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labababa~狱沫医药集团~好不中意你来~今天不食土豆~我食大肉包~~”
一个黄毛小丫头叼着包子,蹦蹦跳跳往这边走来,嘴里哼着调调。
当然,她很快看到这里围了一群人,动作有所收敛。
短暂思考过后,小丫头决定装作没看见,猫着腰从另一边绕过去。
可她只是走了个弧线,中间什么掩体都没有,反倒让自己更加引人注意。
当她回头张望的时候,发现四对眼睛全都盯着这边,不明所以的她吓得手忙脚乱,连忙往房子里跑去。
死腿!快跑啊!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
小丫头成功跑到门前,把包子放进怀里的纸袋,又在身上一阵摸索,掏出一把钥匙,踮起脚尖高举着小胖手去戳门锁。
奈何身高不够,小手够了半天也没把钥匙插进去。
回头一看,四个大人正缓缓靠近,脸上或是诡异的微笑,或是骇人的严肃。
小丫头吓坏了,使劲抬高手臂,戳戳戳,终于把钥匙塞了进去。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小丫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却在下个瞬间,发现自己扭不动那把钥匙。
我就说这老化的破门锁该换了吧!!
试着扭了几次,手都疼的通红,那钥匙还死死卡住,扭也扭不动,拔也拔不出来。
情急之下,小丫头只能哐哐哐的捶门板,大喊道:“老师!老师!救命啊!救命啊!”
然而,锤了半天,房间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身后四个大人默默停住,萦绕在众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皮珂忒小声问冥幽幽:“这就是你说的人?”
冥幽幽反问:“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皮珂忒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之前被浊心划伤脖子的时候,还是这小丫头给他治好的。
于是乎,皮珂忒笑盈盈的走上前,蹲下后用手指戳戳小丫头的后背。
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哪知这一碰,直接给对方吓得飞起来,当场炸毛。
别用这种无处可逃只能可怜巴巴望着坏人祈求放过的表情看我啊……
“呃……沫沫……”皮珂忒后退两步,举起双手问到,“还记得我吗?你给我疗过伤的。”
“啊……不是可疑的家伙啊。”
发觉面前几人没有坏心思,犬狱沫瞬间不害怕了,甚至硬气了不少。
“我每天治那么多伤患,哪会一个个把脸也记住?治病就去预约,别在这儿聚着。”
说话时,犬狱沫都没有看皮珂忒的脸,自顾自把袋子里吃剩的包子拿出来啃。
皮珂忒愣了一下,说到:“我们不是来治病的,我们是——”
“不治病你们来干什么?”犬狱沫拉着小脸,直接撵人,“去去去,别围着,不然把你们都记到黑名单上去!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我爹!我妈是我妈!我老师是我老师!怕了吧!怕了就走开!都走开!”
这下不只是皮珂忒,后边三个人也都蒙了。
柏绒露出难办的神色:“这孩子还挺好不对付的,我也不太会应付小孩。”
殊不知,让皮珂忒、芽灰和冥幽幽傻眼的并非犬狱沫的态度,而是反差。
距离上一次见面应该没过多久吧?
认不出他们几个是小孩子不记人,这点无可厚非。
性格大变是怎么回事?记得这孩子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而且那说话的语气……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冥幽幽也上前,语气温和的问到:“你为什么要学橘的样子?”
“你们认识橘姐姐吗?”犬狱沫眼前一亮,但又很快丧起个脸。
意识到可能有线索,冥幽幽接着问道:“发生什么了?”
“唉……”犬狱沫叹气道,“最近老师感情上得了病,我想学浊心姐姐看有没有用,但是浊心姐姐模仿起来感觉有点没良心,我就只好学橘姐姐。”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推开一条缝。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靠在门后边,若不是蒙住眼睛的标志性特征,谁能想到这个人会是疫医呢?
“老师!”
犬狱沫心里一喜,想进到房间里,不曾想还没转过身,门就啪一声关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师!我是你的爱徒啊!
豆大的眼泪哗一下从眼角冒出来,犬狱沫用两只小胖手咚咚咚的敲门,却始终无法唤醒那份她珍视的师生情。
这幅场景令人心疼,也让四人担忧,连亲近的学生都毫无办法,疫医会愿意听他们这群人讲话吗?
不管怎么说,疫医也是身份极高的存在,一帮人不请自来,被撵走也在情理之中。
可现在哪有时间打退堂鼓?
冥幽幽吸了吸气,硬着头皮敲敲门:“疫医大人,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让你帮忙。”
房间内什么动静都没有,冥幽幽又喊了几次,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改日再来?那样的话,疫医的状态会不会好一点?
但从犬狱沫模仿浊心和橘的情况来看,疫医这幅失魂落魄的症状应该不是这两天才有的,一时半会儿肯定调解不回来。
那么,就只能没有礼貌的闯入了。
原谅我们吧,疫医大人,这可能也与你有很大的关联。
再者,您的爱徒正邀请我们进去做客呢,钥匙都还插在门锁上,也不算闯入吧?
一不做二不休,冥幽幽去扭门锁上的钥匙。
咔咔咔!
钥匙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在门锁里纹丝未动。
冥幽幽只能加大力度,尝试用各种角度去扭钥匙。
她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数次失败后,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用的力气也逐渐增加。
本来还只是门锁在震动,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整个门板在哐哐哐的响。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冥幽幽成功找到了那个能撬动弹簧的角度,把门锁打开了。
诚然,人生没有完美的答案,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注定会失去某些东西。
冥幽幽整个身体都压在门板上,根本来不及收力。随着门开的一瞬间,她也扑进去摔了个人仰马翻。
巨大的动静让对面墙上的窗户都掉了一块。
这太失礼了,要是疫医叫人把他们都抓起来就完蛋了。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冥幽幽鼻血都还没擦干,就赶忙抬头喊到:“疫医大人,你先听我说!我们——”
后面的字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只因冥幽幽无法理解视野里的画面。
床上那个像螺壳一样的被子是怎么叠出来的?出口处有一坨头发,那是疫医吗?她是怎么钻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