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堂这种东西吗?
八月的晚风,微微凉意,
裹挟着月光入户,
轻纱般盖在散落平铺于身后的乌黑长发上。
这问题,很怪诶?
安静地坐立于床上,小巧而玲珑的双手轻轻搭放在床面,白净光洁的玉足赤露,悬于半空中微微摆动。
或许,我已经变成奇怪的人了吧……
双眸凝视着挂在门旁的精致挂钟上,月银般的目光未曾有过分毫偏移。
我看到
秒针辛勤不已地轮回。
我看到
分针隐忍负重地攀登。
我看到
时针慵懒地小小跨步,向十二。
挂钟内的布谷鸟,破膛而出。“叮~咚~”
“哈。累了。”
右手稍稍搭上鼻尖,微微哈欠,先是左手轻轻解开胸前鲜红礼服的袖扣,露出其中墨黑色的上衣。
然后换过右手。
迅速褪去衣物,整齐地摆列在床前。
直到,红润白嫩的身体淹没在惨淡的银辉下。
昏黄惨淡目无光,玉臂空垂笑颜霜。
夜。
一如既往地,一天结束了。
“嘻嘻。”布谷鸟扭了扭脑袋,发出“咔嚓咔嚓”的异响,同时嬉笑出声。
仿佛在嘲笑我。
就任凭它笑吧。
尽管有些不服气。
然而,我这个精致的人偶。
没有异议。
如同笼中的杜鹃,扑扇着断翅,无力再翱翔。
然而朋友,你好歹曾有过飞翔的回忆。
我问你,
天上,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如此渴望出笼的鸟儿,是因为有家的呼唤吗?
家?我没有家。
但……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待在这里。
哭泣。
然而无论如何,时钟都不会停止它的转动。
…………
月将沉寂,日将升起。
星光点点,昏云四溢。
轻蔽双眼,倚着窗台坐下。
窗外是烟火一望无际,清风席卷飞鸟啼音。
它在抽泣,它在抽泣。
杜鹃在抽泣,杜鹃在抽泣。
孤高作飞翔状,仍欲振翅翱翔。
枝头松动……它本是向着天空而去,身体却跌落树梢。
临行前高亢地悲鸣。
我终于开始觉得寒凉。
沉降,沉降……
就这样,身体也将要向前倾倒。
沉降,沉降……
灵魂却仿佛,要与天相交。
它没入云海……
你,相信,云海之上,有个天堂吗?
啊,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于是,它在天堂的圣辉下逍遥。
而我,在人间绽放,像绚烂的花火,像赤红的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