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吗。”
“我...我能不能不去啊。”
温雪晴站在玄清上人的大殿外,望着那道坎儿犹犹豫豫,不敢迈步。
少女从未想过自己第三次来到心心念念的殿前,居然会是因为做错事儿,需要接受玄清上人的亲自责罚。
“别闹了。”
“温魁首,咱们就是运气不好,大不了认了就是。”
“再说了,我们没有暴露意图,镇压黄皮子有功,师尊向来赏罚分明,指不定还有奖励呢,你乐观点儿。”
林清玄拉拽着温雪晴的臂弯,此刻的他同样害怕惩罚。
不论怎么说,拉个垫背儿的一块,能让自己好受些。
“行吧,行吧。”
“你别拽了。”
“这次我受罚全因为你,你未来个把月不能拒绝我的请求,《上清剑》的下一式必须手把手教我!”
“一言为定啦。”
“走,温魁首。”林清玄答应下来。
俩人来到了空旷的大殿,一如既往的清幽深邃,好似无底洞。
“师尊,我们来了。”
“上人,我们来了。”
俩人几乎同时出声,声音回荡空灵。
等了几许静默,深处隐约传来轻微的回应。
“嗯。”
“很守时。”
玄清上人缓缓踱步而出,台阶分隔三人。
女人低眸垂帘,独有的冷漠高高在上,不可逼视。
“此次惩处,念于你们初次犯,我不会太过。”
“温雪晴,作为内门弟子,擅自夜半出宗,前往背山,明知故犯,本该严惩,但讨伐精怪有功,所以...罚你面壁五日,你可服否。”
温雪晴一听不是什么大惩罚,瞬间悬的心落下,单膝跪地,低眸作揖道。
“弟子认服,多谢上人宽宏大量!”
“行了。”
“退去吧,今日开始闭关,不容作假。”
玄清上人挥了挥手,温雪晴没敢多言,快速出了大殿,回去闭关。
眼看着温雪晴离去,林清玄的心又不禁泛了嘀咕。
玄清上人是明摆了要把自己与温雪晴分开惩罚啊。
他有些畏惧。
“莫非师尊是想...”林清玄滚了滚喉,吞了口干涩唾沫。
脑海里再次回荡着可能不是梦的残暴女人。
“徒儿,徒儿。”
“徒儿,你可有听?”
“啊!”
“师尊,抱歉,我...我...”林清玄回神,这才发现走了神。
至于玄清上人说过什么...一概不知。
“哎!”
“你啊,越来越不专注了,为师刚询问你,你们与那黄皮子战斗几许,有无危险,详细说来听听。”
“哦,哦!”
“师尊,这件事儿要从昨日说起...”
林清玄与玄清上人诉说关于与黄皮子战斗情况,期间他将独自上山的经历隐藏,然后进行添油加醋。
大致概括,就是林清玄遭到黄皮子的蛊惑,林清玄去找温雪晴帮忙,俩人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完成镇压。
“师尊,大概就是这样的。”林清玄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我可吓坏了,没想到堂堂温魁首,居然被那黄皮子耍得团团转。”
“呵,这有什么奇怪。”
玄清上人清淡一笑。
“温雪晴的天赋是不假,可修道者的上限摆在了那,耍几手剑在人前出尽风头,精怪哪儿是这么容易对付。”
“幸那黄皮子天生不好斗,不敢在仙家面前杀人吞骨。”
“师尊,听您的意思,温魁首很弱吗?”
“不弱,也弱。”
“温雪晴的天赋不差,可还没接触所谓的通玄妙术,一日不入道法,温雪晴也就只是个会耍耍剑的顽童罢了。”
“通玄妙术?”
“师尊,这通玄妙术是...”
“神通手段,凡人常言我修士焚江煮海,撒豆成兵,口吞日月,手握星辰,可他们哪儿会知道,其中代价多大!”
“代价...”林清玄眸子微眯,照这么说来,修士的确有大神通,但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施展。
难怪很少看到修士御剑飞行,或者展露腾空之术,大多都跟温雪晴一样依赖腿力,跋涉千里。
奇怪了。
玄清上人无奈摇了摇头。
“修道者自我吐纳,运气合一,便是练气,气沉丹田,经脉百炼,便是筑基,腹中凝气,气圆似丹,便是金丹。”
“小小金丹,不可腾挪辗转,无法劈石斩木。”
“徒儿,所谓修道者,在研修通玄妙术前,远没有你想象强大,即使修了通玄妙术,也称不上无敌手。”
“世间能人异士无数,擅长各自不一,或玄妙,或诡异,连畜生都能修出道行的世界,自是无奇不有。”
“既然修士这么孱弱,那为什么还要举办什么南疆大比呢。”
“呵呵。”
“罢了,既然你好奇,那为师就告诉你。”
玄清上人目光凛然,古井无波。
“自是为了正道修真一途,声名远扬,广纳人才,另外...还有些许玩闹之心,我们会在南疆大比上下注对赌,比比谁的弟子有出息,谁的弟子...能脱颖而出。”
“这...”
林清玄有些沉默。
虽然玄清上人说得委婉,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在修行界所谓声势浩大的南疆大比,也就是上位者的一场游戏。
不曾修行通玄妙术的弟子,凭借远古的手段与冷兵器进行搏斗对弈,然后他们便在背后对赌下注,玩得不亦乐乎。
真就是南疆大比的真相。
可笑。
“徒儿,为师与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一点,你可能参悟?”
林清玄微微一颤,他思了三分,屈膝半跪。
“师尊,徒儿今后绝不会意气用事,再单独行动!”
林清玄领悟玄清上人话中真意,真诚反省道。
“如是甚好。”
“记住了,玄儿,修士并非无所不能,这世间也无谁无所不能,你从未走出上清宫,以你眼界博世界之奇,不过是坐井观天。”
林清玄微微颔首,有一丝后怕。
玄清上人是对的。
黄皮子精怪距离成仙儿一步之遥,几次可以动手可以轻易害了他俩,可因胆子小错过,不然不会这么顺利镇压。
“师尊,我的惩罚是...”
“罢了。”
“自家徒儿不护着,我还谈何做师尊呢,这次就免了。”
“真的吗?”
“多谢师尊。”
“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的话,就退去了吧。”玄清上人闭眸,准备转身回到大殿深处。
“师尊,徒儿的确还有疑问。”
“问。”
“您知道...什么是少阳太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