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天上班,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由于新的身份证还没有批下来,再加上新的档案并没有撰写完毕,至少从顾阿姨的口中,自己这段时间是去不了学校的了。
对于这种好事,钟可作为一个勤奋好学的高中学子,立刻表示理解组织的一切安排,体恤组织的付出与努力,并告知阿姨不必费尽周折,为自己个人大开特例,该走的流程必须要走,不仅要走,还要走得好,走得体面——用人话讲,他希望再晚一点重归校园。
像是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顾采荷立即表示会让一切流程尽快尽简,力争在下个星期让钟可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
至于在协会这里的工作……
“后勤保障与现场协调科”的确不是什么要紧的科室。吴懿世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科室,这一个星期以来,钟可每天都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连一个工作都没有接到过。
这倒不是怪人没有出现在城市内,而是魔法少女们没有遇到需要钟可协助的麻烦。
就米苏举例,这一个星期她一个人就解决了七只怪人,还全都是用盾牌解决的,轻松得不能够再轻松了。表哥的工作则艰辛得多,他不仅要在钟可等人所在的城市清缴怪人,还有时得返回自己原本的城市,在两座城市之间来回奔波。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出现的怪人数量比以往还要频繁得多,协会猜测可能是由于魔法少女杀手,也就是奎亚艮这家伙的消失,造成了众多怪人的暴走。这些低进化等级的怪人在发现了特级怪人的魔力波动消失以后,全都蜂拥而至,意图找到奎亚艮的尸身,用来吞噬与提升自己。
到了这种程度,钟可依旧没有被表哥或者米苏呼唤过一次。想来也是因为受到两人特别关照的结果,没有遇到特别棘手的事情,便没有想要麻烦钟可的想法。
这倒是让钟可犯了难。混吃等死的确符合他的美学,可一直这样下去,迟迟没有接到工作的话,月底的工作汇报可就一点都没有可以写的东西了。
他来到协会上班的本意就是想要在自己身份暴露以前刷高协会众人的好感度,以期未来的他们能够手下留情……现在看来也用不了那么麻烦了。
命名“复原”,她的能力强大到足以解除钟可与奎亚艮之间的联系。现在的钟可虽然没办法变身魔法少女,却也不再会受到怪人的影响,对魔法少女来说这并不是个好消息,但对钟可而言却是。变成女生,就算是魔法少女也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事情,对钟可来说,这甚至是个双倍的好消息。
他想要工作的理由,全都是为了保住现在的这份工作。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协会所开出的工资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一个月的收入就抵得上他半年的生活费,美得他不要太爽。
而顾阿姨甚至表示,就算钟可恢复了上学,也可以把科室的工作带到学校。只要收到信息的时候,立刻动身前往协助魔法少女就好,甚至相关旷课的理由都用不着他来想,协会自己都会出面替他解决。
让钟可有些担忧的是,直到昨天晚上,钟志健那家伙都没有回来。
虽然在同一个小区,钟志健就有自己的房子,可他从来都没有过一整个星期都没露过面的时候。就算他进了家门发现钟可不在家,也一定会赖在钟可家里,一直等到钟可回来才肯离开。
就这一点来看,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钟可的叔叔也算是个合格的监护人。
“不仅是钟志健那家伙,奎亚艮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钟可一边穿戴整齐,一边嘟囔着抱怨了起来。与钟志健那家伙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奎亚艮这只小章鱼。那天原以为等自己回了家,这家伙就会像之前那样,在第二天白天堂而皇之地出现……可这次却有所不同,也许是跑太远了,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到了今天那家伙都没有露面。
这件事着实有些古怪。
钟可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奎亚艮怎么说也是曾经的特级怪人,以那家伙的经验,逃之夭夭应该不是一件困难事。退一步说,兴许是察觉到了“复原”这个命名的存在,感觉到危机感的它始终不敢露面,这个逻辑也相当说得通。
再说,反正自己已经脱离苦海,为什么还要掺和一只怪人的事情呢?
“医院啊……说实话有点不想去。”临走前,钟可又望了一眼门口的日历,确认了一番时间。
今天是工作以来的第一个休息日。
还记得上次临别之前,米苏推荐了钟可去医院做一次体检。
她所推荐的医院当然是协会下辖的附属医院。既然是协会所属的医院,又是米苏这个魔法少女推荐的,想必对于魔法学的研究应该是有所涉猎的。
钟可不是没想过要去医院检查一次自己的身体。不过,那时候他刚刚变成了半怪人半魔法少女,要是给医院查出来了自己的问题,到时候就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了。轻则上手术台当研究员的小白鼠,重则直接被疯狂科学家切片制裁,一想到这里他就头皮发麻。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是以预防病人的姿态求医问诊。
医院对于协会员工甚至有特别的员工福利,来医院体检甚至连费用都不用提交,即便查出来了什么特别的问题,协会也会出门分担一大笔的医疗费用。即便钟可不了解一般工作的福利制度,像是协会这种级别的保障,也应该是个顶个的天花板级别的了。
“啪叽——”
窗台上又一次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钟可循着声音走到窗台。他四处张望,而这一次却没有熟悉的小章鱼。
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窗台上,但无论他怎么张望,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错觉吧。”
钟可抓了抓头发,无奈地耸了耸肩。
为什么自己还想着要再见一次那个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