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葵特不知道什么是手机,她走向了圣餐摆放的位置。
“您要带走这幅画吗?”蒙眼的蓝发少女问道。
“你要阻止我吗?”葵特问道。
“我只是受邀来到这个舞会而已,我不会多管闲事,还是自身的安全更重要一些吧,只要你不对我动手,我会当做没看见,啊,我本来就看不见。”蓝发少女咬了一口沾着果酱的面包说道。
葵特没有说话,将手伸向了那幅画,然后将画收入了戒指中。
“哎呀,高端的蜂族科技,这个科技手段可是要不少钱的吧。”蓝发少女惊叹道。
“您要离开了吗?”少女向葵特问道。
“嗯。”
“虽然我很想询问您的名字,不过作为一个偷盗者,你应该不会把名字告诉我吧,那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我是伊凝梦,一位靠卖情报生存的吟游诗人,我徘徊在世界的各处,相信我们还会再见。”伊凝梦又拿起了桌上的面包,轻轻咬了一口。
葵特记下了这个名字,转身离开了。
她已经拿到了《圣餐》,现在,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的理由了,越是久留,她暴露的几率也就越大。
本应如此,但此时葵特的身体却有些僵硬。
“在左边哦,轻手轻脚的,往左边走。”在葵特的肩头,有谁在呢喃低语。
可是,葵特却谁也看不到,就好像有个鬼魂在她的肩头一样。
“你不是最擅长这些事吗?安静的,不出声息的,慢慢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她的肩头低语?
☆☆☆
“对了,说个有意思的事情。”在花园里,雪巧突然主动对云斑说道。
“什么?”云斑问道。
“在前段时间,富人区的一个暗巷中,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那是一具女尸,那个人还有你们有点交集。”
“谁?”云斑一时间也想不到是谁。
“就是那天,我老板在餐厅里拿小提琴暴打的那个女人,她死了,被钝器敲死的,身上的钱都被拿走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云斑说道。
“本来杀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在如今的世界上,谁手上没几条人命呢?”
“可是,奇怪的地方在于,刚好在那个时间段,周围的监控全部坏了。”
“而且坏的方式很特别,那是被骇入后破坏的,其骇入的手段,就和你们侵入我实验室的手段一模一样。”
“呵呵,以免你装糊涂,我把话说清楚一点,那人是葵特杀的,从见到那具尸体的第一眼我就看了出来。”雪巧说道。
“虽然说富人区的人命也不是特别值钱,但是一个贫民窟的人杀了富人区的人,还是有些问题的。”雪巧说道。
“你想说什么?”云斑平静的说道。
“这件事很多人怀疑是我们老板做的,也就是花书笺小姐,因为她在餐厅暴打了那女人一顿,后续痛下杀手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家老板的身份在富人区也是顶天的存在,所以这件事就被压下来后,不了了之了。”
“我第一次见到葵特我就知道,那是个残暴嗜血的疯批,她身上的血腥味就算挡也挡不住。”雪巧将喝完的果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是你们中间最危险的一个。”
☆☆☆
李长乐来到了地下室,这座公寓的地下室是一座监牢。
尽管知道画卷一般不会摆放在这种地方,李长乐还是走入了这间地牢。
“宴会的客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在地牢中,还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嘴中抽着烟,看见李长乐之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喝多了,随处逛逛,这里关押着什么?”李长乐问道。
“这里,这里是老爷储存食物的地方。”老人说道。
“储存食物的地方。。。”透过那些铁栅栏,李长乐看到了被关在里面的兽人,其中还有一些看起来不大的孩童。
“这些人都是老爷高价买来的奴隶,是很珍贵的食材。”老人咳嗽了几声,解释道。
李长乐无言的看着牢里的那些被铁链关住的兽人们,他们的眼中早就已经黯淡无光,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丝毫不在乎。
在兽人国破家亡灭族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人权,要么是沦为奴隶,要么就是沦为实验体,亦或是,成为食物。
无论哪一种结局,都是悲惨的。
“从妖妃输给莹妃之后,当兽人的卡牌被撕毁的那一刻,这个种族,就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老人说道。
“兽人是目前市场上能够买到的,最廉价的奴隶,虽然老爷的口味很刁钻,但其他种族的奴隶是很难买到的。”
“但是,人类也已经岌岌可危了,或许不用了多久,也许是几年,十几年的时间,人类也会沦为和兽人一样的下场。”
“灵妃梅洛薇,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老人叹息着说道。
“。。。。。”李长乐沉默不语的看着周围地牢中的一切。
这些兽人的意志早已溃散,那怕是现在打开牢笼让它们跑,它们可能都不会动。
“这个世界,是不给失败者一点活路的。”李长乐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
战败者就是这个下场,这血淋淋的例子如今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不是我们这些渺小的家伙该担心的,该来的跑不掉。”老人又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满是灰尘和血污的地上,抽着烟。
“老东西!老爷的食物不够了,你麻利点,耽误了老爷用餐你也是知道下场的。”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怒骂声。
“抱歉了客人,你还是出去比较好,接下来的场景,可能不适合您看。”这位瘦骨嶙峋的老人站了起来,走进了牢笼中。
李长乐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仍然站在原地。
“您不走吗?客人。”老人拖出来一个差不多十几岁的兽人孩童,架在了一个处刑台上。
“这场战争打的太久了,完全溟灭了你们的人性。”李长乐的声音带上了颤抖。
“人性?感情?理智?”
“怎样都好,那是你们这些高贵且有富余的人能够拥有的东西,我们这些底层的东西,能够苟延残喘的活着,就已经是极限了,我们顾不得其他更多的事情。”老人将烟叼在了嘴里,随后,拿出了一把生锈的屠刀。
“噗呲!”屠刀猛地落下,一个生命,就此消失,他马上就会成为黑河公桌上的一份餐食。
那位老人的眼神毫无变化,彷佛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杀掉的是一个兽人,一个生命。
当他开始剥尸体上面的皮时,李长乐终于闭上了眼睛,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