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轻从背后咬住耳朵,灼热的呼吸打落在颈项,毛骨悚然。
他生怕下个瞬间,对方会撕下他的耳肉,血啖而食。
“徒儿,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会助我成仙的,对吗。”
“成仙?”
“你还想着成仙呢,你这疯子。”
“你这种人绝对不可能成仙。”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林清玄恶狠回击。
老子本身都已经在梦里了,还能让你这么猖狂?
“没关系,记一辈子好,记一辈子好啊!”
“你千万记住,千万不能忘了我,那么接下来...”女人兴奋到了极点,眼底闪过浓郁的疯狂。
没错,她又要开始了。
林清玄挣扎几许,发现无用便咬着唇口,闭眸忍住疼痛。
等了许久,不见任何苦痛。
他睁开眼睛,女人慌张摸着什么,破口大骂。
“该死,我的丹药呢,我的丹药去哪儿呢,刚刚不是还在!”
找了几许,女人躬下身子,丹药因与林清玄的拥抱挣扎,从衣袖滚到了脚边。
“来,徒儿。”
“这是你最喜欢的丹药,这次...是不是还要为师喂你。”
女人脸颊潮红,望着恶臭丹药,不假思索放入口腔咀嚼。
林清玄看得直犯恶心。
突然间,他想到什么,唇口紧闭,不给对方机会。
有了好几次经历,林清玄十分笃定一点,丹药绝对不能吃。
“怎么了。”
“为什么不吃?”
“之前为师喂你,你不都吃了,难道你...不喜欢为师了?”
女人脸色苍白,黑得面目全非。
她五指并拢,化作手刀,朝着林清玄腹部重击。
手刀何等锋利,贯穿内脏,大量血水与肠子裸.露在外,鲜血淋漓。
“啊!!!”
“你...你...!”
林清玄传来大叫,固若金汤的口腔瞬间大开。
女人没有浪费机会,一口堵住了他的唇。
林清玄死命抗拒,疯女人捏住他的鼻尖,逼迫他吞咽。
他双手禁锢,无法动弹,于是心一狠,朝在口腔肆虐的舌尖一口咬下。
顿时间,血液的猩甜炸开,女人舌头断了小半截。
女人皱眉,没有松开,断舌之痛不足此刻万分之一幸福。
林清玄心底一寒,他的舌头同样被女人咬住,留下深邃齿印。
林清玄的舌头没有给闸断,可女人的牙齿嵌入单薄的舌肉。
像是被抓住七寸的蝮蛇,根本无法回缩动弹。
他下意识就想吞咽,但他忍住了。
现在做出吞咽举动,混杂唾液血水的丹泥必然进入肚子。
没一会儿,林清玄的意识在虚幻与真实前来回跳动。
他时而感觉口腔与腹部的疼痛,时而听到了温柔的呼唤。
渐渐地,疼痛散去,呼唤声清晰。
他闭眸忘掉眼前,侧耳倾听...“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儿子!”
“儿子,你别吓妈!”
“你快睁开眼睛啊,妈求求你了,你睁开眼睛!”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吞,为什么不吞丹药!”
“你给我吞下去啊,吞下疯魔丹!”
女人气急败坏,强行撬开逃的嘴巴,用食指与中指朝喉咙里戳.插。
女人指甲锋利,反复数次,他的喉咙给戳成了不可名状的烂肉。
血水与黑药在食道哽咽,好似烂肉糜糊。
林清玄的身体变得虚无缥缈,周身散着荧光,腹部,口腔与舌头的伤被那光芒愈合。
他化作蒲公英,轻轻一吹,便彻底散了。
“该死,该死!”
“没能留住他!”
望着少年的消失,女人咆哮不甘着,用锋利指甲抓挠着精致的脸颊,道道血痕随着血泪涂在肌肤表面,瘆人恐怖。
“儿子,儿子!”
“求你,快醒醒。”
“快醒醒啊!”
“陈医生,陈医生,您快来看看,看看我儿子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不断从耳畔传来。
下一刻,林清玄浑身战栗,猛然睁开了眼睛。
“啊!!!”
