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月吟 以墨,饮下神赐之酒

作者:染以墨 更新时间:2024/2/27 3:39:45 字数:2844

南方诸国,查尔斯。

黑发的少女无声地游走于街巷。无人注意。

“呵呵……呵呵……简直,简直快要疯掉了。呵呵……”少女邪笑着,虚弱地钻进无人的拐角,用脑袋重重地碰撞着墙壁。

好想死掉啊。

“砰!”这一次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量。

“呵呵……滚出去啊!混蛋……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少女无论如何也无法陷入昏迷。

甚至无法死去。

“呕……”就在方才,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强行饮下远超正常人类身体构造所能容纳的酒水。

好恶心啊。

酒……酒……去死啊!

“唔……唔……”少女的额头被撞得溃烂,从中居然流出了缕缕清酒。

”这是什么……什么鬼啊……妈的……”以墨发誓,她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她,第一次说出这种粗鄙的词汇。

少女单薄的上衣已经被伤口中源源不断流出的酒水湿透,紧贴着平坦的胸膛。

“什么啊……我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啊……”她忽然开始质疑自己。这样折磨自己,真的好吗?

很难想象,两个月前,她两个月以前,还在北方担任公政处副长官,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一群优秀的同事……有一个不错的生活……

但忽然有一天,她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去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酒吧里调查,被热情的老板强灌下一杯啤酒……

那一瞬间,她平静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原本令她无比满意的日子,愈发变得无聊,愈发令她感到无趣、厌烦。

原本无比宠爱的妹妹,她却再也不敢与其对视——她只是看着她,便发觉竟然无法克制其那无比荒诞的育望,她想要——把她卐坏,然后X掉,最后吃掉。

还打算和自己的同事分享……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以墨,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可是你的妹妹……

有一天,她忽然给自己灌了满满一口酒,然后跑到十分相信她的妹妹那里,几乎毫不犹豫地试图通过口~♡~口的方式,将那劣质的啤酒渡给她。好在在中途她恢复了神智,然而还是遗留了不少在妹妹的口中。

那明明,只是普通的酒,以墨却感觉,如果让妹妹喝下去,会发生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而那个事情,其实早已经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已有察觉,却无法反抗。

她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匆匆收拾行囊,去公政处办了离职,拜托那位尽心尽责的新上任的长官帮她稍微照看照看妹妹。

那天,她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串项链。那是她妹妹送给她的,尽管花的是她自己的钱。

以墨清庆幸自己走得很早,走得很远。

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被找到。

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在走之前……杀掉她呢?

当时她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看起来很好的玩具呢?

为什么呢?

她一路南下来到南方诸国的最边远之地,想要寻思却始终不能如愿。

她早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这么想死,为什么这么痛苦。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死,她的感性也告诉她不能死……

她的大脑和心灵都在骗她!她的灵魂在颤抖,她分不清虚拟与现实。

以墨,以墨。

以墨,以墨。

她不再记得家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平静地在极远之地生活了半年。

那段时间,她以为自己在治疗心病,并认定已经治疗成功,却殊不知那只是她在悄无声息地替换着自己,将原本那个自己逐层剥去,从里到外,不可逆转地,她发觉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如果不出意外,她本想在查尔斯穷尽自己的一世。这世界不大,她害怕与她相遇。

直到今天,她,阴差阳错地,又感到了酒——她只是路过一处酒馆,身体便不再听使唤——毫不犹豫地花光自己辛苦劳力积攒的积蓄——她原本想为一个记忆中不存在的人买一串水晶项链,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开怀痛饮的舒爽感抹除了饥饿与疲乏,甚至一并抹除了心智。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那原本涨鼓鼓的一袋银币,空了,全都用来,买那一箱又一箱,低价倾销的啤酒。

咳咳……咳咳……

她的头剧痛无比,哪怕不遗余力的撞击也无法令自己陷入昏迷。

“可恶……”

