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和浊心一起回来了,鹿头看不出异样,所以也没办法确认这两个人是真是假。
“等等,你们两个先别过来。”
鹿头抬手制止两人继续靠近,扭头去看红须的表情。
而红须满脸怨气的样子,难道真有问题?
周围一片狼藉,浊心还以为是潜伏着什么危险,问到:“是白妃吗?”
“不清楚,但对方确实会变成别人的模样。”鹿头有意往浊心身上观察,“他逃走了。”
浊心察觉到鹿头的疑心,当即用看傻子的眼神问道:“难不成你怀疑是我?不觉得可笑吗?”
在顶尖战力数不胜数的选择下,变成一个弱鸡,这是脑子有多蠢?
鹿头并不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问题,反问道:“就是这样才有可能蒙混过去,不是吗?”
“那他变身后能使用其他能力吗?”
“不清楚,只目前来看可以使用变身者的能力。”
“他的目标是什么?”
鹿头指了指自己:“好像……是我。”
浊心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到:“你还在怀疑我吗?”
“总之,现在最好警惕一点。”
鹿头说的模棱两可,弄得浊心很不耐烦。
亏我还赶着回来想帮忙,结果见面就被怀疑,真是令人寒心啊。
“纳~你刚刚不是在指什么吗?”浊心朝远处眺望,“好像是那个方向。”
鹿头依旧没有把视线从浊心身上挪开,他实在是不敢松懈。
“因为有不一样的气息,现在也是。”
“所以,你认为他还带了帮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
“你不是会读心吗?真不懂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浊心理解鹿头的顾虑,但他明显搞错了用力的方向。
大敌当前,放着这么方便的能力不用,却在这里互相猜疑。
如果白妃看到这一幕,想必早就在心里宣告胜利了吧。
鹿头迟疑了一下,发动读心术。
结果一读心,鹿头的质疑更重了。
他没有看到自己光着下体甩骨棒的画面,这肯定就能证明,面前的浊心是假的了吧?
谁知,鹿头还没说什么,浊心就先喊到:“既然你怀疑我,那你又如何证明自己是真货?”
鹿头愣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然而,浊心却突然走到断楼边缘,缓缓张开双手。
鹿头露出几分惊愕。
一直未开口的天火忍不住上前,眼神中带着担忧:“浊心,你要做什么?”
浊心抬手让天火停下,嘴角上扬,笑意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眼睛同时看着三人,却又好似在观察其他什么东西。
“我想到个好主意。”
说完,浊心纵身一跃,竟毫不犹豫的从高楼跳下去!
这一幕,让红须和鹿头呆愣在原地。
下一秒,一个黑影从视野里一闪而过。
天火用最快的速度从断楼一跃而下,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可就在天火即将触碰到浊心的时候,她却发现浊心睁着眼睛盯着她……
那是看待猎物的眼神……
哗啦啦!!
突然,一把巨镰穿透玻璃从楼里袭来,将天火的身体切了个对穿。
猛烈的攻势震碎了好几层楼的玻璃,刃尖凿在墙上,将天火挂在半空。
紧随其后的,又是一个人影。
那人破窗后直奔浊心,在垂直的墙上奔跑,动作比那镰刀还快,肉眼只能捕捉到几个残影。
咚!!
转瞬之间,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浊心被人抱在怀里,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她不禁松了口气,那是个柔软又可靠的地方。
“你看起来摔得不轻,天火妹妹。”
天火背部着地,心跳飞快,将浊心抱得紧紧的:“心姐,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浊心有些喘不过气,“可以把手松开了。”
天火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浊心起身。
浊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同天火一起仰头看去。
同时,楼顶的两人也在往下看,但并不是在看她们俩。
四道目光齐刷刷的盯着被挂在大楼中央的那个家伙。
方才还是天火的模样,这时再看去,已经变成一个男人了。
即便隔着几十米,浊心也不可能看错。
那个叫白妃的家伙被贯穿胸口挂在那儿,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疏散所有闲杂人后,白妃被铁链绑死,连眼睛都蒙上,只剩一张嘴能动。
四人呈包围状站在周围,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个危险的家伙。
鹿头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完全没想到,白妃竟会二次变成天火的模样。
浊心又是怎么发现的呢?是早就跟天火计划好了吗?她那样一副身体,怎么敢赌到这种程度……
甚至,白妃也不明白。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能跟我讲讲吗?”
浊心并不想多费口舌,直接给了他一棍:“老实点,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张嘴。”
白妃沉默了,被蒙住眼睛,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见状,鹿头也闭上嘴,转而小声去问天火,并告知不要讲出来。
通过读心,鹿头才知道,在两人回来的路上,浊心就已经计划好在城内分头行动。
如果一起行动,浊心的体力会跟不上,为了保持状态,她打算直接前往死神塔。
结果走到一半,大楼这边却出了事故。
由于楼顶掉了下来,俩人正好看到红须和天火战斗的样子。
这种情况任谁都会察觉到不对劲,于是浊心扭头前往大楼。
没想到,路上遇到天火与她汇合。
作为一把手,出现严重事故竟朝着反方向走,如此荒唐的错误让浊心实在无法理解。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白妃的确很重视她。
因此,在愚蠢的鹿头拖后腿的时候,浊心选择以自己为饵,强行让局面扭转。
白妃不会眼睁睁看着的,那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当然,这得全依仗天火的硬实力和心理素质。
倘若有一点配合不好,恐怕就会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至于鹿头发现的异常……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似乎只是个奇怪的装置。
鹿头十分惭愧,到头来,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
浊心并不在意,反正人已经抓到了,插翅难逃。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白妃低着头,答非所问:“心爱,在你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浊心眯了眯眼,脸色冷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我一点也不在意。”
“真不在意吗?”白妃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竟有几分藏不住的喜悦,“看起来,你已经有答案了。也是,你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吧?”
“……不管是哪种情况,你都别想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