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视点 流星的往事

作者:没有色彩的柴郡猫 更新时间:2024/3/2 0:19:13 字数:6947

柘榴很想继续听听流星嘴里所复述出的衍生的故事,火车上空座很多,但柘榴一向是不愿意坐在哪怕没人但不属于自己的空座位上的那种人,如果下一站突然来了这个座位的主人,她倦于向那个人解释,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绝对不是由于过剩的死板。在无人的路口她一向大喇喇的忽略红绿灯。

柘榴往流星那里望了望,恰好与流星的目光相逢,流星不太在乎这些,牵着灯里的手,把灯里抱在怀里直接坐在了柘榴旁边的空位上。

然后,过往的物语,在这旅途中拉开帷幕。

极致的孤独并不是始终无人相伴,而是在无人相伴时脑海充斥着无法陪伴你的人。原野中长大,与同类隔绝的人真的能领会到孤独的含义吗?未必,孤独的真正意味是想念,如同只有希望能够催生出绝望,也只有想念能够催生出孤独,内心炽热的火才能冰封住一个人的灵魂。

我的名字是流星。有种名为共情的特质似乎从未降临过我身上。穿着整齐的孩童在冰冷的圣诞夜给了路边饥寒交迫的乞讨老人金钱,大家都会为这一幕触动,而我从来不会,我只觉得这像戏剧中的一幕,离我甚远,而我从来不会为虚拟的东西流泪。所以,当我身边的人萦绕着民族主义情怀时,我只想本能的远离,并不是厌恶或畏惧,更像是被迫观看一部蹩脚的戏剧。要命的是,我爸爸是一位军官,妈妈是一位极致的爱国主义者。

但我对我的父亲充满敬意,他高大而挺拔,宽阔的后背支撑着整个家庭,扎人的胡须,浑厚的嗓音,微醺后说话时有趣的神态,深深的刻在小时候我的脑海里。

童年未尽时,这场梦散了。父亲被调到了边界,这是我和父亲首次和最后一次的分别。记忆中父亲的残影渐渐消散,父亲于若干年后去世,那时的我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遗憾,父亲从我生活中离开的那么早,致使我接过父亲骨灰时,远没有我预想的那么伤心。就像我们从来不会心疼童年时自己拔牙的疼痛呢?自我从来都是割裂的,现在的自我总不会体谅到过去自己的伤痛。人始终在背叛着过去的自己。父亲调到边境后,依旧和我保持着长久而频繁的书信往来,用他朴实的文字为我的未来指点着方向。我认为我的父亲是一位毫不逊色的优秀父亲。

母亲是一名出色的演员。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在任何人眼中都堪称美满幸福,只有从始至终渗透进他们生活的我才会明白,

母亲只是因为爱军人才和父亲在一起。不仅如此,我怀疑我的母亲并未对我萌生母爱这种感情。当我们三人在一起时,母亲会扮演的言笑晏晏,像个轴承一样把孤僻的我和坚硬的父亲联结在一起。而仅仅是我和母亲共处时,母亲则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从我身上略过。我并不是没尝试过打破这种僵局,但每次我主动向母亲的示好,都被她骨子里生出的冷漠挡回。

我一直认为母亲把婚姻当成爱国情怀的附属品,把我当成家庭的附属品。不过这种看法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模糊,在我甚至已经遗忘了母亲相貌的如今,我脑海中竟然萦绕出了关于母亲慈祥的笑。也许是年幼的我读不懂母亲沉默的爱,我这样想着。

糟糕透顶的不仅是我的家庭生活,还有我的初中校园生活。平时的我只和书籍有着亲密的关系,对于如何交朋友是一窍不通。没有朋友的我看着周围人三三两两的欢声笑语,偶尔被迫参加户外活动时,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那时的我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初中时幼稚的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被大家孤立了。我越来越讨厌上学,我厌恶走在上学路上那种仿佛堕入噩梦的感觉。在学校时,因为我自以为被欺负,孤立了,便会做出一些出格而极端的举动,这些举动带来的影响往往加深了自己被孤立了的那种感觉,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受到了校园霸凌,每日沐浴在冷眼之中,每当我暴露在同窗们的目光时,我似乎总能听见他们的嘲笑...

