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你思考的模样。”闪蝶笑着开口：“答案是…”
“答案是…”
闪蝶故意吊着寒琅的胃口，不继续说下去。
“是什么？”虽然猜到了可能的答案，但寒琅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毕竟梦总是要有的。
闪蝶又笑了，笑的相当开心，似乎很享受这种吊人胃口的感觉：“是永远不可能，继续思考吧，直到时间的终点，永恒的终结。”
永远，又是永远，寒琅不确定自己理解的和闪蝶想要表述的是不是一种意思。
可似乎闪蝶又在不断给她下达一种暗示——所说的永远真的指的就是“一段漫长到时间都失去意义的时间”
可这怎么可能？
做基因延长手术后的寿命不过五百年上下；而通过植入植入体的方式将自己改造为合成人后的寿命也同样难过五百年。
大多数修士，魔法师苦修百年，他们的寿命也无法越过千年大关。
纯粹的原生人类嘛，他们的寿命只有蛐蛐俩百年。
这些都远远谈不上永恒。
寒琅身体上的异变她也略微清楚一二，这具躯体似乎会感到饥饿，感到口渴，乃至会疲惫，还会受点轻伤，但似乎还没有遇见过真正能损害到它的东西。
但如果真的如闪蝶所说，自己可以“永远”“存在”，她岂不是有着难以想象的优势？
或许现在她就应该开始学习，反正终究有一天她能学完世间所有的知识，来找到摆脱闪蝶、把自己变回去的办法。
如果这样，她或许愿意去忍受这具新躯体给她带来的种种不便和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厌恶与恶心。
想到这里，寒琅有些犹豫的开口，她很讨厌自己这般做作，但对问出这个问题又十分恐惧：“我有点很好奇…”
“不管你好奇什么，这就是你需要思考的了。思考才是你真正的职责，其余都是附带。”但闪蝶没有给她问出口的机会，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的问题。
寒琅再一次被闪蝶整的没了脾气，挽尊似的开口，尽管她觉得自己在闪蝶面前早就没了尊严：“劳驾，能不能让我先一个人静一静。”：
“有何不可呢？会如你所愿的。不过，记住我随时都在。”闪蝶也知道寒琅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节点，没再尝试继续去调戏她。
她的身体化作无数马赛克，转眼便如烟消逝。
“啧，这家伙可是真没点人样啊。”寒琅说着梳理起被弄的乱糟糟的尾巴，用毛巾擦干净身子，为自己换上了一套工作装。
这并不容易，因为为原生人类设计的衣物并没有考虑到基因改造人的需求，所以尾巴和兽耳需要自己想办法来创造奇迹。
寒琅的解决方法是简单粗暴的——开个洞。
虽然这样会明显降低服装强度和结构完整性，但眼下这是最经济实惠的方法了。
清扫者这种不稳定的收入职位并不能有支持她去购入一件由裁缝量身定做衣物的财力。
而有这种收入条件的岗位她则完全没有能力应聘，作为基因改造人，这对狼耳和尾巴在颜值上很是加分，但学历这个硬伤不是颜值所可以弥补的。
那些听起来就头大的专业学科令她完全和这些工作绝缘，而比较好收小费的服务岗位又已经人满为患，完全不收新人入场了。
不过好赖这具身体的武力还是在线的，可以解决掉许多麻烦事。
而枪可以解决掉武力解决不了的麻烦事。
所以总的来说，清扫者这活计虽然苦了一点，但至少解决一日三餐还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只要找到金属，再安全运回来就有一比收入。
“工作工作，可去他·妈的人生…嗬！”寒琅说着骂骂咧咧的推开房门，却恰好看见闪蝶那张可恶的笑脸，被吓了一跳，怪叫一声。
要不和她爆了算了，寒琅在心里想着。
她有些不不耐烦的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还听说，他们都在讨论你什么时候挂掉。”闪蝶笑吟吟的开口：“我说过我一直都在。”
“让他们猜去吧，反正我填饱自己的肚子就行了。”寒琅跺跺靴子，想要将里面没有弄匀称的裤腿震舒坦。
“你说的填饱，是指每天拿到钱了就基本全存起来，就买点淀粉块和水充饥，只有偶尔才买点维生素片和膳食纤维片？”
闪蝶说着饶有兴致的戳了戳寒琅的肚子，似乎很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那我能怎么办？我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吧，我总得去找到一个变回来的法子。
附近唯一一条铁路要的钱也不是我短期内能攒出来的，甚至可能长期也攒不出来。
感谢工业淀粉厂，至少现在淀粉产品已经烂大街了，要不是这玩意可以哄哄肚子，吃真正的粮食那可就不可能攒的下钱咯。
不过有点希望，总比不是没有希望好，是吧，始作俑者小姐。”
似乎是彻底被逼急了，寒琅一口气说了超长一段话，语速之快令闪蝶也自愧不如，接着一把关上房门，闭上眼睛瘫软在地上。
“醒一醒，你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还不可以休息哦。”伴随着闪蝶的声音，寒琅感觉到有双手正在轻轻推动自己的身体
“活见鬼。”寒琅轻声嘟囔着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闪蝶。
“我感觉每次和你见面，都只会让我心情更糟。”寒琅无可奈何的抱怨着，但依旧没有起身的打算。
“人生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荒诞而没有逻辑。”闪蝶感叹着，但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长呢，你会慢慢学会的。”
闪蝶说完便将寒琅轻的跟纸一样的身子抱起，又抽出房卡塞进她的工作服口袋中，就轻驾熟的离开酒馆。
这难得一见的情景令不少在大厅喝酒的酒客们为之侧目。
“死颠婆，放我下来！我去就是了！”等到她们离开了酒馆有一段距离后，寒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下来，但无奈闪蝶的手箍得像钢筋，完全没法挣脱出去。
“别急，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等没人了再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