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莲最后还是接受了小桃的请求。
说是什么居然敢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之类的，两张床硬是要跟自己睡在一起。
虽然这理由笨拙又不乏玩笑的韵味。
但卓莲也不是傻瓜，要是现在还搞不清楚小桃是个什么想法，她可以去海滩上生吃沙虫了。
小桃正背对着自己，高兴地哼声抱起枕头。
伸手掏了掏，卓莲拿出了女神送给她的戒指，蓝白色像是海洋与白云般的戒指朴素典雅。
她拿起摩挲着，做下决定。
“小桃……”轻轻的一声呼唤，把哼着小调的少女转过身。
“怎么啦师傅？放心吧我知道你没有乱搞。”
“不是，”卓莲深吸口气，抿抿嘴巴接着说道，“你听好接下来我要说的。”
“我们，回不去了。”卓莲尽力把声调放得平淡。
……
“就这啊，我知道了。”小桃笑嘻嘻地答道，然后转过身子开始整理被褥。
嘴里的小调更甚。
卓莲眼神一暗，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徒弟是个什么情况？
从床上挪下双脚，卓莲起身，从后面抱住了手上动作不停的小桃。
“我们睡同一张被子，不用整理了……”卓莲安慰着怀中瘦小的身躯。
那双不断抚平被子皱纹，却又总是产生新的褶皱的手缓慢停下。
像是一艘动力耗竭的船。
慢慢的，愉快小调的声音开始变形，抽泣和吸气声代替了故作坚强的笑声。
娇躯不断颤抖着，卓莲就这么抱着她，缓缓往后坐在床上。
把双手搭在她的肚脐，悄悄地释放圣光温暖发凉的身子。
……
“好点了吗？”卓莲感觉手有点酸。
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记不太清了。
“好、好点了……”小桃边吸气，边用手抹去鼻涕和眼泪。
卓莲从床头拿起一块布递给她。
吸鼻涕的呼声响起，泣涕涟涟的少女终于缓过劲，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
手上用力翻动着，卓莲把小桃转了个身子，提前伸出手把匀称修长的腿部塞进自己的腰肢左侧。
好尴尬的姿势……
卓莲伸手想要拨开她的刘海，小桃连忙把两只手搭上捂住了脸蛋。
“不要看……”粉唇说出的话尽是软糯。
手上稍稍用劲，卓莲挪开了少女的双手和耷拉的刘海。
藏于其下的瞳孔充斥着悲伤，晶莹剔透的眼珠像是会说话般哭诉着。
肿起的眼袋好看又叫人心疼。
“小桃，对不起……这件事归根究底，是我的错。”
“所以我答应你，我会变强，我会让你再也不受别人的欺负。”
“我会在这，建造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家。”
卓莲伸出左手，把小桃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摘下。
再把它缓缓套进少女纤细的中指上。
同时张开右拳，把藏在那的自然之戒摊开，冰凉的戒指早已被她握得暖热。
“这算是表白吗？”小桃停止了哭泣，一脸惊讶地望向卓莲。
“算……吧？”卓莲感觉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
都是这个奇怪姿势的原因，嗯对。
“笨蛋师傅……”小桃笑出声，头发一抖一抖的同时泪滴掉落，像是晨间晃动的沾满露珠的花。
“之前也是，什么用520次的连击做表白。”
“现在又这样抱着人家，表个白还拿出戒指……”
“跟求婚一样……”小桃的笑声逐渐减弱。
卓莲鼓动喉咙，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妥，在女孩子哭完这种情绪起伏的时候表白，颇有种乘人之危的感觉。
她刚想收回右手，开个玩笑就算这事过去。
一只手掌钻进卓莲的手里，拿起了那枚戒指。
慢慢地、温柔地，戒指被小桃的两根细指固定着，牢牢套进自己的手指。
手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卓莲一时还不太习惯指头上多了个物品。
一枚戒指，蓝白模样，重量不过几克。
却会逐渐改变人的发力方式，每当手指挪动时，指根的触感似乎都在提醒着他人，也在告诫着自己。
自己正跟另一个人相爱热恋，彼此的手指在日日夜夜都会抚摸缠绵，表达着、宣泄着爱意。
四目相对，双方都借着对方的瞳孔看清自己的羞涩模样。
缓慢却又不可抗的，两个脑袋像是相反的磁极般，接近着。
眼里只剩对方，剩下的皆化作模糊虚影。
嘴唇慢慢张开，气息喷呼着，加快的喘息和心跳是乐曲的前奏。
“咚咚咚！”
规律但吵闹的敲门声是聒噪的插曲。
两人一愣，迅速撇开头。
卓莲咳嗽两声，不去看小桃的脸：“那啥，我先去开个门？”
“哦哦，好好……”小桃仿佛大梦初醒，不舍又迅速地从卓莲的大腿上抽出身。
她的双腿似乎有点缺血，一站在地上就打颤。
卓莲把她轻放到床上，绕过床铺打开了门。
门外是小蒂莉，她一见到卓莲就开口：“突发情况，现在有……”
“你怎么一脸想揍我的样子？”
卓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手揉搓脸部调整表情：“不好意思下午输太多了。”
“难怪……”蒂莉的眼神往房间里瞄了瞄，“呃，总之你先在有空吧？”
“特别空，我都快成贤者了。”
“那请你去找下圣女，明天的话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
“能问下是什么事吗？”卓莲收起小小的不满，转过头，“小桃也要去吗？”
“找圣女大人不用，行动的话估计你们都得去。”
“毕竟圣女大人讨厌光说不练，喜欢付诸行动。”
卓莲扬起眉毛：“是关于税法的事吗？”
蒂莉点头，同时开口道：“你先去找她吧，她会告诉你详细情况的。”
卓莲应了一声，拿起挂在架子上的长袍往身上一披，就往外走。
“对了，卓莲姐姐你很不擅长撒谎哦？”
“为什么这么说？”卓莲正在把手往袖口外钻。
“你的兔子都快跳出来咯。”蒂莉捂起嘴巴笑道。
尴尬地把衣领往上提了提，卓莲记得自己明明没有扒过衣服啊。
难不成？！
转过头，小桃的笑容还是那样可爱迷人。
但似乎，卓莲好像看到一点舌尖闪过，舔了舔粉润的唇瓣。
还是先避一避吧……
——
“卓莲小姐，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卓莲今晚脑子都快炸掉了，身前的艾莉克脸上倦容明显，似乎是用浓妆掩盖了五官的疲惫。
但惊慌和决绝的表情却跟她脸上随处可见的劳累完全相反。
好闻的香味钻进鼻腔，卓莲却丝毫不敢移动。
因为艾莉克手里提着个今天刚见过的骇人玩意，一只手抓住卓莲的肩膀，另一手像是提着把短刀一般。
把蚯蚓虬结的棒子对准卓莲的细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