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问题就回答到这吧”，先驱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口道：
“接下来说说你们一开始的问题吧”
听见这句话，狂三等人的表情都变的严肃起来，紧紧的盯着先驱：
“落羽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而先驱仿佛没有看到她们着急的样子一般，微微叹了口气：
“对于你们来说，未知现在的状况并不算好”
“这是什么意思？！”，狂三她们立刻慌乱了起来
“字面意思”，先驱语气复杂的开口：
“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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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
一名紫发青年脚步平稳的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
“无聊”
我看了看身旁形形色色的人与物，有些空洞的呢喃了一句
也是在这句话落下的同时，我眼中刚才面对狂三她们时的感情与波动瞬间开始消散，最终只剩下了一抹微弱的光泽在空洞无神的眼睛中忽明忽灭
仿佛一缕随时可能被吹灭的飘摇火苗
眨了眨看上去像是人造宝石一般毫无灵性的眼睛，我看向身后一脸恭敬的芙兰
“芙兰，要去喝点什么吗？”
“听尊主您的”，芙兰低下头平静的开口
“那随便找家店坐坐吧”
我同样毫无波动的点了点，仿佛两个电脑程序在对话一般
说完，我重新迈开脚步走在了街道上
而芙兰也立刻跟了上来，一言不发的落后我一步的走着
我们两个就像是两台路边的清扫机器一般，漫无目的的移动着
倏地，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一家风格安逸的咖啡厅
在其中，一名金发少女模样的女性正坐在桌子前，精致的容颜上带着一些凌厉，而她的面前则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与一些文件，看上去似乎是在处理工作
“咦？”
我看了看那道身影，接着转身看向了芙兰：
“芙兰，给我面镜子”
“是，尊主”
芙兰答应一声后便从怀中像是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面有些怪异的古旧镜子
“谢了”
我接过镜子后略微摩挲了一下，没有太过在意，接着便看向了镜中自己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
“是怎么样的........”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控制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但却因为没有控制好导致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怪异
因为平时我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所以并不清楚我自己笑起来是怎么样的
最终，我放下镜子，朝芙兰开口：
“芙兰，过来帮个忙”
“是，尊主”
说完，芙兰立刻上前一步来到了我面前，接着伸出手贴上了我的脸庞
她的手指并不冰冷，但也并不温暖，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和我的脸庞一样........
芙兰的动作很是轻柔，仿佛在触碰一块布满裂痕的碎玉一般
手指轻动，我的表情也在芙兰仔细但无比小心的调整下微微变化着
“好了，尊主”
芙兰收回手后往后退了一步
我重新看向镜子，一张带着淡淡微笑的脸出现在了其中
“谢了，你到处逛逛吧”
说着，我将镜子还给芙兰后便朝咖啡厅中走去
而芙兰接过镜子却没有动，只是继续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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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将一份已经处理好的文件关闭后艾伦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些天她一直在拼命的工作，但她却并没有休息
这并不是因为工作太过繁重，正相反，这些要处理的文件中的大部分都是她从DEM其他员工那里要来的
这自然不是因为她突然打算体谅下属，只是因为现在的她，必须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无论是艾扎克的事，还是那些精灵的事，亦或是那六个她根本无法直视的不知名存在，都如同诅咒一般不断萦绕在她脑海中
