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罕见的严肃，紧盯着若耶双手，似乎在防备她突然袭来。
又似虎狼，伺机进攻。
继续走擂台流程，穆清道，“双方敬礼！”
于是龙苗苗双手抱拳，微微鞠躬。若耶则双手胸前合十后鞠躬，执佛家礼。
穆清右手捻香，随即升起一缕青烟。
这是用手指将香点燃了。
她又一投掷，将香插在擂台边炉子当央，而后道：“开始！”
双方均未动，原地观察对面。
此时的龙苗苗作虚步，双手成拳，一拳在前，一拳在后，攻守兼备。
若耶右掌竖胸前，左手托，自然而立，似在礼佛。
时间逐渐过去，是龙苗苗先耐不住。
她一个猛冲，压近若耶左侧，右手出拳。
若耶后退一步，龙苗苗拳擦肩而过，可惜没有击中。
继续追击，左脚上垫跟进，摆手又是一拳。
躲不开了。
只能挡。
于是若耶左臂上旋，毫厘之中挡住苗苗。
为防止继续追击，若耶又右掌平推，反客为主。
也只是试探，哪曾想龙苗苗中门大开，根本不拦，于是若耶赶忙收力。
“停！”
“若耶一分。”
“早苗？”若耶唤，想问她什么意思。
然而龙苗苗直接转身，回到原位，摆出架势。
“继续！”穆清宣布道。
这次不再对峙，直接逼近，晃右打左，右手一记直拳。
碰！
左臂拦。
结果微微犯麻，隐隐作疼。
“好大的力气！”
见龙苗苗舞刀时举重若轻，若耶已知对面力气更大，但此刻才有实感。
“不能硬接。”若耶下此判断。
“不好！”
见龙苗苗拳还未退，又不继续进攻，若耶心生危机之感。
运气绕手上，更添一层防护。
果然，那拳上又传来一阵怪力。
“咚！咚！”
两层防护霎时被打碎，若耶后退不及，一个踉跄。
趁胜追击！
一拳打在若耶肩头。
“停！”
“各一分。”
如此回合往复，直到二平。
二人皆差不多知对面力道、速度。
若耶侧眼看香，已经燃去五分之一。
龙苗苗趁此间隙猛冲出拳，想要故技重施。
不过若耶已经熟悉，脚下一蹬，闪到三尺之外。
这是她首次离开原位。
穆清也跟着换位，确保能够同时看见二人动作。
但见龙苗苗一击不成，变拳为爪，右脚一蹬，腰间一扭，向若耶飞扑而去。
“好快的变招！”
“好个饿虎扑食！”
台下新弟子不住赞叹。
与台下感受到的精彩不同，若耶只觉压迫。
“不可硬抗。”
“但有漏洞。”
若耶反迎上去，准备一掌。
龙苗苗依旧面无表情。
“是诱饵吗？”若耶心疑，不敢力敌，又欲避开。
可前面已拉近了距离。
干脆倒下，后背贴擂台。
兔子蹬鹰！
双腿直蹬龙苗苗腹部。
空中无处借力，只能双爪下拉，挡！
龙苗苗被蹬出一丈远。
她在空中调整姿势，双脚先落，然后两爪着地。
另一边，若耶左掌拍台，借力而起。
“好！”
台下弟子连连喝彩。
云居雁也点头暗许，“虽有迟疑，但补救得不错。”
又是对峙。
若耶摸不清门路，不敢妄动，侧身以待，半守半攻。
龙苗苗伏身贴地，若猛虎伏击，准备一击必杀。
全场屏住呼吸。
“停！”
“十五息已到，各自归位，若耶进攻。”
对峙太久，穆清打开局面。
趁此间隙，若耶分析道，“早苗善拳、爪。方才那一扑一伏自然无比，似是放的兽类。”
“不。”若耶推翻，“早苗来自东风谷，那习的，可能是妖。”
“要怎么进攻呢？”
还没想好，穆清便宣布开始。
“打稳一些吧。”若耶心道。
跨步上前。
若耶右脚弹腿踢下虚晃，又提腿踢腰。
看破！
龙苗苗直接下手，抓住若耶。
若再顺势一带，若耶就会倒地了。
先下手为强。
拳脚并用，若耶右手也出击。
却被龙苗苗左手抓住。
“她尚有一腿可用。”若耶暗自当心，维持手脚力气，随时准备挡。
结果却是僵持，龙苗苗腿不出。
“停！”
又一新的回合。
龙苗苗继续前冲，兼连连出拳。
若耶不甘示弱，退中有防，一一挡下。
台下新弟子但见拳影连连，但闻撞击“砰砰”，却看不清动作。
“这有几拳了？”
“五十三。”化气弟子淡然回答，“现在是六十三了。”
“竟然一息十拳？若是我，一息五拳就已经接不住了吧。”
化气弟子瞧他一眼，“引气入体都达不到，一息三拳你都接不住。以她的力道，你一拳也接不住。”
确实如此，即便快拳，龙苗苗也是势大力沉，大过未曾修炼者的全力一击。
“幸好她此时用不出那多次发力的手段。”若耶边打边分析，“这样下去，她消耗更大，优势在我。”
是数十息过去，龙苗苗依旧猛追猛打，却是颓势渐露。
若耶仍然不漏破绽。
台下喝彩更是声如雷震，来看的人更多。其中化气弟子数量也更多，交谈也多点评性质。
“这龙苗苗不错，一往无前，有我麒麟峰风范。”
穆清先前喊过多次，二人的名字已不是秘密。
“我倒是更看好这若耶，心思缜密，沉得住气，不知她是哪家弟子？”
“不清楚。”
“看那擂台边上，可是药石峰的云执事？”
“应该是。”
“那么说来，这若耶大概是药石的弟子了。”
这些对话，若耶能听见，但理不清其中意思，她的消耗已经很大。
对面龙苗苗也是，憋一口气，满面通红，汗珠颗颗落下。
可即便汗进眼里，她也不眨，紧盯若耶。
若耶亦是如此，生怕看漏了一拳。
因为此回的胜负，只在一招之间。
感到掌上的力气渐小，若耶变招反击，左掌击龙苗苗右臂，欲推开后趁其空隙进攻。
哪曾想龙苗苗膂力过人，还有反击余地。
右臂一振，卸力！
你变我也变，龙苗苗由拳成爪，抓住若耶手腕往后拉。
“好个后发先至。”
台下已经激烈，似乎胜局已定。
果真如此吗？
当然不是。
若耶左脚前插，别腿！
龙苗苗重心本就在后，此时自是带着若耶往后摔去。
并且先行着地。
“停！”
“若耶得两分。”
而擂台边的香，还剩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