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微风,青草的芬芳。
已经是清晨了吗?
我缓缓睁开眼,荡漾的绿意里,我看见了她,柳絮般轻盈,洁白的羽翼轻轻颤动。
她远远地凝望着我,眼睛美好得如同盈满溪水,一切灿烂的闪光都被掠夺失色的美好。
忽然,天空下起蓝色的雨,在一声轻笑里才发觉我身处的世界开始至上而下的融化,天空如泪水般坠向地面,而她在瞬息间隐没了,仿佛被雨水吞噬。
天使……吗?
“你怎么不记……”白桠拿笔冒戳戳我,正在回想昨日梦境的我不自然地啊了一声,黑板上版书已经写了一面,红色粉笔画得重点眼花缭乱的,看得人好头疼。
已经和她同桌有一周了,彼此算是能聊得来的熟人,但成为朋友这种话,谁也没提出来过。
“等抄你的。”
“我根本看不懂!”
白桠有种天真的执拗感,不同于我和她刚认识那样羞涩,性子相当直率,人也很真诚,每天都在费力地观察我的学习方法,认真的样子很可爱,像气鼓鼓似的,问她原来是紧张过度了……
这真的好萌!我常常在内心惊呼,表面淡定的一如往常。
下课了我俩凑一块闲聊,照例是被拉着教对方题,我仔细地画着图象给她分析,随后一步步列公式计算,期间一直问她懂了没,抬眼看对方反应,她仍旧是困惑地“啊”几声,尴尬地说再讲一遍,膝盖靠着我腿侧,能感受到轻微的衣物摩挲感。
“但是这么算太复杂了!”她严肃地对我讲,靠得更近了。
“那你想怎么解?”
此时我脑内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弱智笑话,一对男女同桌争执husband什么意思,女方说老公,男方说老婆,起争执了,于是这两位在课堂自由讨论里叫上了,其它人鸦雀无声。我现在希望和白桠有这样堂而皇之的暧昧互动,哪怕更傻一点也没关系。
上课铃响了,她哀怨地缩回座位上了。
平时白桠的小姐妹总像花蝴蝶似的绕着她转来转去地讲话,一会搂她脖子,一会蹲在她旁边,一会坐她腿上,亲呢地喊她小名……其实我也想这么叫她……
而白桠很少出去,总在座位上写东西,我也是,为了和她待久点,我几乎不和朋友下课在走廊乱窜了,其实偶尔会躲在没监控的地方偷抽几口电子烟,我喜欢像该溜子一样在奇怪的地方叛逆一下。
住宿生两周一回家,管理严格,我是晚上睡觉精神衰弱住学校睡不好才申请走读成功的,当然也有因为成绩网开一面的原因。
我有时会嘱咐她手机藏好了,对方总傻乐着说自己精得很。白桠刘海长长的,下面是笑得弯弯的眼睛。
“季雨桐,回家也要和我聊天。”她喊我。
“好……”
我们差不多每天晚上都闲聊,聊学校和一点文艺的,看她说一句发一个二次元表情包。她虽然不怎么看书,但发的消息好文艺,互道晚安后会重看几遍,并私心把聊天背景换成了古河渚单人图,每天都在无名的期待中度过,祈盼她再一次以天使的模样入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