再加上前几天调查后她发现当年那些杀害了她亲人朋友的，甚至连威考斯特与艾略特都无法奈何的真正站在世界顶端的大人物，全部以一种极度扭曲而悲惨的死法变成一具具甚至不能称之为全尸的东西时，她的内心不由的升起了些许烦躁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在这种几乎快要令她精神崩溃的情况下，她只能靠麻木的工作来令自己不去思考这一切
想到这，艾伦不禁低了低头，但很快又重新看向了电脑屏幕
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始工作时，一道有些熟悉但无比违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呵呵，那么喜欢工作的吗？休息日来咖啡厅了还工作”
“嗯？”
艾伦下意识的想要看向声音的主人，但还未等她抬头，一杯飘着冰块的可乐就已经放在了她对面的位子上
紧接着一名带着淡淡微笑的紫发青年便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一同带来的，似乎还有周围女生们羡慕与炽热的目光
而艾伦在见到青年的一瞬，不知道为何没有像以往一般戒备与恐惧，反而有些放松了下来
“毕竟不像你那么闲”，艾伦嘴角勾起了一抹连她自己不易察觉的弧度，接着伸手拿过那杯冰可乐喝了一口
“喂喂，那是我的”，我忍不住开道：“想喝自己去买啊”
“我现在可是你的秘书，是在为你工作，请我喝杯可乐也不行？”，艾伦放下可乐后重新看向了电脑屏幕
“倒也没说错”，我轻轻笑了笑：“不过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会喝这种东西的人，我的小秘书”
“糖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精神上的压力和疲劳”，艾伦平静的开口：“而且喝太多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所以我替你喝了”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我发出了苦笑的声音
似乎是从没见过我这幅样子所以觉得很新奇，艾伦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些放松的微笑
而我也就这么坐着，虽然和面前之人打过不少交道，但像这样和谐的对话倒还是第一次
我单手撑住下巴，转头透过玻璃看向了咖啡厅外不断有人流走过的街道
艾伦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继续处理着文件
一时间，我们之间只有键盘的敲击声与文件的翻动声不断响起
突然，艾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闻言，我没有太大反应，依旧看着窗外：“或许是吧”
“嗯”
艾伦轻轻应了一声，接着便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你不问问威考斯特去做什么了？”，我用余光微微瞥向了她
“没必要，他有他的想法，该死的人已经都死光了，那一切和我也没太大关系了”，艾伦平静的开口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无情还是无趣”，我伸出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
听到我的话，艾伦似乎是顿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看向了我
“嗯？”
感受到艾伦的目光，我也转过头看向了她
而艾伦只是变的认真一些后轻声开口：
“我有问题想问你，季连”
听到她对我的称呼，我不禁愣了一下，轻笑道：
“倒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叫我，问吧”
“季连小羽........是你吗？”，艾伦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平静的开口道
“直觉”，艾伦回答道
“那你的直觉挺准的”，我依旧保持着脸上那不变的微笑
“原来你有女装的癖好吗？”，艾伦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玩笑
“可能吧”，我笑了笑：“不可爱吗？”
听到我的回答，艾伦无语的看了我一眼：
“挺可爱的，没有那把刀的话”
“这样啊，谢谢夸奖了，艾伦姐姐”，我眯起眼微笑道
“！！！”
瞬间，艾伦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直接掉了一地
“你是专门来恶心我的吗？”，艾伦的眼神警惕了起来
“啧，不识好歹，你看看周围”，我咂了咂舌，但因为做不出不爽的表情而只能保持着微笑‘啧’了一声，导致有些怪异
闻言，艾伦朝四周看去，发现刚才那些听到我喊姐姐的女生们全都一脸陶醉的看着这边
“。。。。。。”
倏地，艾伦终于察觉到了我的表情，仔细的看向了我：
“季连，你的脸........”