像我这种长年没有被亲情与友情所沐浴到的小孩子,往往会养成极端自卑的性格。

所幸那时的我还得见一点光,那就是衍生。他是我的邻居。 ,

衍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唯一的朋友。衍生虽然是我生活中唯一可以倾诉话语的对象,但客观来讲,他也是加重我自卑的原因之一。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却只是他很多朋友中的一个,他性格开朗,外向又内秀,随便路上抓一个人来都愿意和衍生这种优秀的人打交道。这种不对等的感觉始终让我无法享受和衍生的友情。我与他相处时,总会小心翼翼的注意与他其他朋友的距离,生怕自己尴尬。

父亲征调到边境不久后,衍生也去外地上学了。时光流转,我升了高中,依旧没有朋友,孤独渐渐从我内心退去,但自卑却始终盘踞在我内心中,我养了两盆类似多肉植物似的盆栽,叶很少,放在了堆满书籍的架子上,我想这就是我世界的全部,每天早上起来给花浇水,仔细的查一遍盆栽的叶子,是否比昨天的少,每天的心情便根据昨夜的落叶而定。然后挑几本书带去学校,自己一个人去上学,带着鸭舌帽,不跟任何人打招呼。进了教室,窝在独属于我的角落,功课一概不听,看书看累了便伴着窗外知了声入睡,睡醒了通常都很烦倦,因为八成是被我愚蠢而快乐的同窗们无邪的嬉笑吵醒。回了家,沉闷的吃好饭,我把自己锁进屋子里,母亲也呆在她的屋子里,长夜无言。

反复的日子,怠倦的生活,我以落叶计算着年月,凭借着惯性过活,我已摒弃了现实生活的意义,他只是栖息我肉体的硬板床,真正的我是剑客,是诗人,是梦想家,是讨伐恶龙的勇士,是往返于各个书卷世界的旅人......但同时又是一个自卑内向的小孩。

叶子掉光了,我不再养盆栽,我养了几条金鱼,每天早上的查落叶改为了看小鱼吃食,每次小鱼都欢腾腾的啄食,所以每天早上都很开心。但是不久后又觉得寂寞,又养起了花。

总之,我的生活大体如此,你说我固守自我也好,浑浑噩噩也罢,人生便如列车,除非你扣动方向盘,不然他便是始终朝一个方向轰隆隆一个劲的开,但她的到来扭动了我的人生轨迹。爱与美不可兼得,从前的日子我追求美,我独立人群,清澈内心,思考存在的意义,往后的日子我追求爱,我或喜或悲,跌入人群,只想有她的未来于彼方存在。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独自回到孤单的家。与往常不同的是,桌面上摆着一张纸条,上面母亲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今后有新客人。”陌生的人,睡在父亲去世之前的房间,对我来说多少有些介意。那时候的我,丝毫不知这房客的来临对于我来说是多少次轮回才修来一次的奇迹。

我依旧把自己锁回门里,读着上学时未读尽的小说,暂且把自己没法决定又无法处理的事情抛在脑后吧,我这么想着。可是不久之后,我的房门被叩响。

“流星,客人来了。”母亲用冷淡又有穿透力的话语把我从屋子里拎了出来。

朦胧的打开房门,毫无防备的我对上了一双仿佛倒映着半月下充盈着夜色的湖一样,冷淡又凛丽,深蓝色的眼眸,眼眸的主人是拥有人偶般精致容貌,身材纤细的灯里,也就是到来的新房客。

