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苗苗发现了女子观望，亦指给若耶看，说：“真希望刚才的女孩能够通过测试。”
若耶道：“温润如玉，她即使加入不了黔明，也会有个好去处。”
“正好青城、普沧比的选拔会比我们晚，她或许可以去试试运气。”龙苗苗说。
“青城？普沧？”
龙苗苗说，“若耶你不知道吗？”
若耶点头：“以前的修习里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黔明不是益州三大宗门之一吗？另外两个就是青城山和普沧派。”
“原来如此，看来我日后应多习些修行界的常识。”
龙苗苗答道：“放心吧，宗门有相关的课程，对各宗派法脉的了解也是我们修行的一部分。”
“现在不忙，我和若耶说一下青城山和普沧派吧。”
若耶道：“愿闻其详。”
“哼哼！”龙苗苗清了嗓子，道：
“青城山是道教四大名山之一。天师道祖师张道陵，即在此结茅传道，并在这羽化登仙，由此奠定了青城山的地位。”
“在后世的发展中，其法嗣大力发扬丹道、卜易之学，现在其卜易可是十一州之首。”
“至于普沧，则是益州西南百族联合而立的宗派，又因为其近邻澜沧江，故称为普沧。”
“在修炼法上，以其独特的锻体之术闻名。同时闻名的还有各族之内，种类繁多的传承之术。
“这些传承术有强有弱，唯一相同的其都是血脉法，非其族不可修习。这也就导致了它只能居于三派之末。”
若耶问：“那黔明与青城较之如何？”
龙苗苗答，“自然是青城更强，不然我们也没必要抢在他们前面招新了。”
“但黔明也有自己的特色。你知道我们以药石闻名吧。”
“嗯。”
“青城山丹道突出，但丹药性猛，不宜多服。而我们的药石以疗养为主，在固本培元、修复暗疾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同时丹道需要专门的丹炉，单方也多奇珍异草，其流传困难。”
“而药石可煎、煮、炖等多种方式制作，更有独特的食疗部分。这让药石的流传远大于丹道。”
若耶思量道：“所以在这方面，黔明和青城山是互补的关系。”
“对，就是这样。”
“那还有其他差别吗？”若耶继续问道。
龙苗苗说，“在修行法上也有差别。青城山皆修习正统道家，而黔明多方借鉴，除了道教，还有儒家、丹青、音韵等多种道途。”
反客为主，龙苗苗问道：“若耶这些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来黔明呢？”
“我是被长辈送来的，原不是益州人氏。”
“唉？还有这样的因果吗？”龙苗苗道，“若耶你原本在哪修行？”
说完，龙苗苗发现了不妥，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若耶你不说也没关系。”
若耶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原居吴州云门寺。还未系统进行功法的学习，硬要归类的话，应该属于顿悟法一类。”
顿悟法并不是一类功法的总称，更准确地说，顿悟法是没有功法的，全靠修行者对自然的把握。
换言之，顿悟法是对道的体悟，是修行界对悟道的别称。
龙苗苗听了，惊喜道：“原来若耶和我一样，都是自然引气入体的。”
闲聊着，轮换的师姐已经来了，若耶与龙苗苗便去观看测试。
根骨测试并不公开，故二人来到精神力测试的场地。
黔明所谓的精神力测试是个统称，每年的考核内容都不相同。
有时候出数道题目令被测者回答，考察其综合学识；有时是设置幻境，考察反应能力和洞察力；有时令数人合作，分别给出线索，令解开谜题。
今年的测试比较普通，是常见的意志力测试。在上山的台阶上，黔明设置了给予精神压力的禁制。
自走上台阶，被测试者即会受到禁制带来的压力，每十级台阶较之前面增加十分之一的压力。
而参会者需要做的，就是走上去，攀登至少两百级台阶。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还是有差不多一半人能通过测试的。
龙苗苗笑着说，“之前准备时候我也登过，算是检查能不能正常使用。当时只想着测完吃饭，很快就上去了。”
若耶道：“精神压力容易带来杂念，杂念愈多后面的攀登便愈加不利，早苗你这不失为好方法。”
龙苗苗不好意思地说：“更主要是我已经加入了黔明，在爬的时候没担心的事情。”
“看来自信是破题的一种方法。”若耶道。
“执着也可以。”云居雁来到二人身后，“修行之道漫漫。没有自信容易放弃，没有执着则难以精深。”
“师姐也休息了吗？”若耶问道。
“已经有执事接替了我的工作。”
接着，云居雁说出了这项测试的用意，“只要是真正想要修行的，都能够通过此项测试，甚至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一定程度上弥补根骨的不足。”
“被剔除者，大多是随波逐流而来此，从众之徒罢了。”
若耶问道：“那万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修行，根骨却又不错的呢？”
看了若耶一眼，云居雁意味深长地答道：“这段阶梯，也是给他们一个问心的机会。”
“善哉。”若耶表示赞同。
龙苗苗倒是另辟蹊径，“若真是根骨上佳，即使不用这项测试的成绩，也可以进入黔明宗的吧。等进入了黔明宗，再慢慢培养心境就好了。”
云居雁听了，说：“苗苗所说的，正是许多宗门采用的方法。毕竟方入门只是记名弟子，他们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思考自己的去留。”
“那之后改换门庭也可以吗？”若耶顺势问道。
“以黔明为例，记名弟子三年后还有考核，通过方能成为亲传。在此之前，只要向宗门提出申请，自然可以参加其他宗门的选拔。”
“但成为亲传之后，就不能如此了。”
想了想，云居雁补充道：“不过也有不拘小节的仙长，允许自己的亲传同时成为别人的弟子。”
若耶颔首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