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昏头

作者:写字困难生 更新时间:2024/3/5 21:37:09 字数:2054

周念梅已经放弃了挣扎,不管是睡前把自己绑在床上还是拿锁链将门窗锁紧,只要一闭上眼睛,再醒来,必定是在梅瑛的怀里。

她丧气地坐在床边梳理自己的长发,梅瑛不作声默默地看着她充满怨气的背影。

周念梅回头看梅瑛,“一个还没有成人膝盖深的池子,能把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淹死,你觉得这可信吗?”

梅瑛没有回答,只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周念梅内心不想跟梅瑛讨论这些吃吃喝喝的事:总感觉这都不是梅瑛该关心的事情。

第三天,周念梅第一次看到梅瑛头疼犯病,被吓了一跳。梅瑛的脑袋里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那种痛看起来根本不是人可以忍受,还是三个时辰一次,梅瑛的脸色比刚见面的时候更加惨白,嘴唇也是一丝血色全无。

梅瑛不肯说,周念梅找了借口把马管事找来—看起来这位管事十分关心他的瑛少爷。

马管事偷偷告诉周念梅,孤阳不生,独阴难存,在梅瑛的体质被改造完成之前,七天内没有再次同房,梅瑛只怕会生生痛死。

周念梅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她不怎么喜欢但是也不讨厌的人死在她面前,她忍不住扪心自问,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是他梅瑛痛死了,她不是也要死?

如果她不想死,也就只有献身那么一条路了,问题是她是绝对不肯的……至少现在不肯。

但是今天不肯和几天后有区别吗?结果是一样的,那么坚持有什么用呢。

周念梅把整件事情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发现没有出路,所以她悲哀地想,如果梅瑛真的要为了活命对她用强,为了保命,她......大不了多骂几句梅瑛。

关键是梅瑛的忍耐力远超她的想象,梅瑛面色更加惨白,冷汗淋漓,显然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他愣是一声都没吭,只是暗自忍受。

周念梅暗骂,得,他不急她急什么。

第四天晚上,周念梅已经放弃两人分房这件事了:总是要在一起的。她一手支着头,一手百无聊赖地绕着发梢,“如果那么痛,为什么不对我下手呢。”周念梅问“你迟早会那么做的,为什么要多受这些苦,你觉得你拖延几天,我会感激你吗?”

梅瑛垂着眼眸,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眼睫很长,但是他的长相很容易被他的气质掩盖:“我没有这样想。”

为什么明知道迟早会去做,却还要平白多受这点苦呢?他苦笑,大约是想惩罚自己吧。

“我不会原谅你的。”周念梅紧抿着唇说,“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他低低道:“对不起。”

周念梅冷哼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有个屁用啊!”她烦躁极了,把房门一关,深吸口气,“你不要命,我还要命的,不用谢我了,你以后果断点我们大家都轻松。”

最开始的时候她在防范他对她怎么样,结果看他那么痛苦,她心里也是一上一下的,后来自己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决定如果他动手她不反抗还不行么。

结果她被那种心理压力所逼迫,都快喘不过气来,只能想着早死早超生,赶紧结束算了。

“你……你还有力气么?”

事实证明,这种事上,梅瑛有的是力气。

这次欢好没有点燃情思缠,两个人都清醒着,周念梅扭过脸去手指颤抖着将衣襟解开,这是件月白色冰裂梅花纹衫子,布料柔软贴身,可既不是丝绸,也不是棉麻,而且只有那么薄薄一层。

明知道修行人的视力好到暗中视物,但周念梅还是艰涩地请求梅瑛,“不要......不要点那么多的蜡烛。”

梅瑛去了,房间慢慢地暗下来。

月色朦胧地从窗栏里透过来,梅瑛缓缓走向纱帐中的周念梅。

轻轻拨开绣着墨竹的纱帐,借着月光,梅瑛看到周念梅的面颊粉光致致,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脸红,红晕是从肌肤下面透出来的,她的唇形也非常好看,绿鬓红唇桃李花,这是梅瑛在幼时跟堂兄弟们私下里看到的诗句,那时候不曾觉得有什么。而现在他遇到了。

梅瑛很庆幸,遇到是周念梅,若这个合适的人,贪婪、虚荣、肤浅、丑陋,这都是他都可以解决的小问题,更糟糕的是用心险恶、心机深沉之辈,他现在的处境看似鲜花着锦,实则烈火烹油,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暗地里看着他。

同辈的师兄弟们羡慕他,排挤他,疏远他。回到家里,也是一样的,他已经成为梅家的支柱,在外一块响当当的牌子,族兄弟都远远看着他,看似和善的对话里面埋着多少的怨毒。

“那么多的天财地宝,不管是谁,都能堆个榜首出来。”

“就是,就是,换做是瑜堂兄,肯定比梅瑛那小子走的更远。”

“别浑说,人家现在是无涯仙尊呢。”

“什么仙尊,早没那么风光了,现在不过筑基圆满。再说我可是他堂弟,听到了他能把我怎么样?”

他们不会看到,梅家如今的崛起,都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强力支撑和站在背后的庆春老祖。

还好,上天总算厚爱他一次。

念梅,就是他最好的结果。

梅瑛俯下身去,得到了一个全身只着寸缕,还在微微颤抖的玉人。

周念梅比玉人更好,她是温热的。

“看着我。”他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不看。”

梅瑛开始细细碎碎地亲吻她的后颈,缠缠绵绵,温温柔柔的吻,零落地落在肌肤上,让她浑身酥麻,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

一个多时辰后,梅瑛把落在地上的那件衣衫披在周念梅的肩头,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话。

周念梅面无表情地说:“不用道谢,道谢没用,我现在一看到你就后悔得恨不能给我自己一巴掌,我居然贱到这种程度,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看着自己肩头深深浅浅的红痕,她忍不住懊悔地捂住自己烧到通红的脸颊,觉得自己此刻简直不想做人。

前几天的种种冷淡,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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