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说，说说说。”
男人的脸和硬底的马靴亲密接触，坚硬的皮肤在更坚硬的皮革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步步退缩，起不到一点保护的作用。
“呜呜...呜呜呜！”
“哦抱歉，忘记了。”
希尔芙满脸嫌弃地用脚把这人翻了个身，用两根手指揪住男人嘴里的破布抽出来，把这块被血和唾液濡湿的垃圾扔掉。
“饶绕绕绕，绕命啊！”男人的嘴一获得自由，就立刻哀嚎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希尔芙踹了他一脚，马靴重重地踢在男人的肋骨上,发出一声闷响。
道路两边传来一阵阵压抑的惨叫声，夹杂着人体扭曲的声音，但趴在地上的两个人却仿佛没有听见，希尔芙只好打了个响指，稍微修改了一点用于遮掩的灰魔法，让男人听见他下属的惨叫声，很快，那两个男人的脸上就满是惊恐之色，恐惧瞬间扼住了他们的大脑，两人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跑。
希尔芙没办法，又是一人一脚把他们踹翻在地。
“能不能老实点，我又不杀你们，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把你们想要的自由给你，我们能达到双赢，你说呢？”
“是，是，大人！”
两人作势欲跪，还想要磕头，希尔芙看不惯这样的谄媚，于是给踹了两人一人一脚，让他们痛的咬紧牙关。
“快点，别耽误我的时间。”希尔芙不耐烦地催促道。
“是！我们！我们是收到了消息，最近治安署没有功夫管我们这里，我们可以在这条路上截杀行人，上面...”
男人偷偷抬起头看了希尔芙一眼，目光中满是恐惧和讨好，还有一丝丝对力量的渴望：“上面找不到我们这，最近...黑市的粮价在涨......”
“找不到？只要问问城门哪里有没有人出入，不就可以很轻松地锁定受害人出事的位置了吗？”
希尔芙用剑抵住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剑锋冰冷而锋利,抵在男人的皮肤上,让他不寒而栗。他能感受到剑锋传来的寒意,仿佛随时都会刺进他的喉咙,夺走他的性命。
所谓粮价，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这种找到借口纠集手下就为非作歹的人希尔芙见得多了，不立刻虐杀掉已经是她这几年修身养性的结果了。
骄傲的吸血鬼侯爵，弗拉德和伊莎贝拉的女儿，最看不起这种阴沟里爬行伺机啃咬的臭老鼠。
“然后，消息？谁给的消息？怎么销赃？一旦失败怎么逃跑？”
“是...是另一位魔法师大人给的消息，守城门的那队卫兵我们已经打点好了，看到了也当没看见，一旦事败，还有人接应。”
男人惶恐地回答，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接应？哦↑哦↓...”
“大人！我们不害命的！我们都是打晕送出去，从来不敢杀人的！”男人连忙求饶道。
希尔芙没说什么，只是绕着这两个人走了几圈，剑锋在男人们的眼前略过，寒光闪烁，让男人不寒而栗，仿佛剑锋已经顶在他的后脖颈，自己的小命就攥在人家的手里，男人们只感觉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一样。
但他知道，强者通吃，这是世界运行的规律，他自己也深谙此道，怨不得什么，弱者就应该跪着。
格雷揉着自己的拳头从房区里走来，他甩了甩胳膊，一副锤人锤麻了的样子，看到希尔芙绕着两个瘫在地上的男人走，他好奇地问道。
“希尔芙？有什么消息吗？”
希尔芙现在又觉得这人有些自来熟了。
“看起来是一件大案子。”她说，“涉及黑帮、打劫和绑架，贪腐、或许还有些别的。嗯...比如内外勾结危害城市安全？你们恐怕不止有把钱和人送出去这一件工作吧？”
希尔芙看着黑帮老大的脸面带笑意，她的笑容很甜，眉眼弯弯，仿佛在看一朵美丽的花。
“没！！”
“不要否认。”剑锋再次顶在男人的脖子上。
希尔芙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个面带惶恐之色的男人，语气轻松而随意：“这样，我也不想在你们这浪费太多时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不动你们，你们也不需要做什么难的，只要以后把你们干的事情告诉我一声就可以。”
“谢！！”
“听我说完。”剑刃又近了一寸。
“不要耍机灵，不要耍个性，不要觉得我找不到你，帮我干事，你能得到好处，不帮，你会死，懂吧？”
希尔芙的声音不带一丝强硬，但这样柔软的语调却蕴藏着让男人不敢质疑的力量，男人知道，自己能活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价值，纯粹是因为对方此刻心情好，不想动刀子。
“明明明白！我明白！”
于是男人连忙答应,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从脑子里翻找出最谦卑惶恐的姿势逐一扮演。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额头紧贴地面,全身颤抖,仿佛希尔芙随时都会取他性命。他大声感谢着希尔芙的仁慈,声音欣喜而庆幸,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惶恐的抽泣。
但希尔芙看也没看他,对他的感谢置若罔闻。她径直回到马上,动作干脆利落。她甩了两下手,在二人身上放了个小魔法作为标记，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尘，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他们继续向前行进,马蹄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这样处理没问题吗？”
格雷低头看向怀中女子，格雷不知道希尔芙实际上多少岁，在他的记忆中，这位金发丽人的模样几乎一点没有变，永远是一副18岁的样子，干练飒爽。格雷的声音在希尔芙的耳边响起，这声音温热而潮湿,让她感觉痒痒的，有些不自在。于是她将头靠在另一侧去,试图躲开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淡淡地说：“这就是几个小卒子，抓了也没意义，倒不如顺藤摸瓜，看看后面有什么，哦对了，你可以跟着查查，任何城市的贫民窟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可希尔芙，如果这样，万一再有人受害该怎么......”
“小姐，或者侯爵小姐。”希尔芙打断了他。
“是，侯爵小姐。”格雷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噎住了，剩下的几个字憋在嗓子里就是说不出来。
“注意分寸，分寸。”希尔芙提醒道。
“如果你说受害者，整个下城区每天要死的人不知凡几，你救下来一个两个还能救下来所有不成？你只会把自己累死，事情不是这么干的。”希尔芙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那您！”格雷压住语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理智，“那您当年又为何参加大革命？”
“大革命，哦豁，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会用暴动称呼它。”希尔芙摇摇头，耐下性子解释道：“做事情要有方法，革命能让每个巴托尼亚人的餐桌上多出一根法棍，杀几个贵族或者帮助一队罗宾汉不能，经验之谈，仅此而已。”
一路无话，两人接着向着城门的方向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