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这个烂尾楼当年被遗弃的理由可不一般——”
在烂尾楼里,缓缓响起一道有些幽怨的女声,这着实将一旁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要不是他们三人之前好歹磨合了一段时间,彼此之间的嗓音都比较熟悉,
加之这道女声表演的成分过于明显的话。
现在估计就要拔腿便跑、夺门而出了。
还真别说,这个楼里面安了一些门,而这些门由于不太牢固。
所以一旦在情急之下逃跑,搞不好就要整点夺门的花活。
比如说刚才讲鬼故事的那位少女,真的实现了一次“夺门而入”。
指一招不慎将门整个拆了下来。
“颜清,能不能闭上您的小嘴,少说两句?”
一旁穿着一套黄色卫衣的短发男性终于还是有些绷不住的提醒到。
须知,作为一个诡秘探异类的视频博主,他一直以来走过不少的废弃地点。
什么医院啊、银行啊、公司大楼啊,都走过。
不过他还真是第一次为了顺便吸引一些流量,邀请两个朋友一起来。
准确来说,是两位网友。
至于地点,则是在这上学的颜清在和他们聊天时,无意提到这里有个烂尾楼。
他一时想要吹嘘自己的流量和实力,于是鬼迷心窍的带着他们约好今日一观烂尾楼的真相。
然后他就后悔了。
“啊哈哈哈——祥瑞,这、这不是你说在这种时候讲讲鬼故事,可以鼓舞士气、提高流量的吗?”
听到这话,颜清不由得挠了挠头,如此回应到。
“现在我觉得可以回去配音再加这一段了。阿杰,给清拍一个小段镜头,然后重新转我这边来。”
谢瑞,网名祥瑞。现在只想稍微探查一番就回家。
直觉总在告诉他,四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宁。
尤其是作为一个废弃的大楼,这种秋冬之交的天气里水汽还大得可怕。
怎么想怎么诡异。
至于负责拍摄的阿杰,则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只是按照对方的嘱托,分别给了镜头。
毕竟除去网友关系,他和谢瑞之间还有一层雇佣关系——
他要负责整个团队的摄影与剪辑工作,未来的收成自然也因此有其一份。
话虽如此,现在,他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附近...有厕所吗?大的,很急。”
“想什么呢,这种烂尾楼怎么可能有...”
谢瑞看向阿杰,倒是突然反应过来,这也许是一个立刻返程的理由,干脆一回头对颜清说道:
“那个,要不你先回,我陪他上个厕所,马上就回。”
“啊?可是...”
“这里离大门也不远嘛,走两步就到了。相机先给你,回去文件导出来发我们一份就好。”
他没有管颜清的犹豫,只是自顾自的带着另外一人跑去了另一边的草地。
干事雷厉风行,让别人没机会插嘴,那就多半能干成。这是谢瑞一直以来行事的习惯。
留下颜清一人在楼中凌乱。
没办法,看着那俩不靠谱的抛弃自己扬长而去,颜清也只能心底吐槽一番后,抱着相机往回走。
从哪儿来到哪儿回,原路的事情哪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可以想想这次活动的经过,分散一下注意力。
说起来,她刚才讲的那个故事明明就是这个楼的传说来着:
相传这个大楼在当初初步搭建完毕后,曾经叫过领导来视察。
结果那个领导在跑到了楼外的一片草地后,总觉得不对劲。
他眼睛一睁一闭,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楼顶,四周全是诡异的涂鸦和潮湿的水汽。
害怕的他不断后退,遂一脚踏空从高空中摔了下来。
但奇怪的是,到最后那个领导也不过是腿折了而已。
在别人眼里,他不过是在草地里绊了一跤。
不过他自己却一直声称,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就像是飘着一样,一点动静没有的向他飘来。
颜清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都市传说,想起对那只女鬼的描述。
黑衣,披头散发,走路没声音而且像是在飘。
哈哈,那怎么可能,除非怎么会有人走路没声音呢...
除非像是面前那个人一样。
嗯?
‘面前,的人?’颜清揉了揉眼睛,看向面前背对着月光的身影。
皎洁的月光被那人的身躯遮盖,使得她眼前的光明被黑暗撕开了一道口子,一直裂到脚下。
黑衣,披头散发,垂着脑袋,走路没声音,感觉像是在飘。
甚至衣服都有些宽大,像是剧里面吊死鬼的袍子一样甩来甩去...
“靠!真有女鬼——”
那身影微颤,像是一个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择人而噬的魔鬼,此刻已经向她张开了獠牙,
并问道:
“卧槽,哪里?哪里有鬼——”
听到对面居然出奇的有点好听的声音,颜清强忍住跑出去的脚步,抬头看了一眼。
借着月光,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的她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穿着大一号衣服的绿瞳小妹妹。
此刻正在慌乱地向四周望来望去,像是一只受惊的松鼠。
并不可怕,
甚至有点...可爱?
不知为什么,颜清心底蹦出了这样一个描述词。
...
这座楼当初的规划应该是个c型楼,中心有一片草地装作绿化使用。
此刻的谢瑞和阿杰就在其中,
准确来说,是谢瑞在等对方上完厕所好回去。
“奇了怪...怎么这么久。”
他打开手机,此刻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将近午夜,距离阿杰去上厕所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按道理来说,一个人正常上厕所不应该这么久的。
实在有些扛不住寂静的他,索性径直走向了对方刚进入的草丛。
“发生什么了吗?怎...!”
在谢瑞的眼里,那个平时戴个兜帽,不显山不露水的阿杰,此刻居然径直倒在了地上。
然而更让人心悸的是,阿杰呕了一下,他的口部和下身几乎同时挤出了一滩诡异的黏稠白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快...呜,呜呜——”
他刚想喊出声来,却被一根手腕粗细的触手卷住了口鼻,随后直接被拉倒在地。
这片草地,在闹腾一阵后,很快又一次的恢复了平静。
只是每一根草,好像又变得水润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