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短暂的安静了一瞬,接着,便有人提出了质疑。
“查普曼先生,我们是因为信任你才参加的宴会。”
“而且,大家也都交了入场费,现在宴会突然取消,你至少得说明原因吧。”
‘黄金’查普曼沉声道:
“这次宴会的入场费我会退还给大家。”
“之所以临时取消宴会,是因为我的侍从们得到消息。”
“隔壁骑士街突然被警察厅的人所封锁。”
“同时,现场有布置仪式魔法的痕迹。”
“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警察配合教会的秘契者展开了行动。”
教会秘契者。
没有任何一个非注册秘契者听到这个字眼会产生安心的感觉。
虽然每个教会对待野生秘契者的态度不同,但哪怕是最宽松的丰收与农业教会,也会强迫野生秘契者在王国与教会注册留下个人信息,并且要在他们的监管下待上至少三个月的时间才会被放出。
而且,从此往后,但凡离开他们管辖的教区,列如乘坐蒸气列车去往别的城市,都要提前申请,并在下车的第一时间去往教会登记,说明来往缘由。
而日轮教会更是赶尽杀绝,要么执行死刑要么终身监禁。
查普曼也察觉到了大厅里弥漫的不安,他出声安慰道:
“各位请放心。”
“虽然离得近,但是这次事件与我们无关。”
“大家只需要像往日那般,间隔一段时间,一个一个的退场离开庄...”
他话音未落,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突地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二楼拐角处,原本完好的彩窗玻璃此时已经被打破,晚风从缺口处灌入,一位身穿兜帽斗篷的女人蹲在窗边,夜色融入了她的面容,那银白色的面具映着月光,显得神秘又深邃。
“用不用我接着你?”
一楼,先一步跳下去的赫尔曼站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微微仰着头,看向他的共犯小姐。
洛希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几张面值不等的索朗,往身后一扔。
纸钞伴着夜风被高高抛起,披着夜色的斗篷消失不见,窗边只留一道稍显冷淡的女声。
“抱歉,这是窗户的维修费用。”
洛希在下落的过程中,一点也不慌忙,动作优美,宛如一个跳水运动员。
这是‘医生’秘途带给她的身体协调性。
赫尔曼应景的吹了声口哨,换来了子爵大小姐的一记白眼。
接着,两人挟着垂落而下的月光,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这一举动,就像是滚烫的油锅里落下一滴水,宴会瞬间炸起了锅。
紧张,混乱的情绪蔓延开来,哪还有什么‘按顺序’离开,离大厅门口近的走大厅,离侧门近的跑侧门,也有模仿洛希和赫尔曼直接打破窗户离开的,但是留钱的倒是没见到第二位。
“这帮蠢猪,这么着急,是赶着去神国见他们的主吗?”
‘黄金’查普曼低声咒骂了一声,接着,也匆匆忙忙地往厨房的方向跑去,那里有一扇暗门,只有租借场地的他知晓。
购买了‘冥想者’的油彩男正打算从大厅门口离开,突然,一道凄厉的叫声在他耳边响起,油画男忽地站定在原地,接着,白光亮起,他的脑袋一歪,鲜血喷涌而出,下一秒,苍白的火焰从他脚底蔓延,将他吞噬。
夜,汉特街的小巷中,兔子面具人手里握着洛希扔下的纸钞,凭借微弱的神秘学联系跟踪着对方。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的视线透过血红色的玩偶兔子眼望了过去,一位留着棕红色波浪长发的女郎从后方跟了上来。
“你的动作慢了一些。”
“赚点外快。”
女人嗓音柔媚,软语解释。
“找得到他们吗?”
性感女郎问了一声。
兔子面具男嗤笑道:
“他那个愚蠢的女伴留下了‘线索’。”
“前面左拐。”
他说完,拐进小巷深处。
忽地,两人的灵性同时预警,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从他们的脚底一路蔓延。
兔子男保持开启的灵视中突地闪烁出一个布满黑色灵性之线的人影。
他抬起手中握着的左轮手枪同时挥动匕首正欲斩向来人的‘弱点’,只要拖延一下,自己的同伴就能控制住埋伏在此的人。
兔子男大脑里刚闪过这个想法,就听见一道沙哑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深眠。”
他的视线中,一枚黑色的戒指亮起幽光,接着,幽光渐盛,月光似化作了一道轻纱缓慢但不可阻挡的笼下。
难以抑制的困意袭来,兔子男想调动灵性反抗,但是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湮灭在了无尽的倦意当中。
红发女郎也没好到哪去,同样闭上了双眼。
“哇!!!”
一道嘹亮的啼哭声在耳边炸起,赫尔曼的灵性都有些不稳,那月光笼罩的轻纱也如水般晃动了起来。
红发女郎迅速地清醒了过来,她举起一只手,苍白中夹杂着暗绿色的火焰映在了这条狭窄的小巷中,衬着一片冰冷的死寂。
赫尔曼眼神冰冷,他握着匕首的左手一挥割开了兔子男的咽喉,鲜血泼洒在旁边灰色的墙壁上,同伴的死亡并没有给红发女郎掀起太多的波澜。
苍白火焰激射而出,轰向袭击而来的刺客。
砰——
火焰打在兔子男的无头身体上将他扑倒在地。
而十米外的地方,赫尔曼的身影闪烁出现,他手上动作不停,左轮手枪的击锤落下,火光映着半张银白色的面具,子弹已经呼啸而出。
女人一边扯下大衣一边向着旁边翻滚,可这小巷狭窄她躲避不及,穿着黑丝的大腿被子弹撕碎,留下一个孔洞,鲜血汩汩流淌。
“姓名,组织,目的,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轻松一些。”
赫尔曼一边说话一边继续将手枪里剩下的子弹倾巢而出。
“尤娜。”
红发女郎操纵火焰与子弹在空中相撞。
她说完自己的名字将手臂下沉,细嫩的手指扣抓在枪击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尤娜蹙起了眉,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呵呵。”
尤娜抬起手将手指上的鲜血涂抹在脸上,接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
她歪着头,染血的手指搭在唇边,看向赫尔曼。
“那姐姐我呢~”
“嘻——要把你制作成活偶,每晚都要骑在你身上,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