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写的速度比更新的快,所以后续已经写完啦,从每天一更变成每天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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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结实实等了两个月,花拂月终于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比原先定下的时间晚了三天。
所以她没有组装,放到箱子里就直接奔着京都去了。
还好她箱子里装的东西少,放下这些东西之后还塞的进去那些火药的原料。
那把瓦尔特被她贴身携带,以备应对突发情况,MK23则是放在了箱子的最上层。
当然,为了象征性的掩饰一下枪的存在,她还是在袖子里藏了一组飞刀的。
这东西她用的不如枪灵活,还不如她直接跟人肉搏攻击性高。
希望不要有用到的时候吧。
她这边刚一上路,庆帝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终于要来了么?”
鉴查院六处的探子沿路跟着,根据他们返回的情报来看,花拂月最多只有七品上的实力,但是没有发现她使用真气的痕迹。
“神庙使者……不修真气?”庆帝微微皱眉,叶轻眉和五竹同样不修真气,只是叶轻眉的体术也只停留在七品,五竹却能位列大宗师。
神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
花拂月一路从未遮掩行踪,京都在南方,但毕竟进入深秋,一路走来枯叶纷纷落下,厚厚的堆叠着,等到了冬日它们就会腐烂,然后成为新的养料。
当然也不止是树木。
陈旧的东西终究会腐烂,然后成为新生事物的养料。
新生的事物也终究会变成陈旧的东西,然后不断的循环。
她只是做这个过程中的一个推手,让这一切走的更快些罢了。
沿着官道,花拂月走的很快,十一月下旬动的身,十二月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京都。
临近年关,京都热闹了起来,整个城市反复都被红色的海洋淹没,这副光景倒是让她想到了记忆中,现代社会被摧毁前,那个国家的新年。
也是这样热闹,这样充满欢乐。
花拂月脸上带着面纱,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从路边买了一个立体的糖人,倒也不急着吃,只是轻轻在手中摆动,看着那个被丝绳牵着的空心糖球在手中微微晃着。
她目标很明确,沿着主路拐到了城西,远处是一片深黑压抑的鉴查院的颜色。
喧闹的新年不属于鉴查院,走到这条路上,仿佛连声音都被按了静音键,什么都听不到。
这种情景花拂月在神庙时早就知道,只是亲身体会,总觉得有些不甚舒服。
这种感觉在看见门口那块石碑后达到了顶峰。
“我希望庆国的人民都能成为不羁之民……”
“……有不屈服之心……”
“……不受挫折之心……”
“……不恐惧修正之心……”
“……不向豺虎献媚……”
“我希望庆国的国民,每一位都能成为王……”
“……成为统治被称为『自己』这块领土的……”
“……独一无二的王。”
花拂月低声念诵着这段话,眼睛微微泛红,手里晃动的糖人也慢慢停止。
“师姐……我说过,你太天真了……”她伸出手,轻轻拂过石碑下方叶轻眉的名字,“天真的让我嫉妒……”
“现在你不能训斥我了……”她收回手,眼神恢复了平静,“我会向你们证明,我才是对的。”
善良的人总是会被偏爱?
凭什么呢?
明明她同样优秀。
只有活下来的,才是胜利者。
花拂月摘下面纱,微微仰头,咬碎了被牵着的糖球。
嗯……太甜了。
身后传来马车的声音,她微微转过身去,看见那上面刻着陈萍萍的标记。
“使者,陛下请您入宫。”陈萍萍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带着些许疲惫和沧桑。
花拂月依旧背着那个箱子,并没有放到别处。
她慢慢走到后方,平静的和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对视。
“陈萍萍,久仰大名。”她语气里倒是没有客气的意思,只是在他身上扫过。
陈萍萍腿上盖着毯子,习惯了低眉敛目,“您客气了。”
花拂月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暴露行迹,早就知道庆帝会第一时间见她,所以只是坐上马车,任由车子晃晃悠悠的往皇城去。
马车里,陈萍萍目光温和的看着花拂月,“神庙遣使者出山,不知是为了何事?若是有需要之处,鉴查院可供驱遣。”
花拂月从上车起就闭着眼睛在调息,听见这话也没睁眼,“鉴查院是庆国的鉴查院,不需要听我的话。”
“至于为了何事……”她哼了一声,喉间挤出一声冷笑,“你们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都说出来?”
