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癫狂也好,只能遵循本能都好,都是崩溃所展现出来的形式。
但是,她这种精神被彻底从肉体上剥离,将意识融入了世界的家伙确是极为罕见的。
更何况,在意识融入了世界之后,还能投射于他人身上,就更加罕见了。
“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来,我可是能一下削下你的头的啊。”
左手抬起,用匕尖直指着她的脖颈。沾染着血液的匕首垂涎着,滴着属于我的鲜血。
“你不会这么做的。这个家伙死了,你就彻底失去了找回那件大衣的机会了。”
她笑着,用着微妙的眼神看着我。
无法反驳,真是令人生气。
我确实需要尤莉娅,或者说是她的记忆。不管是在拿到大衣前的也好,拿到大衣后的也好,甚至是关于她的家族的历史,这些对于我而言都是有用的。
她现在就在面前,我却无法对她做什么。
“你说,如果我现在就自杀,你能怎么做呢。”
她饶有趣味地说。
“很简单...在那之前,先把你的四肢砍断,再将牙齿尽数打碎...”
“哈哈,真够恶劣的。真想,剥下你的皮囊,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恶劣?没资格说我吧,你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才是真正令人恶心的东西。
得把这个恶心的玩意驱赶走才行,要是她一直占着尤莉娅的身体,我可就没法同尤莉娅谈话了。虽然她这些“家人”看来都和她有点关系的样子,但最容易沟通的,还是尤莉娅。
“怎么,在想着赶我走?既然这么不想见到我啊,那我就如你所愿咯?”她俏皮地用右手的小指点着她的下嘴唇。如果不是已经缺失了一条腿,以及这里布满了血迹的话,这副场景应该还算得上好看的。
一旁跪着的弗朗茨明显已经呆滞了,他也许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先祖会认识眼前的这个残害了他的家人的恶人,甚至关系好像不浅的样子。
“弗朗茨,记得我们的家训吗?”
似乎在等着弗朗茨的回答,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为了...纯粹的研究。”
弗朗茨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是的!为了纯粹的研究!无论何种代价,都是在所不惜的。”
她明显很高兴的样子,甚至能用欢呼雀跃来形容了。她将双手合并在了一起,语调也抬得很高,像在诉说着愉悦的事情一样。
“所以...”
“这个孩子的精神已经四分五裂了哦,而且也再没有办法复原了。冥,我相信你对此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果然,和我推断的一样,她的精神被撕裂的,甚至是没有共享意识的那一种,一个人人格根本就不知道另一个人格做了什么。也许能意识到她们的存在,但是也没有办法阻止。
如果是废墟产物的话倒是不难理解,可是这么贵重,危险系数这么高的东西,出现在她的手上,只能是刻意而为之了。
有这样能力的,除了眼前这个东西,也没别的解释了。
完全没变,和以前一模一样,为了所谓研究,能完全舍弃所有东西。爱人,亲人,血肉,乃至自己。
难以理解,这种癫狂的思维。
“哈哈哈哈,为了看到你这一刻,我可是刻意引导她拿上那件大衣的哦。”
“讲句实话,你真应当自己看下,自己现在的表情。反省下吧!你分明与我没有不同,你追求的所谓的艺术和我一样偏执,我所做的行为甚至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你可要恶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