。”
“不像。”勇者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不像。”
“因为国王是男人。”
“废话好多,你就不能把我当成男人嘛。”因为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回答,我有些不耐烦了,这家伙老是否定别人,这样子会把我的自信心一步步磨灭的嘛。
我和勇者一步步走出收纳室,看见了那个跪坐在地面上的少女。
“她那个复活能力不能用在她的猫上吗?”
我好奇的问一旁的克莱尔。
“勇者的能力只能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没办法给别人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诶?她是勇者,那我为什么没看见……”
她的手背上可没有看见什么印记之类的东西,而且她是勇者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干这种邪恶的事情?
感觉有一条好长好长的隐藏故事线。
“或许是其他国家或者宗教的勇者吧,她的印记在胸口处。”克莱尔回答,他路过那家伙身旁看都没看一眼。
我则是蹑手蹑脚的从她身边经过,怕她来上一个梅开二度再次捉住我,好可怕好可怕。
面前是长长的花丛,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没有引导的话,我们会不会迷失在雾里?”
穿过花丛,勇者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雾已经散了,如果她还想活下去的话,就不会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毕竟她也是一个勇者。”
克莱尔忽然拍了拍我的肩。
“芙兰圣女也要继续加油哦。”
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吗这家伙,不过好像完全不用对这家伙的意思有疑问,以他的实力想要威胁我简直绰绰有余。
无聊,不懂他的意思啊我完全。
“那再也不见了。”我最后看了一眼身后,便头也不回的踏入了迷雾散去的森林。
…………
沉重的暗紫色天空粘稠的几乎要滴落下来,无数座生物角质搭建成的高塔分布在各处。
妖魔乱舞,死气纷飞,多如蚁群的魔族大军从高塔中钻出潮汐般不断向一个方向涌去,无穷无尽的一遍遍屠杀着站在魔族之中的那个人类。
死亡死亡死亡,这是一场漫长的噩梦,用血腥这样简单的赐予已经无法阐述眼前的场面。
身体不断被撕碎重组,在非人般的折磨中,他似乎又要放弃了。
只不过在他倒下的瞬间,一阵悦耳的音律回荡在他的耳边。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他从未听见过这样组合的音调,舒适轻缓,是还有谁在这方炼狱之中吗?
看见自己被撕碎的胳膊再次重现,他抵挡着已经麻木的痛苦,再一次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