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神找我何事？”卓莲坐在类似密林镇小教堂的前厅里，有点不敢抬头看讲台上的女神。
端庄圣洁，金色长发无风微动，白光和淡淡的花香从完美的身段上飘出。
丰乳细腰，卓莲本该对她心存崇敬的同时又带点心动。
可在见证“那一幕”后，现在的女神穿得越严实，行为举止越拘谨。
卓莲就越能联想到不妙的画面。
她生怕自己看到圣光女神的脸，就会自动脑补出这张故作严肃的脸松弛下来，合上双眼张开嘴巴的愉悦模样……
“你是不是看见……”“看见了。”
女神话还没说完，卓莲就抢答道。
两人沉默着，烛火燃烧的细响填满尴尬的教堂。
“吭吭，我们进入正题吧……”女神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次找你来呢，是想聊聊之后的……”
卓莲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认真起来抬头看向女神。
两双眼睛对视，女神的脸颊绯红，时不时抿嘴亦或鼓动咽喉。
尽量绷住表情，卓莲伸手指了指房间说道：“我带来些果酒来，您……”
“嗯？有酒吗？！”女神的表情惊讶一瞬，又很快恢复平静，“拿来吧。”
……
酒瓶盖翻飞，绵软的气泡涌上瓶口的声音十分悦耳。
卓莲看着女神喝了一大口沉醉的模样，得意于“密林镇果酒”的魔力，也喝了一口。
……苦涩的不像话，跟记忆中的比起来简直是马尿。
卓莲咂舌，眉头拧成一团，她看女神喝得那么高兴，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是那对姐弟居然给自己掺假货。
女神一放酒瓶，扭过头打了个小嗝。
两人都轻笑一声，劣质的酒精和酒气驱走了尴尬。
“扯远了，进入正题。”
十分配合地正襟危坐，卓莲双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首先，你可以向我提一个问题。”女神合十双手，身后散发的光芒耀眼迷人。
卓莲的脑海高速运转着，她可不想开口询问可以问哪些类型的，以免上了文字游戏的当。
思考半天后，她想到了那个又傻又精的徒弟，于是她开口询问。
“我和小桃可以找到办法回去吗？”
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而女神的回答也是干脆又果断。
“不能。”
短短二字像是合上的铁棺材板，锁死了卓莲跳动的心。
卓莲想接着追问些什么，但女神伸出手掌下压，示意她安静。
温柔祥和的圣光带有某种魔力，卓莲追问的想法莫名被打消了。
“我说过只能问一个问题，想要问更多的话，请提升自己的实力吧，”女神把双手摊开撑住桌面，“现在，做个选择。”
卓莲椅子一旁的扶手上突然冒出两个按钮，一红一蓝。
“你选蓝色按钮，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平淡度过这一生，在这个世界自然死去……但是！”
女神的语气一冷，身后的圣光凝实，突如其来的威压让卓莲一怔。
“如果你选红色按钮，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相。”
转过头，卓莲看着两个按钮陷入沉思。
她伸出手指，不断挪近红色的塑料罩。
手指停在按钮上方两厘米处，卓莲犹豫了。
跟个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好像听起来也不错？
“不要这么快就做出决定吧，”女神的话语恰好接上了卓莲的停顿，“在那之前，要不要先听听我的意见？”
“请讲。”卓莲将目光抛向立于光下的女神。
她合上了双眼微抬起头，光芒打在她的脸上，干净到看不见任何污垢和毛孔。
唇瓣不动，却仍有声音讲述着。
“当初，有个女孩做出了选择，成为了所谓的救世主。”
“风光一时人声沸腾，整个世界的人们似乎都在赞颂她的名号……”
卓莲听到女神长长吸了口气，想要把肺部撑爆般。
随后，她亲口开始接上这个故事：“他们会感谢你，但只是暂时，只是暂时。”
“哪怕你为他们付出一切，最后终会改变的。”
“比起一个光辉无限的英雄，人们更宁愿看到英雄失败、堕落，努力到凋零。”
“……”
女神停下了略带激动的讲述，她平复起伏的胸脯，用最为冷静与无情的声调说出三个字。
“何必呢？”
来自女神的讲述确实让卓莲的手往回缩了缩。
是啊，为什么要奉献自己，为了自己不认识的所谓“众生”呢？
但。
卓莲有个承诺。
下一刻，卓莲的手指重重压下红色的按钮。
她一边抵着按钮，一边轻佻的对女神说道。
“我从来就没想过拯救世人之类的想法……”
她所作的一切，只是想让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活得开心，让那个桃红短发的傻徒弟能够找到安全感。
既然回不去的话，自己就成长到足够强大的地步，下次她再哭泣依偎于自己的怀中时，自己不用再借助他人亦或神明的力量。
卓莲本来是想补上一句“我只是想让她感到安心”的……
可是女神怎么突然弯下腰了？被我感动到了？！
讲台上的女神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她的腰肢逐渐往下，最后甚至贴在了木桌上。
口里传来的呢喃浑语让卓莲瞪大双眼。
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种事吧！别吧……
“不要，不要一直按……”低如蚊吟的话语还是飘到卓莲的耳中。
松开手指，卓莲有些无语地看着讲台上一抽一抽的女人。
如果不是先去了趟卧室，卓莲估计还真分不清状况。
但现在，她已经猜了个大概。
刚被圣光和言论建起的女神形象又轰然倒塌了。
“我能问下如果我按了蓝色按钮，会发生什么事吗？”
女神的双手早已无力地垂落，她转过脑袋，把粉唇露出：“蓝色的话，会触发我提前设好的感知互换法阵……”
卓莲脸一绿，合着只要自己刚刚按错了，瘫在地板上制造圣水的就是自己了是吧。
看着一脸愉悦眼珠涣散的女神，卓莲莫名的，想要重复下实验次数避免极少数情况发生。
她的手指再次狠狠抵在红色按钮上。
“噢哦哦哦~”
颇有夏日蝉鸣的拼命呐喊感，卓莲锐评。
“停下、停下……”
这次女神似乎动了真格，卓莲的手指被迫从按钮上挪开。
但是卓莲的面目表情一直没发生改变。
似乎用了什么法术强打起精神的女神睁开眼，注意到卓莲后……
表情一顿，身子往前靠了一截，仿佛饥渴许久的鳏寡般兴奋。
“就是这个嫌弃的表情，简直跟她一个模子里……”兴奋的语调逐渐减弱，许是女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因为卓莲的目光下移至她的脚尖，在浅色木板上缓缓扩张领土的圣水是那样令人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