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的手段太过很狠辣,打法也太过冰冷,和明家之前面对的敌人没有丝毫相似点。
任何打向范闲的攻击都会被他转化成刺向他们的利刃。
在范闲的不计名誉的疯狂引导下,加上鉴查院的舆论配合,没过多久,明家老太畏罪自杀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最后的挣扎也没有让范闲有任何损失,因为此时,所有人已经都相信了范闲是接到了皇帝的密旨,才从太学离开,放下手里的无数事务,前来清查明家。
范闲很快就处理好了手里的事情,迫不及待的启程回京,这些日子庆帝对他的信任又有些上涨,距离成功更进一步。
江南路钦差的身份没被收回,代表以后他对江南依旧有巡视督察的权利。
“陛下,此番江南已定,再无后顾之忧了。”御书房里,范闲靠在桌案另一侧,胳膊压在桌案上,满脸笑容的歪头看着庆帝。
像只邀功的狐狸,隐约间似乎能看见他身后摇摆着的火红尾巴。
庆帝脸上也带着笑意,放下手里的奏折,很是满意的赞许的微微点头,“这次差事确实办的不错。”
“只是……”他话音一转,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在范闲身上微微流转,“京都近日里,关于你的流言颇多啊……”
以色侍君,妖媚惑主。
“那陛下,要帮臣平息谣言么?”范闲却没有惶恐,依旧是笑着,他甚至更加靠近了庆帝一些。
皇帝老子要是真想“保护”他的名声,早就大发雷霆把那些多嘴的人下狱了。
再者说,以色事主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却刚好适合用来攻略庆帝。
他声名狼藉,所有权势地位系于皇帝掌控,皇帝才会对他放心,只要他放松了戒心,距离被完全攻略也就不远了。
庆帝没有回答,范闲却挑了挑眉,像是得到什么默许一样,乖巧的贴近了他,低垂着眼故意玩闹道:“臣这以色侍君的罪名,陛下也有一份。要不是臣生的如此好看,只怕也不会有人信吧?”
“安之倒是怪朕了?”庆帝没有拒绝他的靠近,而是直接伸手把他拽进了怀中,手指擦过他的耳垂,轻轻捏住他的后颈,有些戏谑的反问道。
江南的事范闲做的很好,他原本就是要奖赏他的。
即使范闲对自己有特殊的心思,他此时也并不介意给他一些甜头。
而且他处理的实在巧妙乖觉,这样的污名更加方便他控制范闲。
两相比较,这样不伦的心思他也不是不能容忍。
总归这孩子身边也没有别人,就算把他放在身边,由着他折腾,也没机会再翻天了。
不得不说,很少有皇帝能拒绝一个懂得察言观色,取悦帝心的臣子。
范闲抬头看着他,漂亮的眸子轻轻眨了眨,“陛下……要帮臣坐实惑主的罪名么?”
这话简直是再赤裸不过的勾引。
庆帝侵略性的眼神不再掩饰,如毒蛇的信子一样,缓缓的舔舐过范闲的全身,比起发泄欲望,他却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法子,“以色侍君难以长久,安之能坚持到几时呢?”
说完,却不再给他回答的机会,王道真气强硬的冲进范闲的身体,将原本游走在他身体里的真气逼到角落,强势的控制了他身体每一处细微的颤栗。
别说求生,范闲此时即使求死都要看庆帝的心情。
“陛下……”范闲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失去控制,声音微微颤抖起来,眼中也难以抑制的出现了畏惧。
武力越是强大的人,就越会害怕自己的真气失去控制。
即使他之前就让庆帝锁住了他的雪山关窍,但那时和现在的情形却完全不同。
庆帝摇了摇头,带动他体内的真气运转,范闲的身体瞬间就软了下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体内每一处纤细神经的刺激。
“安之,无人时……叫朕父亲。”
“……父亲。”
范闲眼眸湿润,低低的叫了一声,手却攥住了皇帝的衣领。
还没说出下一句话,就再次被身体里传来的强烈刺激打断,哀哀的悲鸣一声,求饶似的摇了摇头。
“安之,不要忍着,叫出来。”
于是本该严肃的御书房里,响起了少年带着哭腔的求饶。
殿外听旨的侯公公听见里面的响动,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
这可还是白天,不比上次夜宴啊!
