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心会更解腻的。”
女孩的穿着相当随和,深蓝色的JK上还有白色的绸缎装饰,红色的发丝从双肩垂落,覆盖在这样的学院制服像是夕阳下的海面。
察觉到眼前男孩的失神这个漂亮女孩得意地笑笑,像是狡黠的狐狸。
“龙胆寺女子学院的校服,喜欢吗?”
为了展现自己的魅力,女孩选择轻快地转身,裙摆随之轻轻飘飞暴露出大腿间诱人的白皙。
“…很漂亮!很适合你。”
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在那个电影院看绘梨依前世的种种故事时,和眼前这个女孩子亲昵相处是那样的自然。他们好像做过这种事,他丝毫不排斥与女孩的接触,现在回到天宫市也是……她递过来的甜点心的甜度比自己原先的要稍微低一点,但恰好落在了自己的想要的口味里。
“感觉夸赞有点敷衍的嫌疑…果然是身边漂亮的女孩子太多,让小士对颜值有了阈值的原因哦”
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这个女孩看起来好不甘心,哼哼几声后纤细修长的指尖抵在了五河士道的胸膛上
“不好奇我的名字吗……还是说,小士打算和我来一场不涉及名字与责任,只包含男女情欲的禁忌之恋?”
五河士道避开这个女孩过于幽怨的视线,总是被小士小士的叫唤但他确实记不得从哪里招惹到这个神通广大的女孩子了。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你是绘梨依的姐姐吗?”
五河士道从来不是一个会路痴的家伙,在那个言灵中奔跑时,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所走的路线是在变化着的。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如果非要去形容,大概只能用天朝的成语“缩地成寸”
他自认为没有这样奇妙的本事,女孩的出现像是攻略游戏的代码,告诉他下一步该做什么还会提供传送服务,简直是贴心得不行。
“啊、上次没有告诉小士我的名字吗?……真是抱歉呢,可能是睡了太久脑子有点糊涂”
跳脱的女孩带给士道的感觉反而像和死党在插科打诨,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道歉后变魔术一样从手心间翻出了他的手机
“叫我绘里就好啦。嗯……也许大概,我确实是她的姐姐——家妹承蒙关照了。作为回礼,就把美少女的号码给你吧”
她的面貌和绘梨依是那么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存在,看着她轻松的一举一动像是真的看到了他想要的、绘梨依的未来
五河士道的心脏在不断跳动,不同于面对绘梨依时的温热,像是在太阳光照射下的向日葵;此时心口的酸楚让他想要流泪,但又不知悲从何其只能陷入荒谬被动的哀恸里。
「“你看过《戴拿奥特曼》嘛,小士……”」
“第一次在现实见面,我们就被别人打扰了——好过分,我可是会记仇的。”
两道声音同时在五河士道的大脑里响起,绘里的手指替少年抹掉了眼角的湿漉,她的眸子燃烧起五河士道无比熟悉、像是融化的金的颜色。
“砰——”
尖啸的轰鸣让五河士道捂住耳朵,周遭的冷藏柜像是放了千万年后腐朽掉变成瘫软在地上的灰色物质,透过这一瞬的高低差,他看到了绘梨依倒飞出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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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筹备什么?”
电子笔划开在荧幕上跳动的灵力波动,飞腾的数据流不断闪烁,0和1在交织构建出一个庞大如海洋的模板
村雨令音面无表情,清秀倦怠的御姐容貌在微光的照射下反而像偷偷玩手机没日没夜熬到后半天的大学生
被吞噬的灵力峰值是死掉的尸体,怎么测算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活动迹象。有什么东西像是坟墓,盖在上面让它只能慢慢腐烂消失
“我可怜的妹妹要被小士攻略了,我当然要准备礼物呀。”
绘里的声音像是告诉她不用担心,我只是逛逛门口的礼品店马上就会回家一样。
“令音,你觉得神威灵装与「天使」够不够彰显我的心意?”
绘里看了眼不顾地上的尖刺、扑在绘梨依身前试图堵住伤口的男孩,血液像奢靡的玫瑰花瓣慢慢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我不在乎,但也不要做太多余的事情。”
令音的声音平稳得让绘里顿感素然无味,点点脑袋像应付叨叨不绝的老妈子一样。
“是是是……我们目标我会记在心里的。”
绘里的视线从破碎的玻璃墙向外远眺,在她的身后便利店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时针分针秒针重叠在一起,细小的尖端像长矛、又让人联想到中世纪实行火刑时烧死圣女贞德的木堆。
“人活在世上永远如临深渊,其实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回头’二字,最多也只是重新开始。”
小士。
我会让你,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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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霍格,北欧神话中盘踞于世界之树底部的一只黑龙。它与无数条毒蛇一同不断啃食着其根,直到最终其被摧毁。它与居住在世界之树顶部的雄鹰维德佛尔尼尔(Veðrfölnir)相互结怨,一只名叫拉塔托斯克(Ratatöskr)的松鼠常常在它们之间传递嫉妒的话语。尼德霍格被预言在诸神黄昏之后,将从冥界北部的黑暗山脉飞出,扇动双翼并承载尸体。
艾克挑眉,他将手里的书合拢后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