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不愧是明月公子，金丹境的修为想升就升，他人的身体想玩弄就玩弄，还真是霸道。”
牙儿心如死灰，脸上毫无血色，不挂着一丝情绪，让人看不穿内心所想，众人都不说话。
“那你呢？”紧接着看向苏秦：“你当初到我岛上又有何企图？”
“我没有......”
苏秦心里委屈，她确实是受伤逃到岛上的，可眼下牙儿的情况，如若辩解，恐强生误会。
牙儿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雅，手上依旧捋着小雅的头发，看向徐明月，问道。
“那小雅呢？”
徐明月有些愧疚，一改兴奋之姿态：“小雅是你偶然得到的一颗凤卵，她对你绝对是没有任何企图。”
“那是清月莹，是无涯仙子，是传说中飞升之人。总而言之，那都不是我。”
“我叫吴牙，为了报父母之仇才出岛踏入这肮脏的修真界。”
“若是我不出岛，也不会碰上你们这群恶心至极的家伙。”
“到头来，只有小雅是真心待我好......”
“我不玩了！”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
牙儿站起身来，祭出揽月就要朝山下飞去。临行之际却是回身看了林心沐一眼，嘴角一抽动，似乎是心有不舍。
咬咬牙，带上小雅就飞了出去。
“牙儿！”
林心沐在身后哭喊着，泪如雨下。那一声声哭啼如尖刀一般刺入牙儿的心弦，可他断不能回头，如果回头了，怕是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广场上除去四人之外再无他人，只有部分弟子围着石栏，远远地看向广场中心的几人。
只见徐明月和玄天君似乎施展了什么功法，那牙儿便先是十分欣喜，最后却跟死了一样。更重要的是，万人敬仰的大师姐居然高呼着牙儿的名字，看起来关系相当密切的样子。
徐明月同玄天君纹丝不动地端坐在地上，想去追，但又不敢追，只得作罢。
“虽说料到了这种结果，但没想到他的情绪会这么激动。”玄天君率先开口，失去了一如既往的风采。
苏秦白了他一眼：“且不论无涯仙子，若是你掏心掏肺的挚友接近你只是为了复活一个他素不相识的人，你又作何感想。”
“这我二人自是知道的，”
说罢，苏秦召集逍遥门弟子前来，将玄天君团团围住。
“没必要，我不会跑的，赵某说到做到。”
玄天君话一说出口，便把双手往前一伸。苏秦见状倒也不捆着他，因为知道，捆了也没用。
心正领人前来，将玄天君押了下去。他倒也说到做到，丝毫没有反抗之意。
待至心正走远后，苏秦质问徐明月道：“若是据你所说，无涯仙子已然不愿修真，只想化作一介凡人度过一生。可你倒好，不但给他法宝秘籍，更是强行将他变回原身。”
“这真的合了无涯仙子的意愿吗？”
这番话说得徐明月哑口无言，忍不禁凝起眉头。还由不得他感慨，苏秦接着追问。
“倘若无涯回来了，那么牙儿呢，他会怎样？”
徐明月思考了一下，娓娓道来。
“现在的牙儿和月莹其实就是一个人，真正的牙儿早在腹中便死去了。我想，月莹神格归来时，牙儿大抵会寻回之前的记忆，到了那时候想必她会原谅我的。”
“真的会吗？”
他不敢想，因为这样看来，自己似乎真的阻断了月莹作为凡人的愿景。
牙儿寻回记忆时，真的会原谅自己吗？
......
牙儿带着小雅来到碧水村，现如今有了御剑术外加揽月的加持，漫漫长路竟也变得飞快起来。
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座院子外面，摸了摸半人高的木栅栏，回想起刚踏上这片大陆的时候。村子里村民的样貌渐渐浮现于眼前，牙儿伸出手一抓，却又化作泡影。
“德胜大哥！沙沙姐！你们在家吗？”
牙儿在门外大喊着，却不见有人答应。
不过他的耳朵经由三清功的锻炼，已经远非凡人能比，却是听到屋内被褥掀动的声音。
将灵力探出，见床上有两道人影。
不由得感慨道：“大白天的，真是精力旺盛啊。”
既然如此，倒也不催了。牙儿往门口一坐，面朝大海，享受着吹在脸上的海风。
没过一会儿，身后房门发出“吱”的一声，随即跟来的就是女人的声音。
“咦！小牙儿！”
牙儿回头望去，是左沙沙，大抵半年不见，左沙沙一改之前“豪迈”风范，一头秀发扎起，标示着有夫之妇的身份，身体亦是丰满了许多，但又不显得臃肿。
“沙沙姐，我回来了。”
牙儿快步跑去，见左沙沙盯着自己身旁，赶忙解释道：“这是小雅，小雅是只冰凤，可厉害了。”
“沙沙姐好。”
小雅娇羞地躲在牙儿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稚嫩的声音惹的人愈发怜爱。
“牙儿兄弟回来了？”一声粗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来人秀出一身横肉，伴随着古铜色的肌肤，无不彰显着强壮的体魄。
“得胜哥哥好。”
吴德胜夫妻二人均被小雅甜丝丝的叫喊声迷住了，左沙沙当即取下头上玉簪别在小雅的头上，俞看这孩子便是愈发的欢喜。
众人聚在屋内闲聊一通，直至吴德胜问出：“明月兄弟去哪了？”
牙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嘴巴里支支吾吾着。左沙沙疑心二人之间是否相生矛盾，亦有意劝解牙儿。终究是执拗不过，才缓缓说道。
“徐明月做了点很对不起我的事，具体是什么事，希望德胜大哥和沙沙姐就不要过问了。”
吴德胜和左沙沙见牙儿这般说道，便也很知趣地不再询问了。
吃过了晚饭，左沙沙将厨房收拾出一处地方，简单的搭了个小床，只能委屈牙儿暂时住下了。
“不委屈不委屈，沙沙姐愿意给我个睡的地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孩子......你啥时候来，我这都有你一席之地。”左沙沙顿了顿，笑道：“要我说，干脆不走了，反正你也不修真了，不如就跟姐姐同你德胜大哥住下，若是嫌睡不好，就先去我爹那住几晚，等我给你打个草屋，你再回来。”
牙儿确有住下的念头，可想到将不久自己会变身之事，便也不好留下，只得找个理由推脱了。
“嘿，倒是可惜。”左沙沙叹了口气，随即又道：“那这两天就先不走了，今晚上我们去村子广场转转，认认村民们。”
“行。”牙儿应下，活动活动便打算跟着两人去广场上走走。
“咦！牙儿回来了？”“牙儿哥哥，能不能教我修真啊。”“得胜，牙儿啥时候回来的你也不说一声，真不够意思。”
村民们沸沸扬扬地招呼着，牙儿嘿嘿一笑，同村民们扯着闲天。
走着走着，终是来到了广场上。小雅看着广场中央那尊石像，两只手捂住嘴巴，十分震惊的样子。牙儿随着抬头望去，心里却十分惆怅。
原来那赫赫有名的清月莹，传说中的无涯仙子，碧水村供奉的水神，竟然就是自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