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希尔芙挽着小艾尔莎的手走出城堡时,夕阳低垂,临近西下。
唇枪舌剑,一场苦战,但结果还算不错,对面坐庄的那位老爷子像是有些怕她,压着那个难缠的公爵做出了很多让步。
希尔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人家总有自己的想法,只有结果有利,那就可以了。
陷阱?拜托,如果你会害怕食蚁兽捕食时挖的坑吗?有实力就是能为所欲为!
“姐姐!”艾尔莎的声音软糯糯的,就像是小猫跳到你腿上喵喵叫。
“怎么啦啊,小艾尔莎......”希尔芙眉眼弯弯,感觉身心都要被冬日的暖阳融化掉了。
艾尔莎的小脑袋靠在希尔芙的小臂上轻轻地摩蹭着,有些迟疑,最后像是鼓起勇气了一般粉唇轻启:
“唔...就是...谈的怎么样了啊。”
“谈的很好。”希尔芙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
“以后你可以叫我老师了哦,我有时间都会过来陪你的。”
“那以后可以一起睡吗?嘿嘿嘿。”
“唔...”希尔芙眉毛微蹙,看到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后很快就又舒展开来,露出由衷的微笑:“可以可以,都可以呢。”
双手环住小艾尔莎的纤细的腰,希尔芙微微用力,像抱家里的小猫一样将女孩缓缓抱起。
小艾尔莎就像家里那只经常被小希尔芙折腾的可怜母猫一样,双腿随着身体的旋转直接飞了起来,理所当然的,她也发出那只母猫一样惊恐的叫声。
“哇啊啊啊啊!”
“你好可爱哦!嘻嘻嘻。”
希尔芙在邓肯霍夫的时候最喜欢玩那只猫了,举起来然后猛地蹲下,猫咪会因为失重不停地扑腾,还会喵喵喵叫,太可爱了!
反正比僵尸、骨头架子、巨型食尸鬼什么的可爱就是了。
小艾尔莎也很可爱,好可爱,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反正比寄养在威廉家中的那两个小崽子可爱就是了。
想到那两个崽子,希尔芙一下子晴转多云,脸上的笑容凝固成勉强的假笑,带动艾尔莎飞起的双足也逐渐停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诶诶?姐姐怎么了?”
“没啥。”
希尔芙把艾尔莎放下,将额间金丝捋顺,然后又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恙。
“嗯...”艾尔莎的神情也黯淡下来,许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她又雀跃,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挽住希尔芙的脖子:“姐姐姐姐!”
“啊?怎么了?”
“去教堂玩玩吧!我知道有个安静的地方!还有西格玛的雕像呢!”
“嗯,好吧。”
正好,希尔芙也有事情要向西格玛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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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通幽,从年轻男女们来往嬉戏的花园出发,绕过低矮的灌木丛,穿越几幢白色的尖顶房子,是一片翠绿的小树林,刚一走进,一股芳香轻柔的生命气息就扑面而来,不浓不淡,如同春雨般润物细无声。
生命之风的绿色气息。魔法之风靠肉眼是看不见的,希尔芙闭上双眼、鼻尖瓮动,风的流向自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混杂的低速流动的魔风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这片树林的中心迸发出绿色的光,绿色魔风四散而去,又从穹顶处倒灌回来。
希尔芙睁开眼,她完全搞不懂这个魔法阵的构造,只能归结为神的伟力。
于是她歪着头,注视着小艾尔莎的俏脸:“这是生命女神的神迹......不一般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艾尔莎憨憨地笑了:“误打误撞,这里的修女姐姐人美心善,允许我和朋友们在这附近玩。”
“哦哦,里面真的有西格玛的雕像吗?看这样子,是生命女神的可能性更大些吧?”
“确实是西格玛!男人和女人我还是能分清的。”
“唔嗯......哦对了,小艾尔莎,你信神吗?”
“诶?”艾尔莎眨巴着眼睛:“哪有人不信神的啊?唔...姐姐是巴托尼亚人所以...唔...多少还是信一点的了。”
那就是不信。
“其实我是正经的帝国人,起码出生地是在帝国,我问这个,是因为等会我可能会做些小艾尔莎很奇怪的事,但不会有危险,小艾尔莎别太惊讶哦。”
“额...姐姐,修女姐姐说不定会过来。”
“所以说不会有事了~~”
确实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绝对会让虔诚的信徒跳起脚来破口大骂。
希尔芙随意地在地面上扇了扇,见地面上灰尘不多,她干脆掀起裙摆席地而坐,靠在西格玛雕像的大理石基座上。
“姐姐!这样坐会着凉的啊。”艾尔莎蹲在扶额做沉思状的金发丽人身边,眉宇间满是为难之色,她四处张望,想找个凳子或者垫子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没事没事,我在里面有穿短裤。”
希尔芙摆手示意她无碍,嘴唇下意识地嘟起,一脸肉疼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银质水壶。
“这是什么啊?姐姐?”
“红酒,我欠他的。”
“谁?”
西格玛,所以才会让虔诚的信徒破口大骂。
实际上很简单,就是她昨天晚上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把西格玛的雕像撞倒了。她答应给西格玛一瓶上好的红酒赔罪,结果没忍住自己偷喝了半瓶~。
显然持锤大只佬西格玛先生很在乎这件事,否则昨天晚上希尔芙睡的不会那么差,当然这也不一定,可能是单纯的宿醉。
听完希尔芙支支吾吾地解释,艾尔莎直接愣在原地,眉毛与嘴唇上写满了愕然,半响,她才憋出一个字:“啊?”
然后她伸手摸向希尔芙的额头:“姐姐,你没发烧啊?”
“西格玛是最伟大的战士和皇帝,而且待在自己的雷霆神域里面什么都有,怎么会贪恋一瓶红酒呢?”
“嗯,你说的对,我也不知道伟大的西格玛先生爱不爱喝,但答应了总得做到不是。”
希尔芙随口把艾尔莎敷衍过去,柳眉一挑,拧开水壶的盖子,血红色的液体浇灌在雕像的基座,沾染上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哦西格玛先生,请您原谅我的无礼,我不是故意要撞坏您的雕像的,”
艾尔莎的眼睛瞪的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希尔芙的所作所为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说信神,但对神没有一丝的尊敬,说不信,又彬彬有礼,就像是对待邻居家的老大爷一样,亲切又俏皮。
“呃...这样西格玛能喝到吗,这都沾上土了?而且,神真的会喝这些东西吗?”
她也参与过给神灵送吃送喝的祭祀活动,但那些都是很严肃的事,可不会像姐姐现在这样。
“而且姐姐,牧师们说要虔诚还要举办祭祀才能与神沟通的,我们这样能行吗?”
“嗯,怎么不行?你够虔诚就行了,你看之前打仗的时候,那些士兵们祈求祝福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讲究。”
嘴上解释着,希尔芙却又陷入了沉思,两辈子的知识和经验让她能以更高的角度去考察这个世界。
声音转冷,不由自主地,一个名词从她口中冒出。
“释经权。”
“什么?姐姐?”
“不,没什么。”
艾尔莎的呼唤让希尔芙瞬间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看着艾尔莎写满问号的小脸,希尔芙知道是时候开始她的第一课了:“你知道皇帝和亲王天天都在干什么吗?”
希望别把孩子带的太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