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感兴趣道:
“他是什么途径的?”
“工匠途径。”
“应该高于秘途8。”
赫尔曼压低嗓音回复道:
“可以付费让他鉴别物品的真伪,或者探查一些‘遗物’的能力和负面效果。”
两人闲聊间,一位男性侍者走到‘黄金’查普曼耳边低语了两句,他点点头挥退侍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诸位。”
查普曼拍了拍手,将大厅内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环视一周,缓缓道:
“现在,宴会开始。”
有物品要出手的人似乎提前在查普曼那进行了登记,他们按着顺序一个又一个走到宴会的正前方,介绍着自己的‘拍卖品’。
大部分都是灵性材料,类似彩虹蜥蜴的血液,蛇尾犀牛的犀角这样洛希听都没听说过的超凡生物的器官。
偶尔也有出售超凡物品的人,也就是具有各种各样能力的‘遗物’。
根据洛希‘求知者’秘药带来的神秘学知识,‘遗物’根据其危害性,能力,负面效果,封印难度,划分四个等级。
由低到高分别为,秘物,咒物,秽物,禁物。
恰巧,此时一位头顶黑色圆顶礼帽,戴着乌鸦面具的人正在介绍着一件‘秘物’。
他的声音透过黑铁面具,显得有些干哑。
“这顶帽子名为‘冥想者’。”
男人一边说一边摘下他头顶的礼帽,继续道:
“它是一件秘物,戴着它时可以极大的提升灵感以及加快冥想恢复灵性的速度。”
还不错啊,灵感与灵性,对秘契者来说就类似于眼与手。
虽然不能直接增加正面作战的能力,但是作为一件辅助物品来说,已经是挺不错的了,至少比前面一位女士介绍的,让身体随时处于凉爽状态下的项链要强上许多了。
也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不过,她和赫尔曼是有计划在身的,也不好节外生枝,洛希心里有几分可惜。
“它的负面效果呢?”,有人出声询问。
有具有鉴别能力的‘黄金’查普曼在,大额物品交易前,买卖双方一般都会选择均摊鉴别费,让查普曼鉴别物品真伪。
乌鸦面具男沉默了一瞬,接着道:
“负面效果是在佩带着‘冥想者’时偶尔会产生幻听。”
“长时间佩带则会产生幻觉,最严重的情况下会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真假。”
靠,这也太坑了吧?
洛希收回了她刚才的心动,哪怕作为神秘学世界的新手,她也清楚,任何和精神有关的负面物品都是致命的。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人,一个脸上涂抹浓重油彩的男人嗤笑道:
“秘物?”
“它的负面效果咒物还差不多。”
乌鸦面具男无视了这些话,自顾自道:
“三百五十索盾。”
这个价位听得洛希这位子爵家大小姐也有些心惊。
不同刚穿越时那般,在经过了‘求知者’受契仪式的知识恶补后,加之日常在一些餐厅的消费,洛希对货币体系以及索盾的购买力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了。
这个价格再添上一笔就可以在格伦市那些治安比较差,类似于码头或者工厂区的地方买下一小栋用于居住的房产了。
果不其然,‘冥想者’的辅助效果虽然不错,但它的负面效果太严重,并没有人开口出价。
乌鸦面具男等待了一会儿,压低了价格,“三百索盾。”
这应该才是他的心理价位,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可惜,仍没有人为‘冥想者’买单。
乌鸦面具男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正打算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有人出声了。
“二百五十索盾。”
开口的是一开始揶揄这件秘物应该归为咒物才对的油彩男。
乌鸦面具男摇了摇头,“不可能。”
“那二百七十五索盾,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价格了。”
嘛,索斯王国的人也是喜欢折中的嘛,洛希有些感慨。
乌鸦面具男犹豫了一下,提出自己的要求,“可以,但是鉴定费用由你来出。”
“成交。”
所以,哪有这么多嘴碎的人,都是算计,都是生意。
‘黄金’查普曼接过冥想者礼帽闭上双眼。
接着,他的右手染上了淡淡的金色,由血肉之躯逐渐转变为充满质感的黄金手臂。
查普曼的手抚过礼帽,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碧绿色的眼眸闪过几道繁琐且深奥的细小咒文。
“没问题,能力与负面效果都如他介绍的一样。”
“你每次佩带它的时间不要超过一小时,使用间隔最短为四十八小时。”
“不用的时候可以将它置于黑暗不见光的地方。”
“鉴别费用,五索盾。”
油彩男干脆的付了鉴别费和‘冥想者’礼帽的钱,接着,他没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选择了一个靠近大厅门口的地方站着。
距离透露给丰收与农业教会虚假的聚会时间差不多了。
赫尔曼趁着这交易的空挡,举起一只手,“请问。”
众人的视线汇聚在他身上,他面不改色,顶着那张人皮面具用沙哑的声音道:
“我记得上次聚会时有一位出售‘肢解者’特性的先生,请问他今天到场了吗?”
洛希偏过头瞥了这位侦探先生一眼。
赫尔曼的原声在戴上人皮面具时就发生了改变,而此时,他在改变的基础上又做了伪装。
属千层面的吧这人。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又一位宾客站了起来。
是一个头戴缝缝补补兔子面具的人,他的声音像是从捂着的枕头里发出的,带着几分沉闷感,不好分清性别。
“我也需要‘肢解者’特性。”
这是卖家最喜欢看见的一幕,有竞争就有利润。
可惜,两位竞拍者站了许久,也没有掌握‘肢解者’特性的人站出来。
倒是有一位留着棕红色波浪长发的性感女郎提了一嘴可能有‘肢解者’特性的消息,她下次聚会或许可以带来。
这听得洛希直撇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血色玫瑰眼中,这个红发女郎已有取死之道。
“那好吧。”
赫尔曼用稍显遗憾的声音说了一句,接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此时,一位侍者急匆匆地从大厅外走来,俯身在查普曼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黄金’查普曼立刻起身,举起一只手。
“诸位,有情况,宴会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