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若耶应和一般，门口也传来话语：“栗子？什么栗子？要不再和我去麒麟峰摘一些？”
随着语音，龙苗苗带着白狗进了堂屋。
她见云居雁也在，顿时收了笑脸，严肃忙行礼道：“见过云师姐，我来接白狗啦。”
看龙苗苗这样子，应该只听见若耶的话语，对其馀不知多少。云居雁点头道，“好。”颇有送客意味。
于是龙苗苗面露难色。
“早苗还有什么事要说吗？”若耶问，想将龙苗苗留下，让云居雁的注意力从抹茶上移开。
“太棒了，若耶！”龙苗苗对若耶传声，眼中尽是感激，她向来不善与云居雁来往的。
同时口上道：“报云师姐，关于比试训练，我有细节想与若耶商量。”
“嗯，那你们聊吧，我去准备晚饭。”云居雁还是送客。
她今日特回来早些，就是为了柳儿在，欲将晚餐做丰盛些，没想到才刚回来，若耶就惹她生气。
饶是龙苗苗，此时也察觉情况不对，斜眼看若耶，传声而问：“云师姐今日是怎么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商量吧。”
“我惹她生气了，大致说来，就是……”若耶简略讲了事情始末。
“原来是这样，小问题，看我的。”龙苗苗回复。
又向云居雁道：“云师姐，不就是一副画而已，哪里扯得到吉凶祸福？我家那边百无禁忌，是从来不信征兆的，那不都是糊弄人的玩意吗？”
啊，完了，全完了。
哪有这样说话的？若耶心中悔啊，刚才怎么就信了早苗鬼话呢。
是火上浇油。云居雁瞪若耶一眼，“我做饭去了。”
“云小姐，我来帮忙。”柳儿也从若耶房间出来，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不过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下厨的。”眼不见为净，云居雁转身离去。
“不应该啊，我哪里说错了？”龙苗苗也弄不明白情况。
“唉。”若耶叹气，只讲了最简单的一层，“你这么说，不就暴露我们讲小话的事了吗？”
龙苗苗震惊！
“不说这个了。”正巧柳儿出来，若耶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柳儿姐姐。平日里的糕点，就是由柳儿姐姐亲手制的。”
“见过仙长。”柳儿蹲礼道，“小的名为秦柳儿，是若耶小姐的侍女，平日负责小姐的点心。”
若耶以前不是和尚吗？哪里来的侍女。
虽然疑惑，龙苗苗道，“我叫龙苗苗，是黔明弟子。说起来，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若耶更疑惑：柳儿姐姐不是野杂阁的厨师吗，怎么成我侍女了？
此时来问，显然不适合，故只能压下。
另一边，柳儿答龙苗苗话，“应该是见过一面，在中秋前几日，我曾送月饼来。”
在中秋那日，从门缝中看时，柳儿便觉得，龙苗苗与若耶有些相似，今日近看，愈发坚定了念头。
二人并排站着，虽一个裙装，一个裤子，身形却几乎一致。虽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五官却有几分相像。不言语时，气质也像。
柳儿不由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还以为龙仙长与若耶小姐，是两姊妹呢。”
“我是身世不明的，莫非我们真是姊妹？”若耶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龙苗苗道，“爹娘就我一个孩子。白狗能作证。”
“汪汪！”白狗叫出声，似是附和。
“还有白狗没介绍呢，差点把她忘了。”若耶道，“白狗是龙苗苗伙伴，不过苗苗白日有事，故寄托在我这。”
对于白狗，柳儿也算熟悉。只要闻到点心里有它喜欢的，就不停地凑过来，若是不喜欢，便爱答不理。
“你好。”柳儿弯腰，伸手欲摸白狗。
白狗伸一前爪，压在柳儿手背，制止她动作，或许也算是打招呼？
寒暄完，龙苗苗说起训练的事。
她问：“我看若耶你平日都是裙子，所以来问问你有练功服没有。如果没有，我去准备几套新的。”
昔日在练云门三诀时，穿的是僧衣，若耶下意识忽略了练功服的事。
但师姐似乎准备了几套，不过若耶穿的不多，全放在静室了。
“有是有，但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一种。”若耶道，“请等一下，我去取来。”
“小姐慢走。”柳儿道，并继续招待龙苗苗。
大抵是嘴馋的缘故，龙苗苗与柳儿也很合得来，拉着她问东问西，如点心的做法，与白水城中，哪里的点心好吃等。
柳儿一一如实相告。
“我回来了。”若耶道，将衣服递给龙苗苗，“麻烦你看看，这样的可以吗？”
摸了材料，又展开看，最后手上发力，将衣袖往两边拉。龙苗苗摇头道，“冥想时穿，以及自己练功没问题。但用于实战，就稍微不结实了些。”
“那就麻烦你帮我准备两套吧。费用要多少？我拿给你。”若耶道。
连连摆手，龙苗苗道，“是我请你帮忙，这练功服就不用你破费了。”
她稍压低声音，“虽然我们身形差不多，但还是得问问你的尺码。如果你不记得，我带了尺子，可以量一下。”
尺码么，在之前购置衣服时，云居雁已为若耶量过。
“我还记得，不用量了。”若耶传声入密，说了几个数字。
“什么！”龙苗苗惊呼出声，“若耶你……啊！呜、呜……”
话说一半，她便被满面通红的若耶捂住嘴。
只听若耶道：“粛静。肃静。不要在堂屋大呼小叫。”
扭动身子挣扎，龙苗苗传声：“你快放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若耶你快放开。”
面对龙苗苗话语，若耶不为所动，知道她不过是缓兵之计，右手将早苗束缚得更紧。
一旁看着的柳儿默默转身，装作打理房间卫生，兼想起自己与家中妹妹打闹场景。
白狗则兴趣盎然地看着，谁也不帮。
终于还是早苗收起玩闹心思道歉，如是方告一段落，带着白狗回麒麟峰去。
走到院子门口时，她还报复性地喊道，“若耶你放心，我决不将你尺码说出去。”
又惹得若耶羞恼，出门欲追，奈何龙苗苗已逃之夭夭。
“小姐与龙苗苗关系真好。”柳儿评道。
“嗯。她虽贪吃爱玩，但心思是不坏的。”若耶应着，心中庆幸桂苑是执事居所，此时没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