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扭曲的慈悲 一

作者:装X你给我飞起来呀 更新时间:2024/8/8 22:22:01 字数:2337

“喂,士道,你还好吗?”

是十香的电话,清脆的声音带着担忧,元气少女一向总是暖洋洋带给别人活力,但不代表她们是连脸色都不会看的笨蛋

“没事,我再找找就回去了。十香……真的很抱歉,今晚可能没办法做你最喜欢的菜了。”

少年露出了相当疲惫的神态,他趴在栏杆上眺望逐渐黑下来的城市

现在大约是距离「隐居者」消失并前往邻界的五小时后。

再次跑回百货大楼时,除了已经被打成筛子的水泥墙和慢慢等来融化的冰块以外,五河士道没有看到任何人,四糸乃也好四糸奈也好,全都不见了

为了避开AST的审讯,他与折纸告别之后就急匆匆向最近的避难所进发。Ratatoskr的工作人员在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的侧门为自己留了个位置,可以用“不小心走散只能临时在别的地方避难”这个借口来堵住小珠老师的质问

等到再次见到十香的时候,这个傻乎乎的姑娘正贴在大门上眼巴巴向外面看去。周围的同学以她为中心围成一个半圆

大家都很照顾她…看到这一幕的士道松了口气

“士道!”

扑进怀里的少女带来暖洋洋的气味,在周围同学几乎化为实质的嫉妒眼神下,五河士道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回来了——对了十香,绘梨依呢?”

像是不小心弄丢了玩具,害怕被家长责骂的小孩子一样,紫发少女的身体轻轻一颤

“她…她让我自己到这里来,她有事情要去做…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了…”

……

绘梨依在即将空间震的时候跑出去了,然后一直没有回来

意识到这一点后,士道立刻就拨通了自家妹妹的电话

“我知道了!现在立刻安排人手去搜寻……士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还没有精灵会被空间震伤到的例子。”

在警报的干扰下,时间已经到了只剩几十分钟就下课的地步,来禅高中索性直接确定放学,让憋了一天的学生提前回家

空荡荡的城市慢慢被人流贯通,重新喧闹重新有了生气,不再是之前那个冷冰冰泡在雨水里面的钢铁森林

“琴里,有查到吗?”

深呼吸缓和因为奔跑跳动不停的心脏,士道按了一下耳边的精密机械

“啧,因为「隐居者」这一次显现了天使的缘故,所以这一片的监控设施都被灵力粒子弄坏了,而且超低温之下储存记录的设备根本打不开……所以很抱歉,士道,还没有她的消息。”

“这个样子吗?……没关系,我继续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Ratatoskr已经实时骇入了天宫市的监控里面,一旦看到了绘梨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

五河士道看着被大雨清洗后变成油画风格的神社

巨大的树木像是《蒙特枫丹的回忆》这幅画的现实化,一棵巨大的树占据了鸟居框出的画面的二分之一,而另一棵干枯的树与之遥相呼应,两棵树朝着一个方向倾斜着。

绘梨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她与这个城市的联系根本就只有自己不是吗?

不…或许还有一个联系

在那夜,她和自己走到这个地方时遇到了「隐居者」。

绘梨依对四糸乃很在意很在意,所以在这个极其危险的空间震预警响起的时候,她会不会和担心琴里的自己一样,跑到这个地方确认四糸乃的安全呢?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站在了这个神社的台阶上

风中有雨后特有的清新气味,还掺杂了泥土微微的腥味。

“有人吗——”

偌大的神社好像还没有工作人员回来,少年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他一步步走进平日香火最旺盛的地方。

这里供奉的是月读大神

神像半敛眸子,精心雕刻的脸上无悲无喜,平静注视着来人

原本并不是这一位在霓虹神话里最顶尖的神明,只是近几年,一位姓八云的巫女接管了这里,祂才成为天宫市为数不多的神社供奉的主人之一

“有人的…你是谁?”

听到声音,从巫女休息的房间走出来的女性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这是一位约五十来岁,气质相当优雅的女性,胸前的名牌上还写着职称…澄田果穗,是医院的护理长

“啊!抱歉!我只是来找人的,请问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位差不多这么高,头发是红色的女孩子?”

虽然有点不服输,但士道还是将手伸到头顶,诚实地将绘梨依高挑的身材用自己的身高演示出来

“没有见到,你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

“喂!士道!查出来了…绘梨依就在神社!”

耳麦的声音响起,眼见着这位女性露出尴尬的表情,五河士道连忙按掉通讯的按钮

“……你是,绘梨依的男朋友吗?”

护理长的表情松动了不少,她眯了眯眼打量这个清秀的少年,确认是自己所要履行的任务中描述的人后,脸上挂起高中生完全顶不住的揶揄笑意

“…欸…!我……”

“如果不是的话,我可不能让你见她。我的朋友特意交代了,要亲手把绘梨依小姐交给她的男朋友才行。”

涨红脸的少年避开一脸八卦的女人视线,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兔子一样

“我知道了!我是绘梨依的男朋友啦…!”

“好的,那么请进来吧,还请声音小一点。绘梨依小姐还需要休息。”

——分割——

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绘梨依看着眼前和睦到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们是最亲密家人的几道身影

幼小的自己抱着玩具,小小的戴拿奥特曼,努力地向他们这些大人反抗

但最后,在自己偶尔出门的时候,这个独属于自己的奥特曼还是被送到了称呼自己哥哥的人手里

很珍惜的玩偶,一直保护的很好的玩偶,最后被对方蹂躏,被掰断了手露出廉价塑料的成型色,最后又被嫌弃地丢到玩具堆里面

“四糸乃——你喜欢它吗?在妈妈不在的时候,让它陪着你好不好?”

眼前的场景像是被打破的玻璃,再次亮起时换成了很明亮的滤镜

温柔的长者将兔子玩偶递到床榻上苍白小脸的萝莉手中,那是一个很滑稽很可爱的玩偶,裂开大嘴傻乐着

“妈妈答应你…等我调度完工作,妈妈一定时时刻刻陪着四糸乃。”

干练的OL制服,绘梨依认识这个人,如果把她此刻湛蓝的眸子换成灿金色,几乎就是年轻了几岁的那位死侍小姐。

“在这段时间,妈妈可能陪伴不了四糸乃,但是我们家小四最乖最可爱了,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对吗?”

在女性的安抚下,打着吊滴的女孩慢慢闭上眼睛,除了胸口的起伏以外,看上去就像童话里死掉的白雪公主。

“……渚沙,你不要担心,我会尽力照顾她的。”

友人的安抚打破了女人的坚强,她努力克制着啜泣声,抬手遮掩住下半张脸。晶莹的泪水缓缓流淌,将已经有不少茧子的芊指打湿

“谢谢你…果穗…”

她小声地回应着对方,眼睛却没有一刻从床上自己女儿的身上移开

“拜托你,告诉我……四糸乃的病还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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