——
自然,在范闲整治江南的时候,长公主对他疯狂的攻击也不是毫无理由的。
长公主给太后寄了信件,太后也实在想念女儿,为了维护“孝道”,庆帝还是同意了让李云睿回京。
也引出了后面长公主被发现插手边军,祸乱东宫,意图胁东宫以威慑皇权的事情。
结局倒是差不了太多,即使这件事在庆帝的记忆中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也不妨碍他依旧愤怒。
这次没有范闲的暗中帮助,李承乾有很大可能性会死在南诏。
范闲回京时,整个京都已经是被清洗过一番的模样了。
此时的他在御书房里被庆帝用真气欺负了一遍,又被压在榻上索要了一次,御书房里范闲的喘息和求饶就没停过,整张榻上都是清亮的水液。
“父亲……真的不行了……”
庆帝没有应他的话,只是给他换了个姿势,再一次压住了他。
“安之,听话。”
满足一个大宗师的欲望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大宗师性致正好的时候。
等到疯狂过去,范闲身上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力的瘫软在榻上,脑子混沌的感觉体内的真气都几乎散掉。
除了肉体上的占有,实力上绝对的压制,王道真气对经脉的反复刺激才是他几近崩溃的源头。
庆帝整理了衣袍,脸上带着浅笑,收回了一直灌输在他体内的真气,也带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安之喜欢吗?”接住完全脱力的范闲,抬起他的头,摆弄成喜欢的样子,心情颇好的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
像是在把玩一个精致漂亮的洋娃娃。
范闲顺着他的力量抬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温顺,欣喜和依赖,听见他的问题,勉强勾起一丝极浅的笑意,眨了眨眼睛作为回应。
“这次之后,李云睿必然会将君山会作为最后的底牌,安之可准备好了?”
皇帝的温柔向来是少得可怜,片刻的温柔仿佛只是虚幻的泡沫,范闲甚至还未调息完,就堪称无情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公事上。
于是范闲只能一边缓缓的恢复着气息,一边条理清晰的慢慢回道:“等待许久了……西胡那里,鉴查院的钉子已经唤醒,待陛下驾临大东山时,他们就会借机刺杀左贤王,臣也会调动黑骑,尽力阻拦海棠朵朵领北蛮入胡。”
至于大东山上,即使五竹不在,只有苦荷和四顾剑二人也是绝对没有赢面的。
范闲又认真想了想,又想起一件事来,“老师和叶流云出海前,曾以毒术延长过四顾剑的生命,这也是他能撑那么久的原因。”
“不用理会他,费介插手,反而有利于你得到剑庐。”庆帝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剑庐只会听你的,否则将成为朕的心腹之患。”
“臣明白了。”
二皇子和叶家已经被庆帝摆上了最后的死局,无论李承乾此次能不能活着从南诏回来,庆帝都不会让李承泽活过大东山。
除非他不参与叛乱。
但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庆帝和范闲都很清楚。
是庆帝把他一步步推到那个位置上,却又掐断了他所有的希望,李承泽是恨庆帝的,只是过去的这些年里,没有人敢恨。
就算李承泽明知大东山是个局,他也一定会跳进去的,因为他想要站在至尊之位上,就别无选择。
庆帝突然低头看向眼神放空的范闲。
“安之似乎有心事。”少年忧愁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似乎在思考极为重要的事情。
范闲低下头,靠在皇帝的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想起第一世了……”
第一世?
庆帝恍惚间想起他曾经和自己提到过的。
第一世,范慎死于燕小乙的箭。
燕小乙完全忠于李云睿,即使这一世因为他的调令没有在范闲出使北齐时造成影响,但大东山是李云睿最后的反击,她无论如何都会调动燕小乙的。
还会连带着北齐的上杉虎。
杀他的大好机会,苦荷可不会妇人之仁。
“箱子里的东西,安之可会用?”
范闲有些惊讶的抬起头,似乎不太敢相信他这话里的意思。
“陛下……要把箱子给臣?”他早已找到了不用狙也能逃脱燕小乙射杀的方法,刚才的那一句话也只是下意识的打共情牌罢了。
此时庆帝要把狙给他,他反倒是踟蹰起来。
他不是不会用,只是……他这辈子没练习过啊!
又没有五竹教他,那么点子弹哪里够他练习的啊!
于是他有些犹豫,“理论是会的……只是……”
“什么?”
“箱子里的枪是远距离射杀的利器,对于使用者有很高的要求。范慎以前都是有五竹教的,臣没想过用箱子,也没练习过,自己琢磨的话,以臣找到的那些子弹……可能不太够用……”
对于这父子二人来说,此时箱子反倒成了鸡肋。
庆帝笑着摇了摇头,“朕试试,若不行便算了。”
“臣可以的。”范闲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襟,低声道了一句。
要是庆帝真学会用枪,那他攻略完了之后还怎么报复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