我与灯里眼神相对,我因她恍如蓝莲花一样的气质怔住,而她只是在面无表情看着我,仿佛在把我当做普通的家具一样进行情报分析,纳入她脑海中的知识网。

时间停止吧,你是那样的美丽。

我凭借着十几年来积攒的社交惯性,缓缓的向她点了点头,她静静的欣赏完我的头部运动之后,也向我徐徐的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母亲马上带着灯里母女离开了我这里,关于我的事情未在提及。

母亲没有随手为我带上门,我也不便自己去关门,显得很有隔阂感,于是门敞开着,我读着书,上午读的津津有味的书现在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强行按住书本,把乱糟糟的头塞进了自己的怀抱,疯狂的挠了一阵头,突然感觉身后的空气似乎稍微变得有些寒冷。

我猛的一转头,那个寒冷的少女灯里静悄悄的站在我的身后,淡漠的看着我刚才的返祖行为。

如果流星介意我站在你身后的话,那么我表示歉意。”灯里口中吐出来清脆悦耳但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动的话语。

“啊,没事的,以后就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我没有隐私可言,请随意侵犯我的生活。”

我的大脑去处理灯里刚才那句话仿佛有教猴子打出莎士比亚那样困难,说实话我嘴里吐出的话早就不是大脑下命令了。

“总之,请多指教。”我伸出手。

话说我为什么要伸出手?这样很失礼吧,强迫不熟的异性去握住自己手这种事。

灯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的神智也回来了,我的想要伸回我的手,这时灯里向我的方向靠近,连衣裙的下摆像莲花一样萌放,她轻轻的握了我的手,什么也没说。

光看她的表情,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样子,但她的眼神落在了我的那本书上。

“南泉斩猫,赵州戴履。”她说:“我只知道这本书中有这个案例。”

她步履未停,走到了我的书堆前,然后突然回头。依旧是淡漠的表情,但我仿佛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似的“请便。”我笑着说。

果然,她在请求我的许可。

她开始在书堆里阅览。

半晌后,她抬起头,转向我,缓缓的说:“百分之百。”

“我的这些书你全部都看过?”我惊讶的说。单凭阅读量,我自信同龄人很难超越,虽然这根本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说:“不不不,只是我看的书,你这里全部都有。所以个人认为,你在这一方面很了不起。”

这算得上她的感情流露吗?我不太懂,她的感情蕴含在事实的叙述中吗?

灯里稍稍在我的屋子里转了转,看起了我养的花。

工整的粉色花瓣,绝不肆意滋生的绿叶,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美丽的花,但我喜欢这花的理由绝不止于此。

“它的名字是噓花。”我说。“盛开之前必然先枯萎,枯萎之前必定盛放,这就是它的习性。”

“可是他枯萎之前盛放的理由又是什么呢?"灯里略去了疑问语气,淡淡的说。

“也许枯萎时正是它一期最幸福的时刻,盛开后迅速凋零的花瓣反而是它写给自己的乱序的墓志铭。”

“那盛开之前枯萎的理由呢?”

“最美丽的生总是与死亡相依的。”

“就像丑小鸭会变成天鹅的那种感觉?”

灯里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本来想表达的是即使多么丑陋的东西也会有消失的一刻,而那时正因为他的消失,其无比美丽的存在,是故丑和美相依相通这回事,但是没有关系。

“为我讲了这些,谢谢你流星。”

灯里静悄悄的看着我,然后欣喜的笑了。望着她的笑脸,我明白了她拥有感情这回事,也明白了自己可能逃脱不开爱上她的宿命这回事。

晚上四个人一起用餐,局促的我只会盯着局促的面条,耳朵听着母亲和灯里妈妈的闲聊,偶尔夹菜时,眼神看向灯里,她在母亲面前表现的与和我相处时的冷淡平静有些不同,偏文静娇羞。