更诡异的是,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替换成了那半透明的酒水……

她貌似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是生物了…………

好害怕……好害怕……

她向心中的那个唯一的影子求救。

无人应答。

她疯掉了。

她觉得自己疯掉了。

她开始想象自己是一个无聊的神,诞生于某个无意义的瞬间,她只觉得无聊,便来人间戏弄一个蝼蚁般的凡人。她想要破坏她的幸福,并且选择了最恶劣的一种。

她成功地破坏掉了少女的幸福,顺带把她的心灵也击溃了。

然而她不打算停手,她还没有玩够。她就喜欢做无厘头,无意义的事情,越荒诞可笑她越兴奋,她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愉悦自己。

她开始给自己灌酒。她发现只要是「酒」这个概念她就能毫无顾虑地掌控并扭曲。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她手上捧着一杯酒,她心里想着,这是一杯“毁灭世界之酒”,那么只要酒被她喝掉,世界就会毁灭。

也不用去管这酒是啤酒还是米酒,葡萄酒还是白酒,八二年的还是五三年的,反正是“酒”就行。

她能扭曲那个少女对妹妹的正面感情,她还能扭曲妹妹原本单纯懵懂的性格,她就喜欢看娼女从良,更喜欢将单纯的美好染上白浊。

她就是喜欢这些简单的东西。

她将那个少女个“灌”满酒,将她的血肉通通转换成酒水,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掌控她的身体。

她开始常识,能不能,将自己甘醇的美酒,掺进少女的灵魂。

经过持之以恒地不懈努力后,她成功了,她实现了在灵魂里掺酒的壮举,她可以将少女彻彻底底浇灌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后来,她更进一步,她整个地,将少女的灵魂用酒替代……

以墨痴狂地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就是神明,并决定给自己取个名字。

这名字里必须带个“酒”字,那么,就叫“酒神”好了。她的权柄,也就是“酒”了。

她的权柄本身是很一般啦。但是她对权柄的掌控胜过世界上所有神明的平方和。

以墨的肉体、心灵、大脑乃至灵魂,全都是由酒水浇筑,她可以自由地变换形态,自由地行动。

她觉得自己就是超越这整个世界的神明了。她很相信这一点。但她懒得去玩什么那些神明的权柄与信仰的游戏。

她只想寻欢作乐。

就像她掏空了这个叫做以墨的少女的身体,然后将自己的灵魂浇灌进去,然后又掏空了少女的灵魂,将自己更高一级的东西又塞了进去。

她只是不断地向上发掘,不断地掏空,不断地塞更高级的东西进去,最后便触及了世界的本源。这世界,也不过是层层的套娃罢了。

一层套一层,一层套一层。

居然还不是无限的。

这让以墨失去了探索的乐趣。

她转念来向下发掘,探索这人间。

她是一个新生的神明,在人间还没有自己的名讳。

她一点不在意这些事情。她只是喜欢恶作剧。

至于信仰与信徒,她无所谓。

和那些动辄上万年的神明相比,自己这个活了几年的神明是不是太年轻了?

哈哈。

她也不想把人间毁掉,或者用酒水整个替换掉,至少暂时不想。

就好像一个孩子,看到一个积木堆的城堡,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先玩玩,而不是推倒,自己造一个新的。

为了防止自己未来可能某一个小小的念头,就把这人间乃至世界搅和得翻天覆地,也未了防止其他神明的注意——毕竟把这世界上所有的神明全部置换掉还是有点麻烦的——她选择封印了自己的神力。

现在的以墨,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罢了。她还坚持着最初的性格,尽管已经丢掉了记忆,但乐子人的本质不变。

她把自己扔进了游戏。

嗯,现在的以墨,被杀,就会死。灰飞烟灭的那种。好刺激,好刺激。没准哪天一个走路不注意,被卡车撞了一下,这个世界就从她手里解放了,也不一定。

现在的以墨,依旧以一个普通的旅者身份到处旅行。她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还充满好奇,决定花一场游戏的时间,看遍这个世界。

她给这个小游戏,定了个时间额度,一百年。

一百年里,她要挑战,用六杯「神赐之酒」,活下去。

而且要活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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