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震惊还未结束,那花便已人性化的叉起了腰,摆出一副“快夸夸我”的姿势。
没错,叉腰:
两根只有竹签粗细的藤蔓从它的主干侧边生出,微微在边上绕了一个弯,有力的压在主干下端上。
白色的花朵向阳昂起,时不时还抖动两下。
只能说,非常的自信。
自信到让人都有点看不下去的那种。
不过也好...
越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结晶,那结晶颜色深邃,放在暗处恐怕会毫无违和感的混入其中,难以发现。
面对这样的大功,她一时间居然感觉称呼这朵白花叫“阻冲之”是有点侮辱对方了。
想到这里,越梦抬起头看向白花,思考着这样的形象适合怎样的名号...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看了看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活像一条长虫的花。她果断抛弃了这个灵感。
不妖?
讲真,面前这个花,要是变成人形的话,多少逃不过一个“好烧,太烧了,简直是烧鸡一个”的评价。
确实不妖艳,但太骚了。
所以,还有什么提案?
越梦大抵过了一遍大脑,发现以自己目前的才学,居然一时无法想出那么一个既符合白花的身份,又贴合它性格的名字。
算了,先不想了。
从这种诡异的观察中脱离出来,越梦摇摇头,准备抱起花盆,带着白花出去。
整点肥料,顺便溜溜花。
但刚刚靠近这朵花,她发现了一个很重要,而且失去了一时间又容易发现不了的事情。
自己的阳台的窗户,好像有点过于干净。
干净到什么地步呢?
整体看来依旧郁郁葱葱的大树、往来走去的行人,完全没有任何的薄膜之说。
众所周知,不管玻璃擦得再怎么干净,在阳光的照射下,从屋内向外看的景象总是要像隔了层薄膜似的:
略微发白、发雾。
但现在,窗外的景色在越梦面前一览无余,它们都非常的清晰,完全不存在薄膜之说。
就像是没有玻璃一样。
她手轻轻一伸,想要看看玻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修长嫩白的葱指速度很快,于是一下就透过了窗框。
透过了窗框。
透。
焯!
这一个窗子玻璃修起来,多少钱来着?
反正对于经济情况本就很一般的越梦而言,任何一笔额外花费,都将是之后生活的一副重担。
好心情,就这样...
木大木大了。
唰——
几乎是一瞬间,越梦将目光投向了动作定格在伸出触手的小白花身上。
它那几根刚才叉腰的触手,正朝着自己手的方向延伸着,很显著,是想要阻止自己。
但是也很显然,没成功。
“从今以后,你就叫阻冲之了。”
阻止情绪过度高昂的存在、阻止一切行动过快的存在。
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阻冲之本之。
白花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个名字所带来的怨气,连忙挥舞着触手,想要解释什么。
可是它毕竟没嘴,不像是楼下那个只有嘴的家伙,完全说不了话。
“不喜欢?”越梦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点头、点头——
“你没得商量呢,亲。(核善的笑)”
摇头、摇头——
总之,从此之后,世界上多了一枝名叫阻冲之的花,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咳——”越梦轻咳一声,不再管在一旁颓废的像是蔫了一样的白花。她收回目光,对着阳光仔细观察手里的结晶。
说起来,这个咋用?
不理解。
她记得自己当初给的说法也极为笼统:使用结晶。
怎么个使用法?
吃?
盯着手里的结晶,越梦用手捏了捏,很硬,比大冬天的电线杆子还硬。
这玩意能吃?
好像也不是不行,比如说磨成粉什么的...
嗯,磨成粉!
说干就干,越梦走进屋子,掏出桌上的水果刀:
当初随她捅过人的宝刀,一周以来一直随她决战于沙场...
好吧,其实这把刀是从家里寄过来,当初装帅时找人定制的一把样子像是把缩小版唐刀一样的小刀。
这也是为什么她拿这个水果刀,捅人捅魔物打得那么顺溜。
至于现在…拔出水果刀,抽出一张纸,开摩!
咯啦啦啦——
一刀下去,立竿见影,结晶果然被蹭出了粉末。
虽然声音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瘆人,就像是在拿刀刮骨头一样。
但越梦不在乎,有用就行。
咯啦啦啦啦——
咯啦啦啦啦——
很快,大半个结晶都已经被直接磨成了粉末。
她也总算抬起了头,却发现阻冲之此刻作为一朵花,以一种极为标准的姿势在墙角做起了抱头蹲防的姿势。
?
那样子,就好像是看到什么变态杀人狂正在“做人”一样。
啊巴巴巴吧吧吧吧吧吧——
奇怪,我怎么想到的是这个比喻?
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想法,越梦将手里的半块结晶先放在了一边。
看着纸上的那些粉末,从刚才脱离了那半块结晶开始,就从黑色逐渐淡化成了一种咖啡色。
加上质地比较蓬松,从手底这么一看,居然有点像是咖啡粉。
这是从结晶上刮下来的...越梦转念一想,突然回忆起这东西的来源。
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讲真,她冥冥中有一个预感:这东西很美味。
兄弟你好香。
啊不,是说,这粉看上去真香。
能吃吗它?
越梦不清楚,但是她寻思着她能吃。
这个世界毕竟是越梦自己写的。一般来说,她觉得自己能吃的东西,应该就是能吃的。
不管了,梭哈!
她张开嘴,将随手拿来的卫生纸折开一个角度,遂顺着那个角将那些粉末倒进了嘴里。
微苦、但总体发甜,像是巧克力?
不光如此,越梦感觉她现在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精神也为之一振,就像是喝了杯冰冰凉凉的饮料,神清气爽。
她舔舔嘴唇,将目光放在另外半颗结晶上,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
却突然发现白花缩在一旁,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
额,像是看见自己活吞了一个人的样子?越梦心底猜测道。
“你,要来点吗?”
想起对方好歹是找来了这个结晶的功臣,她对着白花补充了一句。
白花却身体一抖,扭过身向着阳台跑去,老老实实的站在花盆的土里,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