灯里母亲说她与丈夫离异,靠倒卖维持生活,所以只能带着灯里不停奔波。

虽然听着这样的故事,但是看着灯里母亲温暖又带着笑意的眼神,还有灯里矜持又不做作,贵族似的仪态,我很难把她们想象成不幸的人。

饭后躺在床上,瞧着雪白的墙,我始终把自己局限于这个屋子之中,天花板与紧闭的墙便是我世界的界限,我的言语和思想从未穿透出过我的房间,只能够在我的心里不停回响...这样当然会孤独了,就算我再怎么厌恶和平庸的人相处,可是每个人毕竟也不是一座荒岛吗,我希望迎来拥有属于我独一无二的知己的未来。

所以我收起怯懦的心,轻轻的敲了敲灯里的房门。

“请等一下。”灯里语气有些许急促,而没有不安的说。

过了片刻,灯里打开了门。

“抱歉。”灯里说。

“刚才阿姨不是说你也要来我的学校上学吗?这些是在学校要准备好的东西,我写下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尽量表现的风轻云淡。

“谢谢你。”灯里简短却让我感觉不到半点敷衍的道谢。接着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流星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去学校,因为我不熟悉路。如果你有一起和你一起上学的朋友的话,那我为打扰你们而抱歉。”

“当然不会有麻烦。”我急忙否定,又有点愧于告诉灯里自己其实一个朋友也没有,更从来没和谁一起上过学。

“那以后请多多关照”灯里说。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凝视半月的夜空。灯里的世界又是什么颜色呢?在我的眼中,灯里是光芒耀眼的太阳,而我只是受其引力影响,围绕着她的无数群星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星星?但她却又如何认识着自己?如此光彩照人的灯里又为何如此的缺乏情感?我本以为她的冷淡只是阅遍万千山水与书卷之后的冷漠。

但我渐渐发现,并不是这样子的。她会笑,听喜欢的古典音乐时会笑,逗弄小猫玩耍时会笑,看书时候也会笑,笑时与一个青春花季敏感又开朗的少女并无区别,但一旦和人相接触,就变成凝固的冰,带上无言的面具,一句多余的话都很少说。

这样,长长的路上,穿过花瓣,人群和淡淡的时光,灯里很少开口,所以二人相处时我从一个缄口无言变得喋喋不休,渐渐的,我发现我越来越爱分享自己的思考,在学校时,周围人谈论到我稍微感兴趣的话题时,我变得喜欢稍微插两句话,参与一下讨论。没有人讨厌我,也没有任何人对我的变化表现出惊讶。慢慢的,仿佛我和人群相互接纳了一样,又仿佛我一直属于人群一样。那么漫长的,独自和世界对抗的孤独的过往,仿佛风吹了去似的,仿佛那从来不是属于我的过去。

我曾经讨厌整个世界,我曾经最讨厌自己,自从我遇见灯里以后,我渐渐的走出了困守我青春期的猫城,我渐渐敢于直视自己,如今,我是融合了全部的自己,最为坚定而成熟的我。

灯里却和刚遇见我时别无二致,她一直习惯性的坐在靠窗户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她冷冽的眉眼把她与外界隔绝开,课间她从来不曾站起,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唯独只有在她那个角度才能看见的,空荡荡的天台。

灯里似乎比我起的要早,于是自然而然的,每日我起床时都能看见灯里来叫我起床时纯白的笑脸,然后洗漱,出门,肩并着肩上学。放学时偶尔我会晚一点离开班级,有几次人已经全散了,也能看见灯里铺了一张旧旧的报纸,在校门口的地上乖巧的坐着,每当后面有人路过她便像可爱的兔子一样回头迅速瞥一眼,看见是我便站起身来冲我挥手,荡漾的笑着,夕阳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我和灯里的座位就并在一起,所以很多事情都方便了很多,我们只需要一个水杯,一个便当盒,我和灯里碰巧都喜欢喝浓厚的黑咖啡,吃清淡的饮食。水杯柄的半边杯沿是她嘴唇的领地,而相反的半边杯沿是我用来喝水的地方。更方便的是,我们可以在不被允许说话的课上随意交流,我特意买了一个记事本,每当上课无聊的时候我便在上面随便写点什么递给她,后来没等到记事本写满,灯里买来各种各样的好看的贴纸把这个记事本贴的琳琅满目,再后来,这个记事本被我们用来玩五子棋,炸飞机等等无聊的游戏。

