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狗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浊心并没有遮掩自己的坏心思。
这里只有溟幽幽,对方早就清楚她的作风,自然不需要遮掩。
溟幽幽倒也还算镇定,她认为浊心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干些谋财害命的事。
另一方面,浊心能凭一己之力杀死那头蛇妖,就足以震慑住大部分妖怪,即便心有不满,也不应该傻到当面谴责。
而对于溟幽幽来讲,她还有另外一层心思,所以也会尽量向着浊心。
“咳……浊心,那个小姑娘叫犬狱沫,来头可不小,她可是【疫医】的学生。”
溟幽幽煞有其事的模样让浊心隐隐有了些猜测,那个所谓的【疫医】……难道是……
“是臭狐狸的同事吗?他似乎还救过我几次。”
浊心隐约记得,白先生提过几次医生的事。
没见过本人,但那种治疗效果堪比起死回生,兴许这次的伤势也跟那人有关。
不论是不是看在白先生的面子上,总之对方救了自己的命,比那个跟踪狂狐狸好多了。
溟幽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应该要开始适应浊心对白先生的……爱称?
恍然间,溟幽幽意识到一个重大的问题。
浊心显然跟白先生走的非常近,想必是关系匪浅。
而且,一般人哪敢对白先生那般不敬?
倘若被人发现,根本不用白先生亲自动手,自会有数不清的热心群众帮忙收拾。
白先生不可能不知道浊心的无礼,可他反而处处帮衬,看起来乐在其中的样子。
就好像……是在照顾自己调皮的女儿一样。
[莫非!!?]溟幽幽对自己的猜想感到惊愕,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
浊心则是满眼迷惑:“喂喂,你这样看我看什么?怪让喵害羞的……”
尽管胸前没啥肉,浊心还是装模作样的遮掩起来。
殊不知,溟幽幽此时思绪万千,已然一发不可收拾。
[这脸蛋!这身材!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嘴里还有牙!?天哪,这简直跟白先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咕噜~
溟幽幽紧张兮兮的咽了口唾沫:“浊心……”
声音压的很低,浊心必须竖着耳朵才能稍微听见。
这让浊心很是纳闷:“干什么?你不会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没关系……我能理解……”
毕竟溟幽幽是头魅魔,即便炮火连天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反正又不关咱的事,难不成她还想上我一只小猫咪?
“不是不是!”溟幽幽使劲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到,“浊心,白先生是不是你爹啊?”
“蛤?我看你是找死!!”
浊心想破头也没料到自己会听到这么荒唐的一句话。
不论是超巨额负债,还是几次险象环生,浊心都无太大感触,她自认为自己目前的心性已超脱世俗,不会轻易破防。
哪知道这乳牛这么会挑词,偏偏选了个让喵感到愤怒的话题。
究竟是从什么角度,才能看出那蠢狐狸是咱爹的?我看就是这小魅魔故意调侃本喵!可恶,真当我是好惹的喵!?
溟幽幽还在懵逼之时,浊心便零帧起手拱起了背,从头炸毛到尾巴,龇牙咧嘴的就挠了过来!
刷刷刷!!
理所应当的,浊心看到了对方身上的恐惧和屈辱,她对此很满意。
只不过溟幽幽抱紧自己的时候除了恐惧以外,似乎还带点别的情绪。
那殷红脸颊所透露出来的不只有害怕,或者说害怕的情绪好像挺少,这家伙看起来……乐在其中?
前世,浊心还是大扔扔御姐的时候倒也遇到过类似的敌人,越是用鞭子抽、用高跟鞋踩,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越是贪婪。
这太奇怪了,浊心着实无法理解。
但肉体的痛感不会骗人,这一爪子下去,绝对称不上舒服。
连招财的爪子都扎人,咱可是成年猫了,怎么可能挠人不疼呢?
浊心退了回来,转身去拿自己的背包。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东西丢光,无疑是坏消息。不过猫爪变成了手,更灵活了,也不算亏。
小王子给的护身符也还在,有这玩意儿傍身,就算光着身子溜达也不怕被妖怪识破身份。
至于溟幽幽……
“啧。”浊心啐了一口,“装什么呢?我已经没爪子用了,就挠破点皮而已,你很疼吗?”
溟幽幽猛抬头,表情疑惑:“变不回来了?不应该啊?”
浊心没太在意,自顾自往门外走:“可能是我没魔力吧,无所谓了。”
独行侠的背影让溟幽幽一阵恍惚,明明按年龄算,她才是长辈,可此时却像个小姑凉。
出门,药物的味道更重了。
显然,这里应该是个类似医院的地方,从走廊一路走过去,病人还挺多的。
那个小女孩在一堆医护人员旁边,不过她只是在跟小猫玩而已。
浊心径直走过去,二话不说把招财拽到自己怀里。
小女孩懵了一下,赶紧攥住浊心的衣服:“不许走!”
浊心不想废话,回头瞪了一眼。
霎时间,方圆十米内的妖怪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更别提小孩子了。
只见那小女孩脸一僵,直接被吓的动弹不得。
浊心毫无愧疚感,干脆利落的拽回自己衣服便准备扬长而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后就又传来一股拉扯感,同时还有小女孩硬气的叫喊声:“你不许走!”
浊心叹了口气,不耐烦中又掺杂着些许无奈:“小狗,你是想要医药费吗?我推荐你去找一个叫白妃的家伙,记他账上就好了。”
“白妃?谁啊?哼,一听就是乡下的土包子小妖怪,别想唬我。”小女孩两手一抱,模样显得有几分傲气。
这倒弄得浊心有些不会了:“……你叫犬狱沫是吧?我身上又榨不出来几个钱,为什么不让我走呢?”
小女孩似是想到了谁,一下子神气起来:“是老师告诉我,不让你走的!”
浊心故作思索:“不应该啊,前两次他就没不让我走。”
“是白先生告诉老师,不让你走的。”说完,小女孩还不忘补充,“白先生你总知道吧!能被白先生关照,你就偷着乐吧!”
那口诛笔伐的口气里还藏着一丝嫉妒,好像浊心要是不听话,就等同于忤逆了妖怪们不可僭越的信仰。
然而这前后的态度转变,着实让浊心语塞,某种意义上,小姑凉这番言辞的确让她感到些许不知所措。
“诶……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