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愧是林师兄，果然厉害！”
温雪晴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惊得众人浑身一颤。
他们没有从陈天一的两次失败回神，仿佛是一场梦，不可思议的梦。
有者揉搓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现实。
“陈道友输了？”
“嗯，真输了。”
“不是吧，陈道友这么弱了。”
“不，陈天一再怎么弱，断然不至于在他人剑下走不过一招，刚刚至少与温天娇过上了好几招落败。”
众人稀稀疏疏的讨论声逐渐增大，唯妙真道人与玄清上人沉默不语，是绝不插手的旁观者。
“道友，怎么不说话了。”
“啊，那个...我..”陈天一面对林清玄的询问突然语塞。
两次落败让他差点丧失了思考与语言组织能力。
“所以，再来吗？”
“再...啊不，我...你...”
陈天一刚想说再来，但立马又把骨气咽了回肚去。
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还是意外吗？
大家是修士，不是愚钝凡人，不需凡事不过三。
仅是两次就能看出双方的差距与问题所在。
陈天一想获得胜利，唯一的法子就是趁对方不备，释放神通修为。
这样仅是一招，就可让对方见阎罗王。
但他不能这么做。
这里是上清宫。
对方乃玄清上人的唯一亲传，再说真以神通之力碾压凡人，岂不是让别人知道他陈天一喜欢以大欺小。
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见人。
可问题是现在这样，已经没法见人了啊！
陈天一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挣扎，终是长叹一口气，把淤积心底的不甘与怒火释怀。
苦涩对着少年的眼。
他的双眼浑浊污秽，好似一盏点亮漆黑的光，明明夺目，却又宛如深幽的黑洞，吸拽着万物与思绪。
“是我输了，林道友果然是惊艳绝伦之才，在下佩服佩服！”
陈天一干脆破罐子破摔，把对方夸上天，这样输给对方就不丢人了。
“没有，没有。”
“陈道友高看我了，我知道陈道友谦让，在下修为低下，陈道友真出招，我肯定是走不过一回合。”
陈天一的苦涩笑容逐渐回暖。
不管对方是否有吹捧成分，至少是给了一个台阶下。
这少年倒是没想象那般刁蛮，反倒是...心想着，陈天一把憎恶的目光又转移到温雪晴身上。
不得不说，温雪晴才是让他丢人的罪魁祸首！
温雪晴被陈天一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但少女绝不挪开视线。
怎么了，就拿你充当台阶使。
谁让你刚刚说的最起劲儿，气死你！
“陈道友，你刚放水了？”
“林道友剑招当真如此凌冽？”
“修行不擅，不代表天赋不行。”
“林道友这是神人，难怪可以指点温天娇！”
不少修士对林清玄看法略改变，毕竟都没瞎，陈天一两次落败看在眼里。
“林道友，我来赐教！”
“让我先来，我先来讨教！”
“林道友，与我过招！”
他们开始对林清玄产生兴趣。
本就在温雪晴那里败了，温雪晴又吹捧林清玄。
输了不丢人。
大家能放下面子，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陈天一这倒霉催的孩子。
二度上去当了炮灰...哦不，是抛砖引玉。
不出意外，只要压制了修为神通，可以在林清玄木枝下走过三回合的一个没有。
众人皆是没回过神，就被挑飞了手里利剑。
温雪晴看着一众天骄落败，心里别提多暖洋了。
果然自己淋过大雨，就该把他人的伞给撕了。
“玄清，你这徒儿有点本事呐，莫非是故意藏拙？”
妙真道人自然看出林清玄的不凡，赞赏玄清上人的眼光。
玄清上人颔首一笑，笑容带着些微冰冷。
“没有的事儿，我徒儿领悟能力不赖，只可惜不是修行的料子。”
“嗯，那确实可惜了。”
“倘若他能有温雪晴的修行底蕴，可真是无懈可击，迟早让修行一路再放光明。”
妙真道人唏嘘的同时又十分遗憾。
温雪晴修行天赋冠绝天下，林清玄战斗本能无人能敌。
二者合一，那就是十全十美的修士了。
众人讨论着林清玄，顾安然的神色异常。
像是惊喜，又像是畏惧。
环顾四周，好似混入狼群的绵羊，瑟瑟发抖。
少女滚了滚喉，鼓起勇气，仿若要进行一场搭上性命的赌博。
“师尊...我可以...去与他过招吗。”
“你？你确定要去？”
妙真道人的眸子滚动，看陌生人似上下打量着顾安然。
这让少女浑身不自在，像被豺狼虎豹盯上，下刻就会被血盆大口生吞。
“我...确定，我想去！”
“拜托了，师尊！”
面对顾安然的请求，妙真道人沉默几许，温雪晴把一切看在眼底，十分不解。
怎么回事儿。
刚刚顾安然的那句话也是...她发生了什么。
“好，你去。”
许久，妙真道人开口，得到允诺的顾安然笑颜如花。
这把温雪晴搞不会了。
你笑这么开心作甚，不就是一场切磋。
顾安然三步并作两步，学着林清玄的样子独步走出大殿，在他人的目光注目缓缓站定，与之对视。
“你是...谁。”
与对方目光碰撞的刹那，林清玄只觉熟悉。
那不是来自心的错觉，是由本能所引领的笃定。
他们是天生同类，是该彼此依托。
“我名顾安然，妙真宗弟子，你的天赋让我钦佩，林道友，我与温天娇相识，曾在南疆大比游历凡间。”
“原来如此，那橙水就是你推荐给的吧。”林清玄释怀一笑，又想到那酸涩难喝的黄水儿。
“是我，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是还好，但不合我的口味。”林清玄说罢，做好了《上清剑》的起手式。
顾安然微微一笑，亦如是。
“其实我一样不喜欢，那水儿又酸又涩，奈何小晴非常钟爱。”
“想必你跟我口味相差无几，毕竟我们是一类人。”
“你说什么，我们是一类人？”
“是的，我们是一类人。”
“林清玄，你...去过哪儿？”
“你去地方，认识的人，他们...是不是觉得你疯了，是不是觉得你有病？”
林清玄一听，脑海犹如惊雷炸响。
不等他反应，顾安然已一剑杀来。
动作极快，势不可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