校园生活说长也很长,说短也很短,具体而言,就是和灯里在一起的日子感觉很短,身边没有灯里的日子感觉很长。我和灯里一起加入了学校的文学社(在我强迫之下),半强迫半恳求似的让灯里和几位同龄且并不肤浅的同学有了来往,但似乎灯里对于社交所抱有的态度更多是“无所谓”而不是“恐惧”。她能够前一秒还和别人聊得开开心心,后一秒看见我进了文学社便突然离开位置坐在我的附近并一言不发。

灯里似乎对于天台有一种别样的爱好,每当我附近没有了灯里的身影,我便会从校舍的背面登上长长的楼梯来到天台。灯里沐浴在阳光中,天台之下是平原,天台之上是天空。灯里似乎独立于大地和天空之外,温柔看着远方,那时的我尚不知道灯里所看向的远方是什么。

“诶,流星,你和灯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总能看见你和她一起上下学?”问我这句话的,是我在学校稍微熟悉的人。那天我收拾好书包之后,在校门口等待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灯里。

“?”我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知道吗?灯里那么漂亮,其实咱班很多男生都很心动的啊。只不过流星你一直在灯里的身边,大家都以为你是她的男朋友,所以没有机会接近她而已啦。”

我瞬间觉得哭笑不得:“我这么平凡又普通,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当做障碍。”

“嘁,你又在自谦些什么啊,明明身高又高,长的又帅,还听说你高一的时候,出版了散文集拿了奖。”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散文集这件事?那时候只是自娱性质的一直在写散文,恰巧那时候赶上了数年一度的面向青少年的写作比赛,我碰运气似的投了稿,没想到拿了不错的名字,获得了不菲的奖金。“我一定要脱离现在的家,远走高飞”那时由于抱着这样的想法,担心着母亲把奖金夺走,所以这件事我没与任何人说。

“嘁,我才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反正在我眼里我可不是你们追求灯里的障碍。”

“那就好,反正你身边其实不少妹子对你有感觉,你也不差灯里这一个,哈哈哈哈。”那个男生讪笑着。

“嗯?有人喜欢我?”我惊讶的说,这还真有些超出我想象范围之外了。

“当然有啊,只不过那些女生都把你当成孤傲的少年天才作家,根本没有勇气敢做第一个和你说话的人,久而久之,喜欢你的女生就形成了相互制约的关系,达成了大家都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共识。”

“亵玩,你当我是什么啊。不过话说回来,灯里和我并没有情侣关系,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我说。

“那就行,拜拜啦少年天才作家。”那个男生开心的朝我挥了挥手,坐上他们那些同龄人都喜欢的嘈杂而危险的摩托,飞速的在启动时留下的烟尘中走开。

我愣在原地,朝天上张开了我的双手,看着夕阳穿过手指的缝隙,原来我也能够被人喜欢吗?难道我真的不是黯淡又普通的恒星?被多少人喜欢着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自己能够被灯里所看重,我想做她的月亮。

此时,肩膀被人轻轻触碰,我急忙收回手,灯里静悄悄的站在我身后。

“嗯,一起回家。”我笑着说。

果然第二天,灯里开始收到各式各样的邀请信,甚至有直接向她表白男生。灯里对待每份邀请和心意都认真又郑重的拒绝,把所有的信收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在文件夹里。

“发生什么事儿,流星,我想不通。”

谁知道呢。但那么多喜欢你的人,其中有家境富裕的,也有帅气的,为什么你都拒绝了呢?

灯里毫不犹豫的说:“因为我爱着,所以我知道他们那些不是爱。”

原来灯里内心有所爱的人,她曾经去过那么多地方,经历过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人,我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只是借由现在和她生活在一起而已。哈哈。我的内心充满辛酸。昨天稍微积攒起的自信,犹如推倒的沙塔,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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