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略略略的大笑着,又坐回椅子上,只在茜尔维拉身边留下一阵风。
眼镜娘心神像是装上炼金引擎似的跳动起来,还好她带着眼镜,带着棱面的水晶镜片极好的遮掩住她眸底的深沉欲望。
这位帝国的高等文员女士重新站好,行了个礼,带着似乎有了些变化的心逃也似的离开了夏尔的房间。
夏尔愉快的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最后又被上面密密麻麻的拗口人名与庞大数字给惹的不耐烦,随手往旁边一丢,站起来去拿自己带回来的包裹。
拎着包裹,夏尔眸底突然闪过小计谋得逞的窃喜,自己那个傻女仆真是太蠢了,非要拒绝自己丢过去的那个守护圣物。
幸好,自己趁着她抱着自己腿一脸痴迷的时候,拿丝带挡住她的眼睛,又将那个吊坠给塞进她的包裹里。
哼哼哼,等她打开包裹看见那个东西,表情一定会让人很愉悦吧。
夏尔快乐的眯起眼睛,打开自己的小包,把手伸进去掏东西。
哐当!
一个银色的吊坠被他拽出来,没拿稳,掉到地上。
“这是……”夏尔狐疑的捡起来,扬到自己脸前大概半标准尺的位置,仔细观察:这个吊坠像是镀了一层银色的流动金属,中间刻着一只猫爪浮雕。
等等,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像自己那个蠢女仆的东西呀。
坏了,那个蠢蛋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傻小白真是个蠢猫!”
“主人真是个笨蛋!”伊丽莎白总算是发现包里主人塞的东西,忍不住埋怨出声。
她拎着手里的吊坠,声音实在有些大,把对面的芙洛琳纱都给整的懵了。
“伊丽莎白女士,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因为过分的气急败坏,猫娘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龙娘没能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嗯,也没什么。只是担心我的主人罢了。”伊丽莎白收敛心思,看向换上一身贵族长裙的芙洛琳纱。
啧,怎么穿成这样。猫娘有些不爽,这身衣服看起来和主人平时的穿着实在有点像了,甚至有了几分伴侣的味道。
呵,自己以后也一定要整一件类似的。
“哦,伊丽莎白女士是在担忧父亲大人呀。不用担心的,他可是帝国上层的大贵族,绝对不会有人敢直接袭击他的。”龙娘笑呵呵的说起来,想打消猫娘的担忧。
芙洛琳纱此时虽然还不知道夏尔的具体身份,但凭着他身上繁琐的纹章和一掷千金的豪气,自然是明白夏尔绝对出身于大贵族。
而帝国,恰巧就是一个皇帝与贵族共治的大国。
“希望。”猫娘甩甩尾巴,很随意的回答。
龙娘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这只猫身后背着的奇怪剑刃。那东西总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是面对能够将她毁灭事物的那种不安感。
真是奇怪,前几天看这只猫,实力还不过是中阶灵能者,现在居然已经达到高阶灵能者。
而且,她身边环绕的古怪威压也足够表示,这家伙绝对不是那种空有灵能的废物。
一个强大的合作者,甚至已经是目前自己这个队伍,除自己之外的最强者。
芙洛琳纱掏出地图,投出橄榄枝一样,示意猫娘查看:“我们的队伍现在已经快转移出群山。山下,就是罗顿行省的大片平原。”
“你觉得,我们下一步需要怎么走呢?”龙娘的眼神很期待,她的这只部队,直到目前也只有自己一个主心骨,所有亚人同胞们都是依附于她的。
这种发展,显然是极不健全。芙洛琳纱希望,面前的伊丽莎白女士能够成为自己这只反抗军的另一个中轴。
“嗯?哦,我看不懂地图。”猫娘直截了当的说,然后,可能是担心太伤人,又补充到:“我就负责打架和杀人就好。”
“呃……好。”龙娘只能点头。
唉,可惜,自己的那个先祖不愿出手。
伊莉丝的态度很明确,其他亚人与她无关,她肯定不会出手帮起义军对抗帝国。当然,大龙娘也说了,当芙洛琳纱受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她会把龙娘救回来。
也就是:帮龙族,不帮亚人。芙洛琳纱还是只能自己打拼。
唉,现在的形势很复杂呀。自己的起义者一方,除了自己之外,虽然群雄并起,但是什么货色都有。
甚至一大半都是那种想要用亚人取代人类地位的蠢货,就这一帮虫豸真的能成事吗?
还有罗顿要塞的帝国贵族们,她们最近似乎也正在搞什么花样。总是带着仆役,军士在农田晃悠,又有什么阴谋吗?
龙娘挥动肉翅,飞到高空,这里刚巧可以看见远处的农田。在那边,几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女人正带着一批全副武装的武士走动。
真是……该死。
博克伯爵正和同为罗顿行省显贵的几个老对头们商量事情,心情也是越来越气。
“可恶,那个公爵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的觐见贴全部都石沉大海”一个看起来有些五大三粗的女人愤恨的挥了挥拳头。
“约菈,要耐心,人家是帝都来的大贵族,自然要矜持。直接讨论分割利益,未免也太俗了点。还有,要叫他殿下。”穿着长袍,皮肤苍白的高个子女人冷淡的说。
“殿下的事先按下不表,诸位近期的工作都完成的怎么样了。”长袍女人用她那双好像鹰鹫一样的狭长眼睛扫视了一番众人。
“我这里只有一成。”
“我多一点,一成半。”
……
“我这边也是,啧,我就真不明白了。改农为牧这样的事。可是我布列塔尼帝国的国策,上利帝国,下利这些贱民。她们怎么就非要计较这几标准寸的土地,非要纠结个不清呢!”博克伯爵总算是找到说话的机会,愤恨大声嚷嚷起来。
借此来发泄一通自己内心愈加狂躁的不满。
“呵,这些人眼里就好像是只能在狭窄池塘生活的青蛙一样,怎么可能知道天鹅的想法。她们也只知道那一点点的土地了。”长袍女人冷淡回应。
突然,长袍女那双令人恐惧的阴沉眼睛看向强壮女人,把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约菈,你家族在军团安插的有人,明天让那个人带队过来……”
“嗯,这办法好!是,明白了。”约菈大喜,脸上扭出一个阴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