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尔先生,不知道你们从城堡的另一端走来,路上有什么发现吗?”,汉娜开口询问。
“发现...”,这位中年绅士皱着眉思索了一下。
“在遇到卡特小姐你们之前,我们一直在寻找出去的路。”
“不过,这座城堡的封闭性很强。”
“一路走来,我们只找到了一扇从里面锁住的房间。”
德维特说到这,颇为期许地望向眼前的子爵小姐。
“不知道卡特小姐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很可惜,汉娜给不出他想听的答案,“我们身后的道路通往的是。”
她停顿了一下,缓缓念道,“一座地牢。”
“死路吗。”,德维特.内尔脸色难看。
他应该坐在葡萄庄园的摇椅上品尝美酒,而不是像一只可怜的老鼠,被困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慢慢发臭,等待死亡!
“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汉娜出声安慰,“内尔先生,你不是说过有发现一扇被锁上的房间吗,那里可能就藏着破局的办法。”
德维特摇了摇头,“我们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打不开那扇门。”
一直站在汉娜身边彷如雕像般沉默的丹尼斯突然开口,“这样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做。”
很显然,保镖先生说的专业人士,就是指他自己。
德维特.内尔闻言,眼中又燃起了微弱的希望。
“你说的对,我们这就原路返回。”
“洛希。”
远方传来天籁,拯救了正深陷尴尬漩涡的莫尔顿小姐。
记不住人名的贵族大小姐松了口气,望向出声的汉娜,询问道,“你们和内尔先生谈完了?”
汉娜点点头,“嗯,内尔先生会带我们去他来时发现的一扇上着锁的房间。”
“你们呢,在聊什么。”
赫尔曼诚实道,“再聊桑别克先生的事。”
洛希,“......”
就你长个嘴了,整天叭叭的。
...
德维特所说的上着锁的房间离众人并不远,可当几人离房门只有几步之遥时,又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原因无它,那扇本该锁死的门,此时半开着,昏黄的光束从敞着的门扉缝隙中射出,打在墙壁上,映出一片惨淡。
丹尼斯.桑代克偏头看向带路的德维特,询问道,“你确定这扇门之前是从里面锁上的?”
“是的,我确定,当时里斯先生,还有霍姆斯先生,哈代小姐都在场。”
杰西.霍姆斯心理素质并不强,嗓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恐惧,“房,房间里原本有人,他现在从里面出来了?”
情绪具有感染性,越是强烈的情绪,感染力越强。
贝芙.哈代也不安起来,下意识的往德维特.内尔身边靠去,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而从德维特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亲密。
两人可能并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经过一番洗礼,洛希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这种情况下,还观察起了周围人的反应。
“确实如内尔先生所说,这扇门之前是从里面锁住的,我们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打开它。”,赫尔曼开口道。
那就是说,门的确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门里的人是谁,是把他们带到这座城堡的人,还是说,像他们一样同为受害者,只是一开始处于昏迷状态,醒来后就自行离开了房间。
无论如何,在这深邃的黑暗中,可能就藏着一双窥视着他们的双眼。
丹尼斯并没有露怯,回身叮嘱了一下自己的雇主后,提着三头烛台走向那扇半开着的房门。
他掏出那柄棍棒类随身武器抵住房门,手臂发力,将门完全推开。
整个过程中,洛希一直保持着极高的注意力,一有不对,她就会立刻拔刀后撤,接着掏枪。
好在直到房间内的光打在丹尼斯的身上拖出长影,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丹尼斯绷着脸一步迈进房间,过了几秒钟,他又走了出来,朝着众人点点头。
“没有其他人。”
汉娜松了口气,招呼道,“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杰西和贝芙的表情都有些勉强,但还是跟着众人一起走进了房间。
与想象中的景象不同,这个房间的空间很大,摆设却很简单。
除了天花板悬挂着的水晶吊灯外,就只剩一张实木长桌,几把椅子,和屋外的精美装修比起来,显得有些简陋。
洛希将目光放在长桌上,这应该是一个餐桌,左右两排各摆放着四套餐具,奇怪的是,主座却是空着的。
更为诡异的是,餐座中间还放着一个盘子,上面扣着一个银质餐盖,在吊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一,二,三,...七,八。
洛希默默数着椅子的数量,与餐具相同,也与他们的人数相同。
是偶然吗?
赫尔曼离餐桌的位置最近,他低头观察着摆放在两侧的八套餐具,有了新的发现。
洁白的餐盘旁,摆放着的却不是刀叉,而是一根根泛着暗红色泽的羽毛笔,而餐盘之上,盛着的是一张张暗黄色的羊皮卷。
他挑了挑眉,拿起一根羽毛笔放在眼前观摩了一下,接着,伸出手指向餐桌中间那个银质餐盖,开口询问。
“可以打开它吗?”
保镖先生点点头,“请便。”
其实这个举动是有一定风险的,看来,只有在涉及到汉娜小姐的安危时,丹尼斯先生才会亲力亲为。
赫尔曼耸了耸肩,半躬着腰伸手将餐盖拿开,餐盖之下并没有什么食物,那里也摆放着一张暗黄色的羊皮卷。
不同的是,那张羊皮纸上刻印着大小不一的暗红色字符。
说是文字,却又过于扭曲,还夹杂着类似图画的符号,看起来晦涩难懂。
赫尔曼举着羊皮卷,正对着鬼画符头疼着时,耳边响起一道女声,“这是古文字。”
他偏过头去,刚才出声的人是汉娜.卡特。
“古文字?”
汉娜点点头,“我在读书的时候,因为对语言学感兴趣,所以对古文字有一定的了解。”
“可以把它给我看看吗?”
“当然。”
赫尔曼将羊皮卷递了过去。
汉娜接过,目光停留在羊皮卷上,那里刻印着暗红色的古文字,第一句话翻译过来是。
“一个名字,一个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