“别聊这个了，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了吧”，我强行转移了这个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艾伦轻声开口：
“那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
“我不知道”，我朝服务员招了招手后指了一下菜单上的冰可乐，示意她来三杯
“连你也不知道么........”，艾伦有些复杂的开口
“不，我是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我瞥了一眼想要搭话但遗憾走开的店员小姐姐平静的开口：
“首先，在回答你之前告诉我，你对神明的定义是什么？”
“定义........”，艾伦呢喃了一下这个词
“对啊，神这种东西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不是么”，我朝端了三杯可乐过来的店员点了点头后淡淡的开口：
“有的人觉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神，有的人觉得受万灵膜拜的是神，有的人觉得长生不死的是神，有的人觉得自己的信仰便是神，哪怕他并不希望他信仰的神出现，也有人觉得..............全知全能的才是神”
说着，我喝了一口可乐：
“那对你来说，神，又是什么呢？我需要知道这个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闻言，艾伦不禁愣住了，在思考了一下后眼神变的迷茫了一些：
“我，我不知道”
“看吧，你连自己想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我又怎么回答你呢”，我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糖罐往可乐中加了几勺糖
“不够甜啊”，我再次喝了一口可乐后自语道
而艾伦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往那杯冰可乐中一勺一勺的加着糖
一时间，我们之间的空气陷入了死寂
倏地，艾伦猛然站了起来，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一般从我手中抢过了那杯已经加了大半罐砂糖的可乐，接着仿佛借酒浇愁一般将那杯可乐一饮而尽
“嘭！”
杯子被她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艾伦也像是真的喝下了一杯烈酒般，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一群混蛋！！！！！”
艾伦猛的大喊了一声，脸色也微微红了一些
突然的声音让其他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艾伦是在骂他们，立刻纷纷移开了目光
而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继续往第二杯可乐中加起了砂糖
同时，周围也响起了些许讨论声，似乎是在猜测有什么八卦，但我并没有去理会，依旧加着砂糖
最终，艾伦似乎是冷静了下来，看向了我开口：
“我，很弱吗？”
“就你们这个文明来说，你已经算是不错了，无论是意志还是精神”，我平静的说道：
“只是从以前的我的角度来说，你太弱了，缺了不少东西”
“呵呵，毕竟我可没有你那种掌控一切的力量”，艾伦自嘲的笑了笑
“我不是指力量”，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一开始的微笑：
“你太过自信了，你总认为没有你战胜不了的敌人”
“自信是缺点？”，艾伦忍不住问道
“不是，只是相对而言，你永远觉得你只是在战斗，这导致如果我和你在相同力量的情况下厮杀，死的绝对会是你”，我头也不太抬的说道：
“对某一段时期的我来说，战斗这件事就像是【和平】一样美好与轻松”
“你能让我变强吗？”，艾伦突然问道
“嗯？”，我忍不住看向了她，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突然会这么说
而艾伦也不说话，就这么紧紧的看着我
看着艾伦认真的眼神，我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弹了弹手指
“叮”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一枚硬币被弹向空中，翻转几秒后轻柔的落在了我的指尖
“拿去吧”
略微摩挲了一下，我将这枚硬币放到桌子上后轻轻推到了艾伦的面前
而艾伦也看清了那枚硬币的样子
硬币整体的颜色十分怪异，是艾伦从没见过的，仿佛不存于这个世界的色彩
正面是一个有些类似驯鹿的不知名生物的颅骨的图案，在其上似乎有着一根手指般的物体轻叩着颅骨
“这是........”
艾伦拿起了那枚硬币，入手粗糙但冰冷，但她又感觉这枚硬币突然消失了一般，仿佛介于虚实之间
微微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枚硬币的反面一片模糊，仿佛有什么诡异的生物在游走一般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提这么个请求，但如果是训练的话，我答应了，只要你别后悔就好”，我搅拌了一下第二杯可乐说道
“你答应了？！”，艾伦有些惊讶的开口：“那什么时候开始？！”
而我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在家等着就好，晚上我会来找你的”
闻言，艾伦不禁愣住了，表情也略微错愕了一些，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然而还未等她继续做出漫画中一般少女脸色微红的动作，她便看到了我毫无神采的眼睛，接着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你慢慢工作”
说着，我起身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也是在转身的一瞬，我揉了揉脸，脸上的表情也变回了人偶一般毫无生气的样子
而在我离开后，艾伦看了看手中的硬币，紧紧的攥住了它，接着拿起了最后一杯可乐
摸了摸不再冰凉的杯子，艾伦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喝完以后就不会再有了一般将它珍惜的放在了自己的手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