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尼古拉主教。”
大教堂内,教皇克劳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默默不语的尼古拉,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尼古拉听到克劳迪带着一丝诘难的语气,内心也是如履薄冰。
“抱歉……教皇大人,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教区,确实是奇耻大辱……”
“因为我的问题,导致整个教廷蒙羞,我甘愿受罚。”
“……”
这一大步的退让,反而让克劳迪失去了发泄怒火的对象。
尼古拉已经表态,如果自己依旧那么咄咄逼人,在其他人面前的效果反而恰得其反。
更何况,他的第二句话,说的很明显。
这不只是他教区的问题,更是整个教会的问题。
人固然是在尼古拉的地盘上丢的,但毕竟队伍是教皇自己带出来的,负责保护先知的人选,也是克劳迪认为最忠诚的战士。
如果重罚尼古拉,他自己这里又如何推脱?
见状,克劳迪只能无奈地问到: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该如何补救,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为今之计,可能只有加大搜查力度,以及从我们的敌人入手。”
说到这里,尼古拉反将一军。
“还有……教会的内部,可能出现了叛徒。”
毕竟,先知大人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普通人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将她从那么庞大的一支队伍中带走。
这一下,把责任推向教皇带来的队伍中的同时,也给自己这里变相洗脱了嫌疑。
尼古拉的一番话,也让教皇陷入了思考。
克劳迪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起了自己前段时间的事情。
平心而论,克劳迪作为教皇,在教会内固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也有不少人反对自己。
就比如自己前不久烧死的主教琼斯,就是在理念上和自己背道而驰,还在暗中发展反对自己的势力,才被克劳迪以先知预言的名义烧死。
难不成,这次劫走先知,是琼斯的势力所为?
可是自己在烧死琼斯之后,立马对他的势力进行了打压。
审判、发配、刺杀,原本琼斯派的重要成员全都落网,按理来说已经组织不起对自己的反抗了才对。
而且,之后的发展也正如克劳迪的预期,确实也没人再敢拿琼斯的主张和自己做对了。
可偏偏就在自己认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出了这个最大的问题……
克劳迪此刻恨得牙痒痒。
“队伍内部,我会审查,回去之后我也会再展开一轮肃清,教会隐藏的恶魔确实该被清除出去……”
他沉声说着,算是默认了尼古拉的判断。
“但是,你这里的问题,我希望你也能严肃调查……”
“当然,毕竟是在我的教区发生的问题,我也希望调查清楚这件事。”
“如果教皇大人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当然是再感激不过。”
……
“喂,身体还好吗?”
瓦隆尼亚境内,一处旅店内。
屋外的马厩拴着两匹马,此刻马儿正在低头喝着桶里的水。
旅店内的房间中,葛罗莉亚端着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
艾尔希娅将斗篷摘下,露出了其下绝美的容颜。
听到葛罗莉亚的话语,她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你应该没怎么在外面活动过吧?骑马跑了这么远的距离肯定吃不消的,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跑得足够远了。”
艾尔希娅点了点头,随后拿出随手携带的笔记本,又拿出从旅店借的笔。
【辛苦你了,葛罗莉亚。】
“没事,我早就看教会不顺眼了,现在有机会做点让他们不爽的事情,我求之不得呢。”
葛罗莉亚说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随后坐了下来。
“不过……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我可能就要走了。”
闻言,艾尔希娅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为什么?】
“啊……”
葛罗莉亚挠了挠头,面色有些尴尬。
“虽然……教会的那个教皇不是个东西……但是,毕竟受了他们照顾,我要是突然消失不见,他们肯定会对我在教会里的朋友动手……”
葛罗莉亚这次外出的借口是去清理海盗,如果自己长时间不回去,绝对会有人将自己的失踪和先知的失踪联想起来。
到时候,整个弗里斯兰教区,上至主教尼古拉,下至各个教堂的神父、修女,全都会受到教会的清算。
到时候,丢掉工作都是宽容的,许多人可能都会因为自己而被架上火刑架。
“我还是……挺在乎他们的吧,所以不能抛下他们。”
随后,似乎是怕艾尔希娅担心,葛罗莉亚又说到: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走的,你不用担心出事。”
艾尔希娅点了点头。
【没关系,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我相信你。】
“啊……正直什么的,倒是说不上啦。”
葛罗莉亚被艾尔希娅这一夸,有些难堪。
毕竟自己可是骗了不少人,才把艾尔希娅给救了出来。
“你休息好之后叫我就行,我先下去看看这边有没有戒严。”
说着,葛罗莉亚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
“罗恩,你上次和那个……叫德蕾莎的女人出去吃饭了,对吧?”
咖啡厅内,希德芬妮看着面前的罗恩,有些别扭地开口。
“嗯。”
罗恩见希德芬妮想要装傻,自己干脆也演下去。
“你知道吗?当时我和德蕾莎吃饭的时候,有两个人坐在我们隔壁桌,当时说的话可难听了,德蕾莎都差点被说哭了。”
“啊?!有……有那么严重吗?”
希德芬妮显然没想到自己当时的话杀伤力那么大,有点惊讶。
“嗯……不过希德芬妮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好奇嘛,到底是什么人说话那么……”
“那么尖酸刻薄对吧?”
“你说谁尖酸刻薄?!”
“嗯?我又没说你啊,我说的是当时坐在我们隔壁的那两个人。”
看着希德芬妮想发作却又不愿暴露的样子,罗恩内心直乐。
两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但结果却是希德芬妮被罗恩的话术玩弄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