“我这是...这是...”林清玄环顾四周,自己从床上掉到了冰冷的地面。
他的腿脚保持盘腿交叉的姿势,手一上一下,掐着奇怪的手印。
头发凌乱,衣物肮脏,像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
林清玄连忙起身,挠了挠头,赤着脚踩在地板,疑惑看着陈医生以及林晓春。
“我刚刚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回答,但突然被人抱住,定睛一看,原来是林晓春。
“儿子,你吓死妈了!”
“妈还以为你又要发疯了!”
“我刚刚起来上厕所,就看到你姿势扭曲在地上抽搐!”
林晓春真是吓坏了,陈医生询问了她情况。
她半夜起来,熟睡的儿子居然在床上盘膝而坐,浑身抽搐,面容扭曲。
这把林晓春给吓坏了,以为是儿子又开始犯病。
刚想上前阻止,却听他一痛苦暴喝,摔到了地上。
他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了,拼命挣脱,又无法挣脱,形成古怪抽搐。
林清玄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自己盘腿而坐,产生了奇怪的吼叫与抽搐。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
莫非跟梦有关吗?
梦里他的确是被疯女人给拘束了,被禁锢住,想要拼命逃,但逃不掉,随着腹部被贯穿,产生巨大的哀嚎...
本来他想尝试通过修炼,甄别世界真假...修炼是成功了,但也入了与那边世界相同噩梦,所以...那是入了梦中梦吗。
这边的世界是假的?
“我没事的,我就是做了噩梦,奇怪噩梦。”
林晓春稍稍心安,但陈医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开始详细询问梦的细节与场景。
林清玄没有回答,谎称梦太模糊了,现在不记得了。
陈医生疑信参半,只好放弃。
确认他没有发病的迹象,陈医生打了一个很大呵欠,推了推镜框。
“没事就好,那我就先离开了。”
“林患者不困的话,暂时不要入睡,这是电视遥控器,无聊可以看看电视,了解一下现在也好。”
说陈医生将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交给了女人。
女人接过频频道谢,待对方走后,来到他的面前。
“儿子,今晚你暂时不要睡了,跟妈聊天,或者看看电视都行。”
林晓春把遥控器交给了少年,让他自己做选择。
少年看着黑色的遥控器上的奇怪按键,按键写着各种难以理解的词汇。
“开始,关闭,这是什么东西?”
“电视遥控器啊。”
“我...没听过。”
“没事,妈教你。”
“来,你看好了...”
林晓春温柔拿过遥控器,点开红色的“开始”按钮。
病床前方墙壁上挂的黑色屏幕突然浮现亮光,各种奇怪的画面展现在他面前。
林清玄一开始给吓了一跳,以为是墙壁的背后藏着谁在表演。
母亲会心一笑,温柔给他讲解。
“简单来说,这个东西是一个传递画面的媒介,在里面讲话谈吐的他人远在他方,是这样吗。”
“对的,儿子。”
“这个叫作电视,你手里拿着的这个叫作电视遥控器。”
“拿着这个东西,可以更换频道,电视上面有许多频道,每个频道的内容不一样,你喜欢什么看什么。”
林晓春再次慢条斯理讲解着,像是回到了他年幼时第一次学习电视。
很快,少年学会使用遥控器,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各种新奇画面。
女人没有打扰,默默陪着他观看电视古装剧。
夜里的时间煎熬,可与儿子在一块儿就过得很快。
天渐渐明媚,露出了一抹朝霞,远山边的云彩挂着紫色与金色的光芒。
利刃破开黑暗,知晓黎明方才来到。
“天快亮了,儿子,你不困吗。”
林晓春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今日她实在太兴奋了,一日一夜没合眼,就最开始假寐了片刻。
女人做着不赖的小本生意,不需要天天照顾。
四年来,林晓春把自己投入事业繁忙,这样就不会想念病床晕迷的儿子,可以缓解些微的痛苦。
但现在不同了。
儿子清醒了,可以交流,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林晓春已经在慢慢规划,推掉大量的工作与不必要的应酬,把时间多用来培养跟儿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