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是被方山涧强劲无比的实力震撼到了,仅仅几招的试探与对碰,两人之间巨大无比的实力差距如同鸿沟一般摆在众人眼前。
拓跋哲彦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十分不甘的看着方山涧,此时他已经认清,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这个魔族人的对手。
拓跋哲彦死死盯着对面的方山涧,但他并不惊慌,因为他还有人质在手,无论如何,这金沙矿他都势在必得。
于此同时他的心里面不停的盘算着应对之策,此外他眼神的余光也忍不住时不时瞟向矿场中刚刚开采出不久的金沙矿,眼中满是贪婪。
金沙矿如同黄金一般璀璨无比,如果他能拿到这全部的金沙矿,那他便能让他族中顶尖的锻器师为他锻造一把顶级器具,甚至可以比肩那个魔族人手中的白玉折扇。
想到这里,拓跋哲彦的心不禁有些激动,他看着对面的方山涧,嘴里缓缓说道。
“我承认你很强,但那又如何?我还有人质。”
“哦?”方山涧忍不住笑了笑。
“你好好看看,你的人质还在吗?”
方山涧满脸戏谑的看着拓跋哲彦,手中折扇指了指他的身后。
拓跋哲彦见状便察觉到了不对,难不成他还有帮手?
随后他猛然向后看去,却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住了。
只见他带来的一众随从不知何时已经倒了大片,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眼神恐惧的看着站在无数尸体中间的持刀男子。
他身着一身茶褐色锦袍,一头黑发随风飘动,猩红的右眼在黑夜中泛着另人恐惧的红芒。他左手揽着昏迷的左水,右手的那柄长剑被黑气包裹,不断传出令人心寒的魔气。
就在方山涧和拓跋哲彦对招之时,沉安已经一人横扫在场的整个兽族,如同游龙一般,剑起剑落,斩的他们七零八碎,只下剩余几个兽人只敢胆寒的看着他。
他们一时都被沉安身上浓郁的魔气和杀气吓住了神,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手中的长剑如同死神镰刀一般,所到之处命如草芥,杀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在拓跋哲彦目光看向他之时,沉安已经抱着左水几个闪身,回到了方山涧身边。
看着满地的血迹和尸体,拓跋哲彦心中不禁一冷,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不过很快又被愤怒代替。
这个可恶的魔族小鬼!
他万万没想到仅仅只有第四境的沉安能够一人扫平他的属下,甚至出手如此果断狠辣。
沉安毫不畏惧的与拓跋哲彦对视着,他最厌恶这种仗着自身实力强大,欺凌弱者的小人。
夜光下,沉安那只猩红的眼睛显得格外瘆人,其中不断渗出的强大魔气,仿佛能吞噬一切一般。
拓跋哲彦看的有些心惊,如此纯正浓郁的魔气,此人是魔尊之子不成?
“拓跋哲彦,事到如今,你还要抢沙金矿吗?”
左吴这时站到人群前方,对着拓跋哲彦冷冷道,自己女儿已经得救,他也用不着怕这个小人。
拓跋哲彦见此时情况不再乐观,便心生退意,他冷哼一声,带着剩余的兽族转身离开了此地,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就跑了?”
沉安不屑的撇了撇嘴,还兽族的第七境,这难不成是老鼠变得吧?
怀中的左水还在昏迷中,沉安看了看她的睡颜,属于还算清秀耐看的那种。
“我女儿无碍吧?”
左吴看着躺在沉安怀中昏迷的左水,有些着急的问道。
“她没事,应该是受了惊吓暂时晕了过去。”沉安缓缓解释道,随后将她交给了左吴。“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左吴身子有些颤抖的接住左水,坚毅的脸庞有着泪光闪烁。
“两位护法大人物下手的大恩大德,属下死不足惜!”
说着,左吴便要向沉安和方山涧行跪拜之礼物。
沉安吓得连忙扶起了他, “举手之劳而已,身为护法,有责保护魔族子民。”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暖意,或许这才是真正伟大的亲情吧,超越生死,不顾一切的保护。
左吴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珠,随后对着两人微微躬身。
“那属下先带小女回去休息了。”随后他又转向在场剩余的魔人,“你们好好招待两位大人!”
