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钺此次出门,平安无事,且收获颇丰。
除了最后收尾偶然撞见的那个“怪女人”外,返回的路上,一切均如以往,未发生任何显著的异常。
当然,商千钺并非粗心大意之辈,他对任何细微的异样,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因此,在与那位“怪女人”分道扬镳之际,他特地动用了自己的月华精粹,凝结出一只具备隐匿特性的伴生灵蝶,悄无声息地附着在对方的身上。
这一只伴生灵蝶,具备一定的记录、定位、侦查的作用;在夜晚时分,近乎可以做到无限制的活动。
类似寻常白昼无月光的阶段,灵蝶则会处于蛰伏状态,自行降低自身的消耗,仅保持记录这一项最为基础的功能;待到月夜降临,可借助夜间的月光快速恢复自身消耗的能量。
也就是说,只要伴生灵蝶拥有足够的能量,且不受其他特殊事物的干扰,它就能够一直维持商千钺的侦查需求,帮助灵蝶宿主有效监视被附着目标的一举一动,甚至显示其所在的具体位置。
楼厦一层。
圆堡型的玻璃天顶,其边缘镶嵌着精致的方格以及繁星般璀璨的水晶吊灯,仿佛宇宙的一小截星辰被巧妙地镶嵌于此间的夜空。
天顶的下方,人潮涌动,喧嚣声此起彼伏。
商千钺静静地伫立在其间:一头清丽俏皮的过耳短发,一身娴静的淑女衣装,仿佛一道独特明媚的风景线。
然而,来往穿梭的人群却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存在。
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注视着前方的纷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当那一名“怪女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他这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希望是我多虑了……”
……
返回住宅区的途中,伴生灵蝶的感应依旧强烈,即使相隔数公里之遥,它提供的灵性坐标仍旧清晰如炬,恰如黑暗中唯一的明灯。
此刻,那个“怪女人”已然搭乘上地铁C线,离开了天琅玉榭——那一片繁华的大型商超地段。
她当前的行进方位,直指城市的西北角——通海城的郊区。
那一片区域,相对于城市中心略显静谧,且治安过于糟糕。
如她这般外形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貌美女子,在这个不寻常的时间段选择前往郊区,其行动的意图实在令人费解,使得通过伴生灵蝶暗中窥视的商千钺,不由心生好奇。
不过,等到商千钺返回到家中,亦面临着一系列亟待整顿的重要事务。
毕竟在前不久,刚经历“大战”一场。
无论是战后的俘虏,还是战利品,均需妥善处理。
一轮圆月的衰影,溃散在城市紫红色的夜空,随着光阴向晚,彻底隐去了形迹。
一番马不停蹄的赶路。
全身包裹着隐匿效果的商千钺,操控蝶翅,飞停至家二楼自己的卧室外侧,推开事先故意未锁的窗户,翻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当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刹那,一股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警觉。
借助“超级视觉”这一超凡特性,他很是轻松地捕捉到了一连串从二楼窗口延伸至一楼的陌生足印。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残留下来的痕迹,极其微妙。对于常人而言,几乎无法察觉,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醒目至极。
另外,陌生人游荡的痕迹,似乎是在他离家之后不久出现的,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应是在察觉到屋内无人之后,匆匆离开了现场。
这一发现让商千钺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一个陌生人来过?把屋子各处房间寻了个遍,意外没有翻动任何东西,甚至连一些摆在显眼位置的贵重物件都没有拿走……来者的身份显然不是小偷,其目的也不是来盗取财物的,而更像是来找人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陌生的闯入者要找的人,是谁?”
商千钺察觉到周围弥漫的诸多疑点,他立刻放大了“超级视觉”的探知,希望能获取到更多与之相关的线索。
与此同时,他步至二楼尽头的书房,启动了那台闲置已久的台式电脑,开始细致地检查他离家期间,玄关内外摄像头所记录下的所有视频影像。
经过仔细筛查,商千钺确认,这些视频影像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再结合之前的发现,他大致推断出,闯入他家的陌生人,绝非寻常之辈,至少拥有一定的隐匿技巧和手段。
就像依附在他身上的“幻月灵蝶”——能让其他普通人,乃至摄像机都无法捕捉其行踪的超凡之力。
在了解到这一点后,商千钺脑海中首先闪现的念头便是——这个陌生人,目的明确,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而近期的种种遭遇,以及各种事件反馈出的信息,无不表明,他的某些行为或是动作,至少引起一支以上超凡者组织的注意。
就譬如,在“天琅玉榭”商超楼顶的观景平台上,他所面对的两名来自“腐败秃鹫”的猎手,便是这一情况的直接体现。
“这个闯入的陌生人,没有给到我负面情绪的反馈,至少在停留的过程中,这个人没有释放歹意,所以也就无法形成危机预警的前提……这个家伙与‘腐败秃鹫’组织应该不是一伙的。”
经过一轮分析,商千钺已经可以做出确凿的判定——两个不同的超凡者势力,将他纳了入视野范围,并通过某种手段,获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信息,并且围绕着他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
一方是带着十足恶意的“腐败秃鹫”——以超凡者为目标的猎杀者组织,企图从猎杀的超凡者身上攫取未知利益。
另一方,其名称尚未可知,意图亦模糊不清。似是怀抱着中性的态度,既未释放友善,也未显露恶意。
让商千钺感到特别不舒服的一点,是其行径过于卑劣,颇有一种梁上君子的感觉,竟然采取潜入的方式来寻找目标,且在离开之后,又不留下任何明确的来意指向。
想来,就算其初步表现得不那么作恶,但这种窃贼一般的手段,很难让商千钺将其与任何高大上的组织形成关联。
“情况越来越不妙啊……”
近段时间,商千钺竭力维持着低调的行事风格,为此不惜断绝一切社交。
但遗憾的是,现实世界构筑的框架,对任何尝试遮掩其自身光芒的超凡者,均设下了无可逾越的障碍,甚难做到真正的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