这语气不算好,陈萍萍目光也微微凉了下来,只当是她来者不善,或许因为叶轻眉的事情有了怨气。
鉴查院离皇城不算远,说了两句话的功夫,马车就已经停下,接下来的路,就要走进去了。
花拂月没有摆着架子非要压着规矩,只是在禁军伸手要拿走箱子的时候微微侧身,避开了那只手。
“箱子不能离开使者,我必须随身带着。”她眼神冰冷的盯着试图拿走箱子的那个禁军。
除非圣旨,进入皇宫不能携带武器也是铁律。
还好洪公公在这时出现,对着两人微微行礼,然后看向禁军,“陛下口谕,使者入宫不必搜查,也不用扣下物品。”
禁军这才松了口气退了两步。
洪公公向花拂月又行了一礼,声音很是恭敬,“使者远道而来,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别废话了,走吧。”花拂月看了他一眼,直接抬腿向宫里走去。
陈萍萍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御书房里,庆帝难得的理了衣袍,挽了发髻,收拾的正经了一点。
“见过庆帝陛下。”花拂月未曾弯腰,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陈萍萍行礼后就退到了一边,安静的当个隐形人。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庆帝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背着的箱子上,但又只能分出心神来客套。
于是眼中堆出虚假的关心来,“听闻使者一路南下,这一路奔波入京,难免劳累,辛苦了。”
“无妨。”花拂月摇了摇头,也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位皇帝。
“听说使者在北齐和东夷皆有停留,不知匆匆入京,是否也是为了同一件事?”庆帝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目光越发温和,好像只是寻常朋友聊天一样。
花拂月这才收回了打量的视线,“陛下应该已经知道,叶轻眉是我师姐,神庙得知师姐死讯,虽然异常悲痛,但为天下苍生计,也只能派我再次入世,完成她未竟的使命。”
“去北齐和东夷,也只是我私心想看看,被师姐称为故友的是怎样的人罢了。”
听她这么说,庆帝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惜叶子那样耀眼优秀的女子……造化弄人啊!”
“那天伤害叶子的人,朕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使者不必感伤。”他言辞恳切,眼神真诚,若不是花拂月早就在神庙中通过眼睛知道了所有事情,还真要被他骗过去。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叶轻眉就是被这样一副皮囊骗过去的吧。
因为太懂得如何把握别人的心理,也太清楚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所以最后在身后捅刀时才会格外痛彻心扉。
花拂月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庆帝的脚步走到里间,自然的放下箱子坐下。
“我可没时间伤心。说是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但对我而言,师姐的死并不是最要紧的。”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些温和和决然:“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既然师姐失败了,那自然要由我续上。”
“你方才提到,要完成叶子未竟的使命。”庆帝点了点头,眼神微微闪烁,不知道信没信她那前半句话。
“你是神庙使者,又是叶子的师妹,如果有朕能办到的事情,朕一定会尽力去做。”
每一个时代都有它要经历的变革。
这个重启后的文明,走过了原始社会;从母系氏族走到了父系氏族;从石器时代走到了青铜器时代,又到了现在铁器萌芽的时代;统治者的更迭也从部落和氏族走过禅让,进入家天下的世袭。
这一切不足千年。
一直都是各国割据混战,难以统一。
这一代使者的使命,就是推动天下一统,真正的统一。
塑造出一个新的千古帝王。
而符合神庙要求的,也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庆国当初的诚王世子,如今的庆帝陛下。
“神庙交给我们的使命,是让天下归于一统,天下所有生民使用同一套律法,同一种度量衡,说同样的语言。”
花拂月定定的看着庆帝,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来。
而在一旁当透明人的陈萍萍则是微微皱了皱眉,花拂月在见苦荷和四顾剑时,说的都是和平与统一,而此时却闭口不提和平。
庆帝眼神微微转动,就听见花拂月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师姐选择了你,我相信她的选择。陛下,不要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