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依幽怨盯着正与时崎狂三“相谈甚欢”的少年,与她同样毫无遮掩展示自己浓浓怨气的还有一大批至今是单身的高中男生。
“可恶……”
“好羡慕……”
“……有了小十香和绘梨依大人还不够吗?”
“那家伙哪里好了!明明我也可以扎双马尾啊……”
不断地碎碎念、甚至有几位已经身披黑袍手持镰刀,化为FFF团的英勇战士了。
“男生们都是笨蛋吗?”
“没救了。”
“真是受不了啊——”
女生们相比之下倒是平静很多,除了五河士道在她们心中的排名又狠狠下滑,彻底变成开后宫的渣男以外……对新来一位同学还是抱以热情的。
嗯,除了脸不红气不喘称呼自己是精灵有点中二以外,脸蛋和气质什么的完全是魅魔风格嘛,恰好落在不少女生的好球区。
况且对方一上来就对班里的李尔王明确表示了好感,让原本清晰的三分局势(指绘梨依、折纸、十香)顿时浑浊了不少。绘道、折道、十道党的党内人士紧急召开会议,然后一致表示想要看到血流成河。
这就是青春啊!
瞥见绘梨依露出吃醋的表情、折纸闷头狠狠翻动教科书、十香彻底陷入呆滞畏畏缩缩的模样,吃瓜群众露出了愉悦的表情。
“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精灵对吧?”
鸢一折纸压低了声音,她和绘梨依的座位距离不算远,但为了保守起见还是起身走到对方面前。
因为听不清且只看见两位女主角靠在一块,不少女同学自顾自得出了“绘纸”的可能性。
“嗯。之前和她见过一次,是个很麻烦的家伙。”
“看出来了。…你们精灵都是这样倒贴的家伙吗?真是可笑……”
绘梨依挑了挑眉,虽然是暂时的同盟,但被一杆子打死还是太冤枉了。
“只有那家伙是。而且看士道君的表情,他甚至都不认识对方。”
“我和十香可是他花了大力气才拿下的。”
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让红发女孩挺了挺身子,她斜了一眼怼回去的三无少女,看见对方脸上满是“不服”的表情勾了勾唇。
她和十香吃醋是因为被士道许诺过余生,你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小丫头在乱吃什么飞醋?
“…有你危险吗?”
在敌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无疑是一种服软,调整好心态后重新板起脸,宛如坚冰的女孩认真提问。
“连我这么危险的家伙士道都能拿下,时崎狂三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虽然这家伙自称是「最邪恶的精灵」…”
“最邪恶的精灵?”
咀嚼着这个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声的称谓,鸢一折纸垂下眼眸仔细思索着。她对精灵们的了解很深,那些AST能查阅到的资料都记在了大脑深处,说句玩笑话——要是哪天总部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资料丢失,她可能都要飞一趟英国做专家填补空缺。
“…如果是她的话,绘梨依,你和我就要多注意了。”
“时崎狂三,「梦魇」,曾经杀死了近万名无辜人士。”
一字一顿,绘梨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
“近万?…是利用空间震吗?”
近万的生命,这是何等的概念。让她随便用「审判」去砍也要砍上好几天……达到这种数字,在少女的认知里只有大范围的言灵,像「烛龙」或者空间震这样的大氛围AOE场地技能才达得到。
“根据真那前辈上传的记录,「梦魇」所引起的空间震规模只有标准程度的等级。虽然还是有人因此死亡,不过人数并没有超过一百人。”
“她是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亲手达到‘万’的级别。”
绘梨依沉不住气了,推开鸢一折纸从她身边强行闯过。清脆坚决的脚步让许多本就好奇注视这一角的同学瞪大眼睛。
强硬、野蛮地站在了妖艳女孩与士道的中间,绘梨依像是个护犊的老母鸡,抬手拦住了肆意散发着罂粟般魅力的狂三。
“真是不好意思,时崎同学。五河同学已经和我约好了放学后的事情,恐怕你得换一个人了。”
“啊啦啦…”
“是这样吗,士道先生?”
完全没有知难而退的自觉,狂三眨了眨眸子露出一副委屈可怜的表情,连声线都刻意捏起。
“呃……”
日常生活中绘梨依的眼眸是酒红色,狂三的眼眸同样是酒红色,此刻施加给少年的压力也颇有点分庭抗礼的意思。
“应该…也许…是这么回事吧?”
五河士道结结巴巴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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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慵懒挑起一颗冰冻过的葡萄,丢到嘴里咬咬享受酸酸甜甜的滋味——绘里发出猫咪困倦时的轻哈声。
“我洗完了,轮到你咯?”
水汽将红发浸濡透顶,色调整个向下了一个梯度,虽然裹着浴巾但还是露出了大片白皙到耀眼的肌肤。懒洋洋往沙发上一坐,纤细笔挺的双腿翘起搭在客桌的边沿。
“嗯。”
气色比一月之前好上不少,至少黑眼圈已经肉眼可见消下去许多。充足的休息让名为村雨令音的女人有了一种名为“容光焕发”的错觉,她在笔记本键盘最后敲下几个字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你怎么看冰芽川的选择?”
绘里的眼睛盯着电视,一只手时不时往嘴里丢点水果。闺蜜之间的谈话来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又顺理成章,令音也没有异样的反应,依旧自然地解开上衣的一粒粒扣子。
“和我没关系。”
“欸?我还以为会坏你的道心呢——她的「复活」方式不就是你计划的那样吗?到头来的结果反而是这样。”
“……”
摘下眼镜、将内里的打底衣脱下露出完美的身体曲线,村雨令音俯下身子取走绘里身侧折成标准豆腐块的浴巾。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明明是高潮部分欸!”
“…活该。”
白了一眼越发小孩子气的挚友,令音打开浴室门,窈窕诱人的身影消失在弥漫的白雾中。
“切…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嘛——明明大家都是一个目的,还天天我行我素的。”
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吃令音用令音的绘里嘟囔着把最后一小串葡萄撸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