方山涧摆了摆手,“不必,你们一同回去吧,不必多礼。”
左吴眼神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答应,随后便带着一众魔人返回了客栈。
看着众人走远之后,矿地只剩下沉安和方山涧两人。
沉安缓缓举起手中的游尘剑,月光洒在剑身之上微微反光,光滑无比。
仅仅只过了一个月,游尘剑便从当初的破烂不堪,变成的如此锋利无比,。甚至论美观程度,他还要超越沉安的上一把幽索剑。
因为游尘剑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寒气,也许是长时间受到魔气熏陶的缘故,让这把剑看上去十分灵性。
“不愧是上任魔尊大人的佩剑,当真不凡。”
方山涧看着沉安手中的剑,十分赞叹的说道,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同时看向沉安的目光也更加好奇了起来, 他的视线又落在沉安那颗猩红的右眼之上,细细打量了起来。
夜晚漠昌城中风吹的很大,沉安额前的长发不断飘动着,已经遮掩不住那颗眼睛。
其实沉安不知道的是,游尘剑中真的存在着一位剑灵,当初三护法在重兵楼挑选武器时,也一眼看中了这柄剑,只不过却被游尘剑的剑灵拒绝了。
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这把剑被沉安所得,会是什么反应,以她那要强无比的性子,估计恨不得要和沉安生死决定吧。
方山涧想象着三护法因此而气愤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实在是有趣。自从沉安来了魔族之后,有意思的事情就没停过。
“我总觉得这把剑里住着一个人。”沉安右手紧握着剑柄,忽然有些不安的说道。
每当他使用游尘剑的时候,总会有几个瞬间会产生一种它不受自己控制的错觉,这种无法牢牢掌握的感觉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踏实。
方山涧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沉安,这小子竟然能感觉的到?
看着沉安那副愁眉苦脸的神情,方山涧略微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
“你的感觉没有错,这把剑里确实有着一位剑灵。”
方山涧轻飘飘的声音落在沉安耳中,在他心里掀起一阵涟漪,甚至握着剑的右手都有些颤了颤。
“这剑灵是在上任魔尊死后诞生的,它也许是吸收了无尽的魔气之后形成的新的生命,也有可能是……”
话音到最后时,方山涧故意放慢了语速。
“是什么?” 沉安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方山涧满脸笑意的看着沉安,他的嘴唇缓缓张开,说出了后面几个字。
“是上任魔尊的一缕残魂。”
沉安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他好像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仿佛要从他的胸膛跳出一般。
“上任魔尊的残魂……?”
沉安声音有些颤抖,要知道那可是一位无限接近真尊境的魔族大能啊,他的残魂竟然残留在剑中?
方山涧看着沉安这副吓得不轻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沉兄啊沉兄,瞧把你吓得。”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魔尊大人的残魂,就算是,也早在数百年前的大战中磨灭的所剩无几,有没有意识都说不定呢。”
沉安见状忍不住松了口气,“方兄啊,我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唬啊。”
如果真是上任魔尊的残魂,甚至还具备意识的话,沉安真的担心自己哪一天会不会突然被夺舍。
沭璃他爹夺舍自己,怎么想都很怪吧?但要是如果真的夺舍了的话,那她是不是要喊自己爹呢?
沉安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危险,于是很快就打消掉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这剑还是尽量少用为好,因为长年大量的吸收魔气,这把剑现在极具魔性,使用多了可能会心智不稳。”
方山涧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中的折扇给他扇了扇风,虽然说沽扇也没有驱魔的能力。不过凡事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心意到了就好。
沉安一时无言,他缓缓将手中的游尘剑收起,不由得叹息一声。
“唉,希望我不会被夺舍吧,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师尊和师门里的师姐妹了,我娘也还在家里等我呢。”
“哦?你很想回去嘛,当魔人不好吗?”
“才不好呢,每天受这个受那个的气,月竹峰的师尊和师姐妹们才不会这样呢。”
“那确实很可惜。”
方山涧也不由叹息一声,他倒是对这个话题并不敏感,其实沉安被不被魔堕成不成为魔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喜欢看乐子。
他这个人呢做什么事比较随心,有时候就算是沭璃的话,他也不一定听。
如果硬要说为什么的话,他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有,那就只是因为他是方山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