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窗外的大厦纷纷发生爆炸。
“我们相遇的时候,碰巧是我人生中最诡异的一段时间。”我们握住彼此的手,目睹文明在眼前崩坏。」
“又是这部电影,你还真是喜欢呀。”大学寝室里,室友从旁边靠过来。
“嗯。”
“有时间我也看看吧,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搏击俱乐部》”
****************
以下为电影《搏击俱乐部》的片尾曲‘Where is My Mind’
【With your feet on the air (让你的脚悬浮在空中)】
【And your head on the groud (将你的头放置于地面)】
【Try this trick and spin it yeah (试着旋转、变换位置)】
【You head’ll collapse (你肯定会崩溃不已)】
【If there’s nothing in it (脑海中空无一物)】
【And then you’ll ask yourself (于是你向自己发出质问)】
【Where is my mind?(我的想法到哪去了?)】
【Where is my mind?(我的想法到哪去了?)】
【Where is my mind?(我的想法到哪去了?)】
……
睁开双眼,我看到了阴暗的天花板。
缓慢起身,身体的疼痛消失了,真是不可思议。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条古老的地道: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潮湿的墙壁,碧绿的苔藓填满了所有缝隙。
“这里是哪?”我努力想要回想起一切:“我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大脑一片空白,随着思考的加剧疼痛也随之而来:“疼,疼!”还是不要想了比较好。
“走呀。”路灯上的海鸥对我说道。
“什么?”
“走呀。”海鸥重复了一遍。
“好吧。”停留在这里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扶住墙壁,缓慢前进。这是一场漫长的旅程,路过一盏又一盏油灯,推开一扇又一扇的木门。开始我还有在计数,但数字超过3000的时候便放弃了,比疲惫更加难熬的是漫无目的,我为什么要走出这里呢?渐渐地,昏暗的灯光开始让我感到亲切,湿润的苔藓让我倍感舒适:“要不休息一会吧。”每当我产生这样想法,海鸥都会催促我,让我继续走下去。“该不会走不出去了吧?”就在我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尽头就像等待许久般出现在前方:
那是一扇已经打开的门,门外是我不曾见过的,无比璀璨的星空。少许的星光穿过门框,吸附在墙壁与藻类的表面。一切的比例开始失调,我的身体开始变小,阶梯前的小水洼渐渐变成了湖面,这要怎么过去呀?我向海鸥求助,它却转过身去,不再看我,真是随性。
“好吧。”求人不如求自己,我扯下一旁藻类的茎叶,又找到一块脱落的墙皮,以之为船、浆渡过了水洼。行驶到后半段时墙皮开始渗水,幸好我还会点游泳。
接下来是如同小山的阶梯,用手扒住石块中间的土缝,艰难地爬了上去。终于,我站在了门框边缘。只要再往前一步,我便会…便会怎么样?
“你在犹豫什么?”脑海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谁?”
“真是的,墨迹死了。”后背突然传来一股推力,猝不及防的我跌下门框,进入到了那茫茫的宇宙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开始坠落。
……
“是个男孩!”
……
“‘李想’,就叫这个名字好了,希望他能怀揣梦想,一直努力前行。”
……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给他吃这种东西!”你想让他长虫牙吗?!”
……
“我真是受够你了!”
“所以呢,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
“都说是误会了!”
……
“如果爸爸妈妈让你选一个的话,你选哪个?”
……
“爸爸!你要去哪里?”
……
“我考上了!妈!我被录取了!”
“好!好!好!”
……
“毕业后你打算考研还是工作呀?”
“没想好。”
……
“妈快不行了,你要来看一眼吗?”
……
伴随着坠落,我的记忆开始恢复,有熟悉的,也有早已遗忘的,就连那些我不愿想起的也被一一唤醒。这就是走马灯吗?
“我要搬家了。”
“你还会回来吗?”
“嗯!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夕阳下,男孩向女孩承诺。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搬家是在父母离婚之后,所以是小学二年级时候的事情。
“车来了。”
“你可要遵守诺言呀!”女孩对男孩说道。
“当然。”男孩伸出手:“要拉勾吗?”这是孩子间绝对不能说谎的仪式,在拉勾之后,双方要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这样誓约便成立了。
“拉勾上下一百年不许变!”
“李想!”
“——!”回忆到这里便中断了,我想必没有遵守这个约定吧。
我继续坠落,直到回想起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所以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吧?一切的违和感都消失了。我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欣赏起周围的美景。我现在肯定是灵魂的状态吧?因为肉身暴露在太空环境里不到一秒就会冻结。
“还真是悠哉呀?”刚刚把我推下来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谁?!”突然感觉自己被强大到无法抵抗的引力牵引,顺着方向看过去,那是…“黑洞?!”
“我对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