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键同样系统弹出的所有好友申请,黑雪风月又接着说: “下面请大家转我五银币,不要误会,我是打算向教会采购教袍,而非中饱私囊,想要打出我们圣女后援团的名号,统一服装是必不可少的。”
听到要交钱,刚才还举起手的玩家都显得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全身上下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兜里的银币,如果这人拿完钱跑路了怎么办?
黑雪风月自然知道他们的担忧,但问题不大,油嘴滑舌可不要太简单。
“大家从今以后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是要接下深厚情谊的家人,怎么能因为开服第一天的小钱而丢了未来的幸福呢?五个银币是小事,但不信任我是大事,各位就把今天当做一场投资,只要付出小小代价就能收获巨大利益的投资,就算亏了也不要紧,五个银币而已,做一两个任务就能赚回来。”
被她这么一说,玩家们也都明白了其中道理,相继转账。
看着个人面板上疯狂上涨的银币,黑雪风月强压心中的兴奋才不让嘴巴笑咧开。
她说的话一点没错,合理到找不出漏洞,但谁说教袍的价钱是五银币?是四银币!在场玩家中就她去过服装店,利用不对等信息,她含泪血赚团员们一银币,就算之后有人发现了,到时候再找点借口给点补偿就行。
反正只是多给了一银币,等她做完任务还会缺这点小钱?当下困难的问题是启动资金,未来可不需要。
平复心情,黑雪风月接着说:“很感谢你们能相信我,我知道大家是为什么才来玩这个游戏,也知道大家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总有人以为我们玩什么游戏喜欢什么东西都是肮脏庸俗,不思进取的,是对现实的逃避,是对自我懦弱的肯定,但是,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
她向坐在长椅上的所有玩家张开双臂,激情昂扬地高喊:
“我们已经受够了现实生活的压迫,在这里,不会有旁人在耳边自以为是地告诉你该怎么做!不用为吃穿温饱时时刻刻担忧!在这里没有学习的压力、生活的压力、结婚的压力、房子车子的压力,只有未知带来的动力!我们可以尽情选择想要的结果,去爱任何我们想爱的人和物,尽情释放被压抑的自我!”
“让那些推搡着逼迫着我们的傻必社会和脑残人去死!让我们为了圣女,为了我们彼此,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摒弃成见,携手前进!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是男是女是小孩是大人,无论你的内心有多么异于常人,都让我们以最热烈的心态去面对这个游戏!让我们,为自己而奋斗!”
“奋斗!”
“奋斗!”
“奋斗!”
被情绪感染的玩家们也都高举拳头欢呼,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教堂内不绝于耳。
“这他🐴的……小胡子演讲现场?”小白目瞪口呆看着这疯狂的场面,原来我的姐姐是落班美术生吸特乐?
……
好不容易从希望大教堂中逃出来,欧若拉当即快马加鞭回到了修道院。
还沉浸在从社畜中解脱的她完全没想到,仅仅因为随手发布的一个任务,竟会成为玩家们挥舞【圣女主义】旗帜的开始。
此时正值中午,修道院没什么工作,人均躺平休息中,孩子也都在睡午觉。
欧若拉笑着和长辈朋友们打招呼,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刚一进门,她就看到珂朵莉正坐在比胸口还高的书桌前奋笔疾书,因为身高不够,女孩需要坐直了身体才能看清桌面。
“珂朵莉,你怎么不睡觉?”欧若拉取下头纱和手套放在床上,然后解开麻花辫,让蓬松的头发自然垂落。
“咦,姐姐你回来啦~”听到这亲切的声音,小女孩立马停止动笔,跳下椅子就冲过去抱抱。
摸摸她的头,欧若拉看了眼桌上的笔记本。
“中午不睡觉的,在写什么呢?”
珂朵莉嘿嘿一笑,“我在练字。”
“练字?没有人教你怎么练?”
“我照着姐姐本子练的。”
啊?你看着我的小说来练字?
欧若拉内心庆幸珂朵莉不懂中文,要不然小说里的某些女女百合片段被看到岂不是要丢大脸?姐姐形象崩塌了没关系,要是把孩子养歪了才叫完蛋。
“咳咳,珂朵莉,要练字的话姐姐可以教你,但不要看着姐姐的小说来练,那没什么用处。”
女孩懵懂无知的眼神看着姐姐,对于这个要求十分不解,但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听话就对了。
“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练字呢?是想看书了吗?”她假装看不到珂朵莉的脸,若无其事地转移起话题。
听到这话,珂朵莉生气地嘟起嘴,然后两只小拳头无力地锤在姐姐衣服上。
“还不是因为姐姐!明明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开口的时候又不在。”
早出晚归惯了的欧若拉尴尬地别开脑袋。
“是,是这样吗,那你想学什么字?我可以教你大陆通用文字和中文,姐姐写小说用的就是第二种文字,不过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只有姐姐会,学了也没什么用,所以……”
“就要第二种!”珂朵莉一改乖宝形象,对学习中文这件事表现得十分倔强。
“为什么啊,大家用的都是通用文,学中文一点用也没有……”
“就要!”她还是很犟,就好像学了第一种文字后会发生什么天大的坏事。
“好啦好啦!那就教你中文好了,以后给别人写信对方看不懂可不要怪我。”
被逼急眼的欧若拉也是被迫答应这个要求,自己怎么就这么嘴贱非要说出中文呢?先抽两个大嘴巴子。
得到回应的珂朵莉顿时喜笑颜开,“姐姐对我最好了~”
看她笑得这么开心,欧若拉无奈地叹了口气,教就教吧,反正有的是空闲时间,把小说藏好就行。
“想学中文首先得会拼音,然后才是认字,来,跟姐姐念‘w——,o——’。”
看着姐姐的嘴型和发音,珂朵莉非常生硬地模仿起来。
“连起来读,wo——,我——”
“wuou——”
“不是五欧,是wo——”
“wou——”
年仅十五岁就成幼儿园老师的欧若拉对此感到非常无语,但从零到有教导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轻松事,多试就对了。
于是她一遍一遍纠正珂朵莉的发音,再让她不断重读“我”字,加深印象。
学习的前提是认清自我,如果以混沌的状态去学习,那就算学个一百一千年也没用。
接下来她又教了三个字,分别是“你,他,爱”。
“来,跟姐姐念,‘我爱你’。”
“wou爱泥……”
“又错了,重来。”
“窝哀你……”
“我再念一遍,‘我爱你’。”
“沃艾妮……”
“最后一遍!‘我爱你’!”
“握碍你……”
“6。”
“6。”
“你他……”
“你他。”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