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雪

作者:老鸽子awa 更新时间:2024/3/24 14:20:17 字数:2067

寒冷。

彻骨的寒冷随着呼吸的起伏被灌入了肺部,刺痛感微弱,却也遍布了全身。

自从醒过来后,我便一直是这种状态。

兴许是大厦在坍塌时产生的爆炸将我炸出了一些范围,在意识恢复后,我就发现了自己躺在了一片废墟之上,而并非被掩埋在废墟之中。

雪不停地吹打在脸上,无情地夺去着我的体温。

并不大,只是微微的小雪,但是那细雪每次击打到身体上,又会感觉到像是被埋葬在雪堆中的寒冷。

在废墟上挣扎着试图起身,可每当要直起身子,又总有一股力量阻止着我。

----破伞插入了背部,而它们又被卡在了废墟之中。

它们被埋在了废墟中,我没法看到它们的情景,可眼前三根熟悉的伞柄从胸口戳出,直挺挺地立在胸前。

没有那种贯穿的疼痛,远不及当时骨翼撕扯着背部疼痛的万分之一。

是低温的麻痹吗?

现在胸口只有在吸气时才会因为冷风的灌入而感觉到疼痛,也没感觉有东西被插在了胸口,若非它们直挺挺的立在那,我也不能马上就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了。

已经失去大量的痛觉和触觉,意识也开始恍惚了。如果再以这种状态持续下去,想必不久我就得冻死在这里。

旧伞插在废墟当中,并且其中一把被展开,更是完全被压在了碎石中。身体的疲乏,让脱离旧伞都成为了问题。

对于氧气的需求需要我大口进行呼吸,但寒冷的空气却会随着呼吸而侵蚀我的身体,让体温下降地更加迅速。现在呼吸也是勉强,更别提暂时停止呼吸去大声呼救了。

该死...若不是因为信使的身份丢失了,再加上刚刚复活,身体根本不可能这样脆弱。要知道在荒漠之灾时期,我甚至算得上是顶尖的那一批信使啊。

真是大意了,根本没有想到一开始为了保护自己而撑开的那把伞,在现在居然成为了束缚着我的枷锁。

尽量让精神集中,观察着周围的情景,好让自己不要因为疲惫而睡去。视线远眺,就在不远处的废墟,已经稀稀落落的人影浮现,在风雪中显出,将一些人从废墟中拉起。或是弯下腰拨开那些碎石,像是在收集着什么东西。精神的恍惚让我没法看清他们的装扮,但他们应该不会是下层区的人。

毕竟,下层区的人就算是现在的情况,也要么是用工具拨开,要么是用异能,只有极个别身份的人才舍得用手去拨开那些锐利的碎石。

一阵风呼啸而过。

好不容易才集中的精神再一次涣散,同时伴随而来的恍惚,让本就恶劣的身体状态在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好想睡觉...

好...想...

意识仿佛坠入了深海,安静,而又沉闷的可怕。

……………………

久违的温暖。

我这是...活过来了吗?

我这是,睡着了多久?我只记得在昏迷前,最后在远处的雪中看到了一些人影。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被堆放起来,正在燃烧的柴火。火焰在柴火的上方跳跃着,不停发出噼啪的声音。面前传的炙热的温暖,感觉身体的状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应该是在建筑内部,没有风雪,周围的光源好像也只有眼前的柴堆和唯一一个有着防盗网的窗所照射进来的微弱的月光。

试图转身坐起,可不论如何,我就是无法转起身来,就像之前被禁锢在废墟上一样。

没有低头,而是用手去抚**口。

“果然...”

三个伞柄依旧保持在那里。

身体已经重新拥有了触感,之前因为冰冷而麻痹的痛觉也一齐恢复。可不知为何,胸口处的贯穿伤并没有我想象中疼痛,或者说痛感甚至不是来源于那几处伤口,更像是因为之前肺部冻伤造成的结果。

它们现在,与其说是贯穿了我,不如说,已经与我融为一体。

低下头,凝视着那三个从胸口戳出的伞柄。原本的上衣已经换成了一件敞开着的外套,身体上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划伤也被绑上了绷带,只是手法并不专业。

伞柄插出的位置有着些暗绿色的,像是纹身一般,从中心向外蔓延的痕迹。就好像,身体被伞寄生了一般。

有趣。

分明是一些完全没有生命的个体,却与我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我从没见过有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在那些被大雪淋过之后失去了理智的怪物身上虽然也会诞生出或者结合一些个体,但往往都是有机的,而不是像我这样与三把贯穿了自己身体的旧伞结合了。

“是之前复活后淋了雪的原因吗...”

我对着篝火轻声喃喃道。

不论如何,既然它们已经与我的身体融合了,总归得看下有没有什么其它的能力的。这些破伞几乎陪我走完了整个荒漠之灾,一直到大厦建起,它们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旁。如果它们真的只是靠着我的身体来汲取养分,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那我就只能狠下心将它们切断了。

侧着身体坐起,尽量不让伞或者其他什么物品触碰到地面发出声响。虽然在睁眼时我就意识到这篝火周围没有什么人存在了,但还是谨慎重要。

呼。

站起身来,我呼了口气。

手腕...脚腕...大小腿...很好,并没有扭伤之类会影响行动的情况。

担心并无多余,虽然夜间那些怪物也不见得会有多高的积极性,但那是我在荒漠之灾时期的印象了。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些怪物就算进化到能使用工具我也许都不会震惊了。

兴许是因为它们原本就是灵长类动物?

没再思考这个问题,转而将矛头指向了胸口的伞柄。

我将手抓在了其中一个伞柄上,向外拉扯了一下。

能动,而且不痛。

虽然将它拉出来显得有那么些艰难,近乎两米的长度,我只能左右手交替着将它往外扯出。本来我还在想着长骨和伞面那些部分要怎么扯出来时,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背部传来。

----它被扯出来了。

它的伞帽处有根细小的绿线,一直延伸到我的心脏处,与我融为了一体。

抚摸它,感受着伞面熟悉的细腻,本来有些急躁的心也安稳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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