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育仓库出来后,我通过体育馆的窗外夜色察觉到,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九点。
“真是搞不懂你的想法,难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跟在我身后的玫红学姐开口问道,略微皱眉的表情居然显得略微可爱。
“那不然呢?学姐身为学生会成员,居然鼓励学生报私仇这是允许的吗?”
我笑了笑,并不打算深聊这个话题,就用了一种开玩笑的方式来反问。
“当然不允许,只是如果是我的,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遭受这种报复,真是不公平啊。”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玫红学姐的这话简直就是我的互联网嘴替。
“就是说啊,明明我只是为了维护全班自由放学的权益,却被私人报复,真是不公平。”
像是在抱怨这个世道,我用非常哀怨的语气说出来。玫红学姐瞥了我一眼,随后开口问道。
“说起来,你为什么叫我玫红学姐?是因为我比较像红玫瑰花吗?”
“嗯?啊!是啊是啊!”
我汗流浃背的连忙点头,玫红学姐看见我的样子细眯起双眼。
“你这么急着顺我给你的台阶下,那就说明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咯?到底是什么?”
“啊这,学姐,我不能说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这是谁给我起的外号?”
是外号没有错,只不过由来会让你很生气就是了。
我露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目光望着体育馆门口,肚子里发出肚饿的咕咕叫。
“那个,我现在很饿,能让我先吃个饭吗?”
“你在转移话题。”
不然呢?难道非要我把这个外号的由来说给你听吗?
这真是报应啊,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所谓言多必失,就是指这种吧?
“好吧,我说实话,不过学姐你不能打我。”
“你好好和我说话,我又怎么会打你。”
你待会可要一定记住这句话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玫红学姐说出了实情。本来会以为遭到她的一番暴打,没想到她却沉默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就这么在乎女孩子的内衣颜色,居然还用这个给起了外号?”
“啊,不是,我只是还不知道学姐的名字而已。”
我伸手挠了挠头,尴尬的说出来了这件事。说到底 ,学生会的成员我都没有记住。
“景田,景色的景,田野的田。”
玫红学……啊不,景田学姐表情郑重严肃的给我说了她的名字。就在我想要这么称呼她的时候,她却对我说道。
“不过,你还是继续叫我玫红学姐吧。”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景田学姐说完转身离开了,我待在原地愣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跟在她的后面慢步前行。
我不知道的是,学姐的这件内衣对她来说有特别的含义,所以她才会允许我用这么一个如此离谱的称呼来叫她。
不然一般情况下,我多半是会被女孩子当成流氓的。
…………
我跟着玫红学姐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脸色带着担忧的娜莉菈学姐见到我后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抱住了我,我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学姐?”
“……”
说实话,我并不能理解学姐现在此时的心情,但她担忧的情绪,以及微弱的抽泣声已经准确的传达到了我这边。
“学姐请放心,我现在没事。”
我只能用这样笨拙的话语去安慰学姐,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打从心里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了。
已经……不想看到学姐这么悲伤的状态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过多去享受娜莉菈学姐的怀抱,因为她的表情悲伤到了让人没有去想这种事的余裕。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心绪还未平稳的娜莉菈学姐用慌乱的语调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说到底学生会并没有做错什么,率先偏激的是体育社的那个学长,娜莉菈学姐并不需要为此愧疚什么。
说起来,那个学长,现在应该正在享受贵宾级服务吧。
嗯,希望他人没事。
…………
在我和玫红学姐走后,之前被一拳打晕的学长总算是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四肢都被人攀岩用的安全绳绑了起来。
而且……
(完全挣脱不开!可恶!)
“你醒了,林更科同学。”
突然的声音让学长愣了一下,随后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个独坐在垫子上的身影。
从影子的形体来看,这人应该是属于高瘦体型,而且还留着长发。
月光此时刚好从窗外照进来,人影的后背让学长看了个清楚。
正如他之前想的那样,这个人的确是瘦高个,而且头发是染成的墨绿色。
“你是谁?”
“我?我是谁对你来说似乎并不重要吧?比起这个,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你的人身安全吗?”
这个声音……好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既然有印象的话,应该就是最近听到过声音。
“其实我并不是反对你们体育社,甚至还有些被你们拼死想要维持体育社的精神给打动了。如果不是你们手段过于偏激的话,我想还是能和你坐下来谈谈的。”
“当然,前提是……”
那人说到这里就没有了声音,就在林更科以为就会这么结束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他的身体反转了过来。
这时候,林更科看见了,一张露出微笑表情的脸。
虽然这人在微笑,但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在笑,而是在隐藏自己。
将真正的自己隐藏在面具之下,只不过他现在就是在让人知道他的表情是伪装,他真正的表情,是愤怒。
“你是……顾老师?”
“正确,不过没有奖励哦。”
顾明言微笑回道,林更科看到绑了自己的人是老师后不禁安心许多。
尽管现在时间已经是夜晚,但因为是寄宿制的原因,所以学校体育馆和教学楼附近都会有不少学生在徘徊散步。
如果自己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也很难洗清嫌疑。
“让我想想,你们这么拼命也要维护体育社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就算不惜绑架了一个学生,也要和学生会甚至说学校抗衡。”
顾明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着透明的蓝色小珠子,看起来像是某种食品。
“不得不说,你父亲曾经对你给予过厚望,他认为你一定能对医学做贡献,可惜你似乎没走到正道上。”
“你现在的样子,很让人失望。”
“哼,如果说像狗一样对别人言听计从就是不让人失望的话,我呸!”
林更科喷了一口吐沫,顾明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个行为,然后继续说着。
“这个药的作用虽然是能让人安神,但是用量多了就会变成安眠药,更进一步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如果使用得当的话,它或许可以在医疗上做出贡献。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见证这一天了。”
“哦呀?顾老师这么说可就凭空污人清白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药是我的,我和它一点关系都—噗咳!”
林更科说到一半便住了口,因为顾明言突然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力道重的让他一时间失了声。
“你似乎误会了一件事。虽然我的确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但这并不代表我决定轻易放过你,银手铐的奖励还是有的。”
“还有就是,我都搜出来这药来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什么罪证?”
“甚至我还能再给你加几个罪名,至于我这么做的理由嘛——”
顾明言说完蹲了下来,伸手抓住林更科的头发,厉声说道。
“你惹到我不该惹的人了,就这样。”
话音刚落,顾明言将林更科随手一丢,不再去看他。
因为,他没兴趣对去看一个以后不会和他生活产生任何交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